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緊閉的東門內傳出了聲音，一聲厚重，余韻悠長，不等消散就接二連三，以致疊聲俞響，場里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

每個人伸長脖子，眼睛緊巴著大門。明明什么動靜也沒有，也不愿移開視線。

馮耀口中的澀味還未褪盡，只覺得空氣中彌漫一種甘甜，不是春雪身上般濃烈，讓人精神舒緩。

大多喝了酒的人變得昏昏欲睡，那些個女伴不再走動，紛紛聚集到大門口處，分立左右。領頭各五人，春雪正站在左邊第一位，她正雙手交握保持在小腹的高度，半低著頭，她的身邊及后還有五排的女伴也是這個樣子。

馮耀的眼神一一掃過，領頭的十人過半是像春雪那樣豐滿嬌俏的，兩三個看著清純靚麗，一人冷冷清清，看著孤高冷傲，正站在春雪的對面。

還有一人竟然站著睡了，小雞啄米一般，看的只叫人擔心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摔倒，她穿了件漸變的淺紫一字肩長裙，一道花環(huán)收腰，頭上也不如其他人花樣多，只是剛到肩上的中長發(fā)，隨意耷拉著，插了一朵粉色的小花在耳邊。

馮耀看著她覺著眼熟，起身向她靠近。只是此刻，門打開了。一股清冷的氣味沖散了空氣中的甘甜，昏昏欲睡的她猛然醒來，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懵懂無知。

馮耀突然想起來了，就是她！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歡喜。

她愣了會神，隨即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左右瞟了瞟，撇撇嘴，似乎瞧見了有人在看她，又半掩著臉，含羞微笑，若不是馮耀一直盯著她，只會覺得她實在是可愛。

門口出來的一雙男女，皆是清麗娟秀，說不上多好看，只是氣質上與外面站立的人看著很不一樣。

“前十名可有伴入？”說話的是女人，聲音清脆有力。

站在前頭的十人中有八人紛紛轉向大門口，身后的那些女孩自覺得后退，看客中走出來十人，除了兩人拉拉扯扯，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緊湊滿湊地擠進那位孤高冷傲的女子身邊，都在他們選定的女伴身邊站定。

“月盈，你可選定了？”從大門出來的男人問道，顯然是在問那位女子。

月盈皺著眉看著身邊的兩人，這兩人皆是一臉希冀“算了，今日我要休息。”說罷，她索性離開了。兩個男人緊跟著她而去，只是紛紛略有不舍地望了眼敞開的東門。

剩下一個春雪和她未動。

馮耀不知道什么叫選定，他也沒打算管那么多，直接朝著她走去。

然而有人搶先一步，一把摟著她，她看似柔弱無力，無法抗爭，實際上馮耀看得清楚，她在竊笑。

搶先的人是那抱著春雪轉了三圈的男人，臉上蓄著絡腮胡，正擠眉弄眼地看著馮耀。

馮耀下意識看向春雪，春雪倒也沒有惱火，輕飄飄一個眼刀剮向大胡子，大胡子收到，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

春雪沖著馮耀無聲的說道：來。

馮耀又看了一眼，躲在大胡子懷里的她，一雙鹿眼，眨巴眨巴，像是在勾人。他笑了笑，走到了春雪的身邊。

“月盈退出，候補一人，自行補上。進！”女人確認好人數(shù)，一聲令下，成對的也不分先后，魚貫而入。外面的人硬是等到大門關閉這才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