恕我這個死宅完全搞不懂這個卡斯納家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凡捂著臉，周圍是等待審核的一份份資料，感覺整個人活的無比憋屈。

他開始有點搞不懂琪娜的意圖了。

講道理，這九品芝麻官能為反王政府的革命軍做什么貢獻？

他閑的在嶄新的桌上畫圈圈。

無聊兼發呆……

他覺得這種政事上的問題他完全不在行，對于那些政客奇特的腦回路他完全跟不上——在沒上任當官前，哦，應該說以前跟著昂納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當官是這樣一回事。

天啊……讓我死……

“建議宿主仔細看看這個地區的人事物況。”冷不伶仃的，系統突然b了一聲。

“wdf?不要這樣突然嚇我！”

對這神出鬼沒的系統小精靈莫凡真的無語。

不過這句話倒是引起他的注意。

迪亞爾區?

莫凡仔細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

“媽的，原來琪娜的意思是這樣！”

………………

琪娜府邸。

“小姐。”張臨出于禮貌，還是說了一聲。

“嗯，不用那么在意禮數，坐吧。”琪娜左手拿著瓷盤，右手捏住瓷杯耳，品嘗著久遠珍藏至今的茶。

每次品嘗這種古老的東方飲料，琪娜都會有一種新的感嘆——甘，而澀。真是不可思議的飲料，留存在口舌之間的那股子韻味，讓人回味無窮。

她順手為張臨遞上杯子，“要喝的話自己倒吧。”

“嗯。”張臨點點頭，但是也沒有倒茶。

“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不過那都沒什么。”她放下手中的茶，“這次召喚你來，是有一件事。”

“請說。”

“我有一個懷疑……”琪娜壓低聲線，同他說了出來。

“……”

“我太大意了，所以我想請你幫我這個忙。”琪娜撩撥一下銀發，眼色微變，“這不是命令，是我的請求……”

“……”張臨不吭聲，也不望著她，“我一直聽說小姐身邊四大護衛中王是最忠心的。”

“沒錯，王的忠心日月可鑒。”琪娜點點頭，沒有反駁。

“那么四護衛各司其職，為卡斯納做事，甚至為了幫卡斯納，連自己都命都可以放棄么？”

“……”

“我想知道，在小姐眼中，人命值多少錢?”張臨突然變得陰沉起來，眼睛里開始被鮮紅色代替，“不……我是說，在您的眼里，我的命值多少?”

“……你們都是我的好手……”琪娜想了想，說。

“中國有一句古話：‘上求材，臣殘木；上求魚，臣干谷……”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琪娜打斷他，眼神漂浮，不再直視他的眼睛，“那么多年過去了，但那件事我真的不想的！”

“……說真的，小姐……我想離開這個地方，重新生活……”良久，張臨說。

張臨腦子很亂，見到琪娜，他的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現她的身影。

“每次回到家中，我打開門看到的第一眼——家里是那么整齊，干凈，一切都是井井有條。一切都那么美好……你知道么，這一切只有她才能做的那么好。”張臨突然不受控制，一道淚痕劃過他邋遢的臉，“但是你知道嗎，現在沒有人會在我旁邊對我說不練刀就砍我，沒有人會在我旁邊聽我干的傻事笑，沒有人會在我旁邊給我唱歌，我難過的時候陪我哭！為什么？因為她死啦。”

她死啦！

張臨突然哭的嗶哩吧啦，完全沒有平時滄桑的那股子氣概，他全身邋遢的要死，身上散發著長時間沒有洗漱過的酸臭味，就像個乞丐似的——也許乞丐比他現在這幅模樣還要好看。

“對不起。”琪娜停了很久，才說出了這一句話。

琪娜也突然想起那個女孩。

只是……關于她的悲涼下場，沒有人會比張臨知道的更多。

對張臨來說，世上最痛的——莫過于對她的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