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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前方有路

  • 驕陽
  • 晚喬
  • 5747字
  • 2018-07-06 11:24:08

他因為不想折損了她而拒絕,這是愛惜。因為她而改變自己,這才是愛。

1.

當(dāng)沈澈來到事務(wù)所,第一眼見到的就是迎上來的顧南衣。

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半卷的長發(fā)束成低馬尾綁在腦后,一身衛(wèi)衣套棉服,單看背影,這個女孩就像是一個高中生,完全看不出是萬眾矚目的當(dāng)紅小天后。

“阿澈你怎么才來?堵車嗎?”顧南衣扯了扯他的衣袖。

而沈澈就著脫外套的動作,不動聲色拂開她的手:“嗯,不是,路上有點兒事。”然后轉(zhuǎn)向她,“怎么忽然來這里?”

顧南衣的手指輕動,停頓了一會兒。

“阿澈,那個報道,我有和潘姐說讓她幫我盡量壓下去,不過媒體嘛,你知道的,總是捕風(fēng)捉影……”

整理外套的動作一停,沈澈轉(zhuǎn)頭。

在娛樂圈里,如果真要澄清,自己發(fā)說明是最有力度也最簡潔的回應(yīng)。這一點誰都知道,沈澈也不傻,只是,對著面前難得怯怯的南衣,他沒有說。

“沒關(guān)系。”他開口,忽略了顧南衣眼底閃出的驚喜,“第一,我不是娛樂圈里的人,沒有太大所謂;第二,反正也不是真的,只要對你沒有影響就好。”

那抹亮色在顧南衣的眼中又黯淡下去。

“啊……是啊,那,你不介意就好。”顧南衣低了低頭,不久又抬起臉,“不過,說是這么說。”她咬了一下嘴唇,“可是那天,你來了,是不是說明你答應(yīng)我了?”

沈澈原本的打算,是如果她不提,就一直冷處理。顧南衣的自尊心很強,他這樣冷漠待之,久了,她自然會知道他的意思,也自然就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選擇。而明面上的拒絕,雖然干凈,卻也未免會讓她因此消沉。

顧南衣從小被保護的太好,雖然有自己的經(jīng)歷壓著,不至于浮躁,內(nèi)里卻依然是一個很容易因為情緒波動而變得偏激的人。

“南衣……”

“好了好了我就隨便說一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像是預(yù)料到他會說什么,顧南衣連忙擺手阻了他往下說。

沈澈見狀一嘆,這個女孩子其實很可愛,目前而言,她也的確是他最合適的人選。只可惜,他對她沒有朋友之外的感情。

算一算自己活過的這小半輩子,沈澈已經(jīng)把什么都算計了進去,再賠上什么都不吃虧。可她不一樣,他不想折損了她。

“不過,阿澈,我們的關(guān)系不會改變對不對?就是,因為那些新聞……”

“嗯。”沈澈點頭,“我們一直是朋友。”

顧南衣笑得沒心沒肺,可惜,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那就好,朋友多好啊,怎么都不會變的……”

沈澈猶豫了一下:“雖然說選擇是自己的,別人不能左右,但是,南衣,我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好,也不值得你為我做出什么改變和等待。”

“呀。”顧南衣掏出手機,“你等等,公司來的電話,啊……有什么話下次再說吧,我先走了,你幫我和我爸說一聲,再見!啊……下次見!”

一番話說得語無倫次,顧南衣一邊揮手一遍往門口沖,像是在打電話,可是,手機都是拿倒的。

沈澈微滯,轉(zhuǎn)回身來,不再看她。

感情這種東西離他很遠,過去不曾重視,未來也未必會多對它上心。他可以為了利益犧牲許多,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會把婚姻搭在這上面也未可知。左右,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是啊,也許對許多人而言,能夠遇到一個人,攜手一生,是一件想想就很美好的事情,可在沈澈眼里,可有可無而已。

甚至于,如果得到的利益夠大,拿它去交換也未嘗不可。

沈澈是怎樣的人,他自己心底清楚得很,所以拒絕也抵抗那份認真。

要冷漠就冷漠到底,那個在他眼里不重要的東西,對于顧南衣而言卻是恰恰相反。他記得,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佯裝無意、孩子一般,仰著臉對他說出自己的期待。

垂眸,沈澈松了松領(lǐng)結(jié),忽然覺得有些熱。他完全無法感受到那樣的期待。

“工作吧。”他這么對自己說,接著回身,走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坐下。

然而,就在坐下的那一刻,他的腦海里忽然躥出來一個影子。是誰在雨夜里,蹲在地上,滿手泥水卻依然對著他笑;是誰伏在桌上,亮著眼睛,那樣認真安靜地在望著臺上的他。

因為不想折損了顧南衣而拒絕,這是他對他的愛惜,也是目前的他能夠拿得出來最大程度上的溫柔。

可這種事情,總是說不準(zhǔn)的。

正如沈澈并不知道,到了不遠后的將來,某一天,他會在不知覺中陷入曾經(jīng)無視的感覺,為了另一個人,改變自己。

2.

