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務失敗的后果，是要限制我的抽獎系統，沒有了抽獎系統，我該怎么在這個世界里好好生存？

在系統任務失敗懲罰的威脅下，杜楚還是默默地把另一張飛雷神術式疊成了三角形，收好備用。

這時客廳里，托尼的聲音傳來：“哈皮！走了。”

哈皮答應著，和杜楚一起走了出去。

“就是這些，對了還有，麻省理工今年的畢業典禮，想請你去做一個演講。”

“畢業典禮？他們就這么著急么？這才多會兒？先留著。”

出乎杜楚和哈皮的意料，他們給二人制造了獨處機會，結果又是進入了工作時的狀態？看著哈皮和杜楚驚訝的表情，托尼調侃著他們：“怎么？不是你們想看到的場景？”

佩珀在一旁被逗笑了，她捂著小嘴，白了一眼人小鬼大的杜楚。

送走了托尼二人，佩珀摸著杜楚的頭，聲音溫柔：“看不出來你還挺精靈的嘛。”

“那是那是。”杜楚只能求饒。

啪，一個暴栗敲在他的腦門上。

“臭小子，收拾收拾東西。”

“啊？收拾東西干嘛啊？你不吃飯了？不再躺會兒了？”杜楚捂著腦袋眼淚汪汪的可憐樣子。

佩珀一看就心疼了，趕緊幫杜楚揉揉，說道：“剛沒聽見么，我的假期延長了，咱們去塞班島度個小假！”

“啊！？”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杜楚被佩珀拉著，一路坐上了飛機開始了為期五天的度假生活。

五天后的下午。

“資本主義真是腐敗啊……”杜楚穿著小短褲，熱帶風情的花襯衣，跟在紅光滿面的佩珀后面走進了家門。

經過五天的修整，佩珀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調整了回來，杜楚很佩服她這一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佩珀也算是個“鋼鐵俠”了。

由于佩珀需要倒時差，吃過晚飯以后早早地便去休息了，剩下杜楚一人收拾東西。這時杜楚聽到有人在敲客廳的窗戶，他抬頭望去，棍叟那張戴著墨鏡、充滿皺紋的嚇人臉出現在窗戶前。

“這老爺子怕不是還有個嚇人的愛好吧……一把年紀了還爬樓？”杜楚嘴上嘟囔著，打開了客廳的窗戶。

“杜師傅！快救救馬特，他修煉了你告訴他的口訣，不知為什么現在全身變得滾燙，失去意識了！”剛打開窗戶，棍叟便急忙說道。

馬特那個傻小子！杜楚眉毛皺了起來，順手把碗放到了一邊：“老爺子，走時幫我把窗戶關好，我先去一步。”話音剛落，他便發動了飛雷神之術，目標是他之前留在馬特周圍樓頂上的印記。

杜楚整個人瞬間失去了蹤影！棍叟還在回答著杜楚的囑托，領著棍叟來此的真純會武者則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他結結巴巴地提醒棍叟：“他他他消失了！！”

下一刻，杜楚在一個樓頂處現身，他大致判斷了一下方向后，運氣真氣全力向馬特的藏身處跑去。

從窗戶跳進屋中，杜楚一眼就看到馬特現在正赤裸著上身，皮膚通紅地躺在地面上，他雙眼緊閉，牙關緊咬，像是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杜楚摸了一下馬特的上身，觸手之處滾燙異常。杜楚感嘆道：“你這傻小子啊，跟你說了先背熟，等我來了再練，怎么就不聽呢！”話雖如此，杜楚卻想到自己好像忽略了馬特的年紀，這個年紀的馬特可真是年少輕狂的時候，渴望變強，而變強的東西又記在了他的腦子里，再加上杜楚一出門就是五天，馬特哪還能忍得住？

幸好九陽神功的修煉經驗都在杜楚的腦袋里，杜楚扶著馬特的身體盤腿坐起，一掌拍在了他頭頂的百匯穴上！

“馬特！醒醒！”杜楚大聲喊道。

“……師……傅？”馬特艱難地睜開眼睛。

“不要說話，也別想別的！老老實實集中精神，想象體內有一股氣流流動，我會從你的百匯穴……從你的頭頂打入屬于我的一股氣，你想象自己的那股氣跟在我的氣后面！閉眼！”杜楚一口氣說完。

馬特乖乖地把眼閉上，有杜楚的出現，他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杜楚的真氣自馬特的百匯穴注入后，馬特只覺得身體中的灼熱感漸消，安心不已。至于身體中存在的氣流他本身已經感受到了，不然也不可能讓使他們四處擴散，讓自己陷入險境。此時他努力地控制屬于自己的氣流跟隨著杜楚的氣流流動，所到之處暢通無阻，不由大感驚奇，自己在最開始感受到氣流后也曾控制過它的行進，卻四處受阻，才索性讓他放任自流，這才差點釀成大禍。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馬特身體中杜楚的真氣已消耗殆盡，而馬特的氣也跟隨杜楚一起，行進了一整個大周天的路線，而他的身體，此時也已恢復了正常。