半趴在病床邊上,楚漫的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的。她緊緊握著奶奶的手,不知道是輸液還是別的緣故,奶奶的手很冰,干瘦得只剩層皮,她搭在那兒,甚至能感覺到血管里一股一股流過去的血液。

楚漫把臉埋在奶奶手邊搭下的被子里,白色的棉布上,水漬從她眼角的位置蔓開。

“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的。

她喃喃著,一聲一聲,像是想安慰自己,卻又是那樣無力,話里話外,都充斥著滿滿的不安,沉得讓人心慌。

這時候,病房的門被從外敲響,規(guī)律的三下,隨后進來了一位護士。

“是楚漫嗎?”

“是。”楚漫站了起來,盡量穩(wěn)住自己的聲音,卻在看見護士手上拿著幾張白紙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臟猛地一縮,“請問這是,和我奶奶的病有關(guān)系的嗎……”

大概是看出來了楚漫的擔(dān)憂,護士笑笑:“你不用緊張,老奶奶的情況還好,這幾張是繳費單而已。”

楚漫松了口氣,卻在接過繳費單的時候皺緊了眉頭。那上面的數(shù)字,對于她而言,實在不輕松。她默默算了算自己卡上的余額和最近攢下來兼職的工資,眉頭皺得更緊了。

零零散散加起來,她身上的錢剛剛能夠繳這些費用,可以后應(yīng)該要怎么辦?

楚漫搖搖頭,不去多想:“好的,請問繳費的地方在哪里?”

“一樓大廳,那里有收費窗口,你下去應(yīng)該就能看到了。”

“好的,謝謝。”

交完費用之后,回到病房,楚漫低著頭,雙手緊緊捏著繳費單,她望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將票據(jù)收回口袋。

掏出包里的小梳子,楚漫輕輕為奶奶梳起了頭發(fā)。記憶里的奶奶一直很愛干凈,不論什么時候,看起來都是整潔大方的,哪怕是在家里,楚漫也很少看見奶奶頭發(fā)蓬亂的樣子。

“奶奶,你要快點兒好起來。”她理了一下奶奶的衣領(lǐng),笑了笑,“我晚上還有兼職,明天再來看您。”

因為成長條件的緣故,她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錢是多么重要的東西,卻也因為懂事得早,從小到大,她并沒有在這一方面有過太多糾結(jié)。原本以為,這樣也能過得下去,不過是錢少一點,只要在一些方面,不去多做要求,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3.

自從那天之后,何藝清越來越少看見楚漫。

她除了上課和回寢室睡覺之外,其余的時間,好像都被兼職占滿了,經(jīng)常累得回到寢室趴在書桌上就瞇上了眼睛,甚至來不及上床,直接就睡過去。這樣下來,直接導(dǎo)致,兩個人明明是在一間寢室一個班,卻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這天,她趁著上課戳了戳楚漫的手。

“你最近怎么了?很缺錢嗎?”

楚漫想了想:“沒什么。”

“什么沒什么啊?”何藝清急了,“你明明就是有什么的樣子!不和別人說就算了,連我也不能告訴嗎?什么都自己硬挺著,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朋友,你這樣的性格什么時候能改一改?”

畢竟是課堂上,何藝清一個激動,沒控制住聲音,差點兒把老師吸引過來,還是楚漫扯著她的袖子提醒,才讓她注意了些。

楚漫搖搖頭,頓了一會兒,才在紙上寫到:我奶奶出了點事,在住院。

何藝清湊過去看,在看見那行字的時候,恍然大悟似的,湊近楚漫悄聲問道:“住院?那種花費多大啊,你這樣打零工能掙多少,補得上嗎?對了,你有找銀行貸款嗎?”

楚漫把那行字劃掉,聲音放得很低:“找過,可是我不符合貸款條件,沒有用。”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聽見這句話,何藝清的眼神明顯有些飄忽,像是一瞬間思緒飛到了很遠的地方。猶豫半晌,她支支吾吾說:“的確,你家里的情況……貸款的條件是比較難達到……”她停了停,“你不是有學(xué)校的貸款嗎?”

“那個在開學(xué)的時候就交了學(xué)費了。”楚漫嘆了口氣。

何藝清若有所思:“這樣啊。”

“嗯。”

隨著話音落下,下課鈴聲也隨之響起。

“我今天可能晚點兒回寢室,你能幫我把東西帶回去嗎?”

何藝清似乎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中回來,于是只點點頭,說了聲再見,拿了東西轉(zhuǎn)頭就走,和平時的嘰嘰喳喳她一點兒都不像。

可大概是這陣子有些太過疲勞,楚漫也沒有心思去注意太多別的事情,是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何藝清的不對勁。

畢竟是臨時找的工作,不可能太襯意,加上零工的話,每天做的事情都不一樣,累些是難免的。說起來,今天應(yīng)該是她最輕松的一份工作了。

今天,她是去幫一位做家教的學(xué)姐代課,兩個半小時的課程,只是那個地方距離市區(qū)比較遠,交通不大方便,她有些擔(dān)心路上拖得久,于是決定早點兒過去。

合手呵了口氣,楚漫攏了攏衣服。

4.

門口的動靜忽然變得很大,丁零當(dāng)啷的,像是有人砸壞了什么東西。

“最近小孩子叛逆期,脾氣大,皮得很,讓沈律師見笑了。”

“沒有,這個年紀(jì)的孩子,這樣實在正常。再說了,小孩活潑些也沒有什么不好。”

沈澈微微地笑,看起來說得真誠,但事實上,他從來就不喜歡小孩子。只是,不管什么情緒、不論喜好如何,他從來都不會表現(xiàn)出來。譬如現(xiàn)在。

在了解完眼前的情況之后,他綜合自己所調(diào)查的稍作分析,晃了晃杯中的紅酒,笑著輕啜一口:“這樁案子,對方并不具備優(yōu)勢,李先生盡管放心。”

“有沈律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被稱作李先生的人笑了開來,又碰了碰他的酒杯。

而沈澈輕笑,微微舉杯,隨后一飲而盡。

“李先生,不好意思,我去一趟衛(wèi)生間。”

簡單的客套幾句之后,沈澈緩步離開,步子和表情,都是一貫的從容。然而,這份從容,只保持到進隔間的前一秒前而已。

關(guān)上門后,他的表情忽然變得痛苦起來,捂著腹部的手指不自覺抓緊了那里的衣服,指節(jié)也微微發(fā)白。沈澈緩了許久才緩過來,然后,他蒼白著臉色,從口袋里掏出藥瓶,倒出幾粒直接咽下,卻被胃里返到喉間的腥甜味道嗆得眼前發(fā)黑。

許久,才稍微感覺好些。

沈澈的胃病已經(jīng)很嚴重了,嚴重到幾乎出現(xiàn)了胃出血的情況,每次去開藥,醫(yī)生都囑咐他注意飲食不要喝酒,可他每次應(yīng)下,卻從來沒有真正放在心上。對于他而言,沒有什么比工作更重要的了。幾餐飯不吃、喝幾杯酒,又算的了什么呢?

過了一會兒,他走出來,又是一絲不茍的樣子,好像之前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嘖嘖嘖,怎么這么久?”那個小孩靠在門口,一臉不滿,“我還以為你在里邊睡過去了呢!”

沈澈不說話,只是往邊上讓了一步。

可小孩兒卻沒有進去,反而抱著手擋住他的去路。

“先別走!”他對上沈澈的眼睛,帶了點逼迫的味道,“我知道,你是來處理我爸媽離婚事情的吧?”他揚著下巴,“我問你,結(jié)果是什么?”

對著眼前的男孩,沈澈不過輕笑。

“在審判出來之前,結(jié)果都未可知。”

“你這是不愿意告訴我了?”

沈澈搖搖頭,不再多說什么。

“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男孩恨恨說,“即便你們都不告訴我,什么都不說,可你們以為,我就不知道了嗎?嘁……”

可你知道了,又怎么樣呢?又能改變什么?

沈澈這么想著,卻沒有問,只是笑著對他說:“我們能先離開這兒嗎?”他對著身后的衛(wèi)生間示意了一下,“這里不像是說話的地方。”

“說話?”男孩望他一樣,收掉了所有表情,“誰要和你說話了?有病。”

說完,掉頭就走,走到了走道的盡頭,他摔門摔出很重一聲,敲在耳膜上,有些疼。

沈澈勾出很短促的一個笑,正欲轉(zhuǎn)身,便聽見后邊一個聲音。

“沈先生?”

那個人像是不確定,而他回頭,正巧對上她的眼睛。

又是她。他這么想著,按理來說,“又是她”三個字后邊,應(yīng)該要接上她的名字,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又見面了。”沈澈的胃部又開始隱隱作痛,可他卻恍如無事,對她輕笑。

“是啊,好巧。”楚漫回道,“上一次還沒有來得及感謝沈先生,嗯,謝謝。”

沈澈不動聲色捂住腹部:“沒什么。記得當(dāng)時看你很著急,怎么樣?事情解決了嗎?”

楚漫剛剛準(zhǔn)備回答,卻又似乎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她望著沈澈,看上去有些擔(dān)心:“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嗎?嗯,你的臉色看起來有點不好。”

“是嗎?可能是最近休息的時間不太夠。”沈澈這么說著,身上卻不自覺冒出冷汗,“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啊,好,沈先生再見。”

沈澈勾嘴角的動作有些勉強,剛剛準(zhǔn)備回應(yīng),卻沒有想到,就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忽然眼前一黑,然后,就這么在楚漫的面前倒了下去。

“啊——”楚漫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下意識想要扶住沈澈,卻不想力氣不夠,反而被他扯得一起摔了下去。

后腦磕在身后的矮柜上,楚漫悶悶叫了一聲,手卻護著沈澈。這樣下來,兩個人倒在地上,就成了一個擁抱的姿勢,看起來有些曖昧。

也許是動靜有些大,這里很快就來了人。可楚漫卻覺得自己眼前迷蒙一片,只能看到幾個人影、聽到一些動靜,卻是什么都看不清也聽不清。

這是怎么回事?她想著,還沒有想得明白,下一刻就這么失去了意識,像是被身上昏倒的人給傳染了一樣。

5.

楚漫是被何藝清從醫(yī)院領(lǐng)回來的,當(dāng)她醒來的時候,沈澈已經(jīng)離開了。她不清楚他是怎么回事,也沒有什么立場去問,只能從醫(yī)生口中,知道自己是過度疲勞才會忽然昏倒的。

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對方,可是,她的擔(dān)心很快被一個電話給打破了。電話是奶奶的主治醫(yī)生打來的,說奶奶最近情況不妙,可能需要手術(shù),問她是否接受。

在問清楚了情況之后,權(quán)衡一下,楚漫毫不猶豫選擇了手術(shù),這當(dāng)然是最好的方法。可是,手術(shù)也意味著一大筆錢。而楚漫沒有錢。

楚漫接電話的時候,何藝清就在一邊,那個電話的內(nèi)容,她也聽見了。當(dāng)時她欲言又止許久,只是楚漫焦急,沒有注意得到。

“你最近是不是真的太拼了?這樣子身體哪里受得了?”何藝清遞過去一杯熱水,言語間,眼神有些閃躲,“話說,我知道一個貸款的地方,是專門針對沒有經(jīng)濟條件的的大學(xué)生的,條件比較松,利息也還好。雖然能貸的數(shù)目不大,但至少能解一解燃眉之急。”

抱著水杯暖手的楚漫聽見這句話,忽然抬起臉來:“是嗎?是在哪里?要準(zhǔn)備些什么?還有……”

“手續(xù)有點兒麻煩,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不然,你把身份證和基本信息給我,我去幫你辦吧。”她看似無意,“正巧,那里我有認識的人,辦起來也方便。”

“是嗎?”

楚漫想了想,在她低頭的時候,何藝清淺淺咬了一下嘴唇,像是有些緊張。

過了一會兒,楚漫抬起眼睛,看起來有些感激:“那么,謝謝,麻煩了。”

“不用。”何藝清笑著錘了一下楚漫的肩膀,“咱連誰和誰啊!”

望著何藝清,楚漫很淺地笑了,提了幾天的心也終于放下了些。

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哪怕看見有一點點光線,都會朝著那個方向走,即便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即便不知道那里會有什么。這樣的情況下,謹慎的人會忘記仔細考察,膽怯的人也會暫時忽略掉自己的恐懼。

因為,除了那里,他們是真的看不到什么別的路了。

便如現(xiàn)在的楚漫。

不論如何,能在這種時候聽到這樣一個消息,真的對她幫助很大。大到她只來得及思考是不是太麻煩何藝清,只來得及感激。也正因如此,她沒有去考慮其它,也沒有想過,所謂“針對學(xué)生的貸款”,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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