杜楚悠悠地長出一口氣，說道：“馬特，把剛才那個路線記住，時刻維持著自己的氣流按這個路線行進，你現在已然入門，千萬不可再把氣行岔，不然后果可比剛才還要嚴重的多。還有，別睜眼別說話，接著走，走一圈以后再停！”

馬特點點頭，正襟危坐，專心運氣了功。

杜楚突然收到了系統提示。

“馬特·默多克修成九陽神功第一重，恭喜你任務成功。”

一股燥熱的氣息忽然包裹住了杜楚，他只覺得周身百穴正被小針扎一樣痛苦，體內的九陽真氣自行運轉開來，卻不再受他的控制，沖刷著身體各處，隨著真氣不斷從丹田涌出，杜楚只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幾乎要漲裂開來！

杜楚痛苦異常，剛欲張嘴呻吟，那感覺卻驟然消退，在這頃刻間，杜楚體內的九陽神功已經臻至大成！他只覺的體內周身，真氣雄渾激蕩，流轉之間卻暢通無阻！

杜楚心中大喜，看來這是系統任務成功的獎勵到了！自己的九陽神功已經圓滿！

此時他輕易地就感受到了，房間周邊至少存在了二十個真純會的武者保護著這里，而棍叟也已經等在了隔壁。

杜楚笑了笑，留下了馬特一個人在屋中修煉，自己則來到了隔壁，推門而入。

棍叟聽到開門聲音，驚喜地問道：“馬特沒事兒了？”

“沒事了，就是練功練岔了。”杜楚輕巧地坐到了沙發上，“其實我很納悶，雖然馬特現在正是叛逆的時候，但他平日里的性格可是相當沉穩，如果沒有什么刺激的話，我不覺得他會做傻事啊……”

“不錯……是我的原因”棍叟的臉上滿是愧疚，“我要離開他了。”

“哦？”杜楚突然想了起來，棍叟雖然是馬特的恩師，但是二人的觀念卻有很大的分歧，馬特崇尚不殺人，而棍叟卻絲毫不會忌諱這個，他更崇尚以暴制暴。最終棍叟因為覺得自己改變不了馬特，于是決定離開他。

“所以就是最近嗎？”

“杜師傅，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有什么好驚訝的。馬特雖然年少，但是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這是他身上難能可貴的地方，也正是他打動我的地方。但一直以來你是想引導著他打破自己的底線……你們倆遲早會分開的。”杜楚打了個哈欠，忽然想到自己還沒倒時差呢。

棍叟聽到杜楚的話后低頭不語，半晌才抬起頭來：“杜師傅……你不會是個不老的怪物吧？”

“哈？”

“雖然你才九歲，但是和你說話時我總覺得你甚至能看透人心，像個活了一輩子的老怪物。”

“呵呵呵呵……天賦天賦，我就是有點早熟、早熟。”杜楚尷尬地笑著，你才是老怪物！我只是因為知道劇情而已……

“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棍叟緩緩說道，“你非常強大，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加強大，有你以后照顧馬特，我就能放心地走了。”

棍叟說著話站了起來，杜楚能感覺到房間周圍的真純會武者們也都動了起來。

“也許你才更適合當馬特的老師。”棍叟一只腳已經踏在了窗臺上，“畢竟你是贊同他的那個人，馬特就拜托你了！”話剛說完，棍叟剛要往外翻，卻被杜楚一把拉住了。

“這么說著話就走確實很帥……”杜楚吐槽道，“但是我的衣服呢？你答應我的衣服呢？？”

棍叟現在很尷尬，外面真純會的武者們也都呆呆地看著棍叟卡在外面的半個身子。

“咳咳，你就把你那屋的窗戶一直開著就好，我們會定時給你送過去的！”棍叟努力地維持著自己的形象，但這么跨坐在窗臺上好像就沒有什么形象可言……

“你怎么還不放手……”

“哦，對哦……”杜楚想了想，從兜里拿出那個疊成了三角形的術式，塞到了棍叟的衣兜中，“那個……以后有事兒，想辦法給我個消息，只要你帶著它，我很快就能趕到。”

棍叟誠心向杜楚道了聲謝，隨后跨窗而出，武者們就這么跟隨著他消失在夜色中。

杜楚來到隔壁，馬特也已經完成了真氣大周天的行進。此時的他一臉茫然與悲傷，顯然也是知道棍叟已經走了的事。

杜楚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頭：“傻逼孩子。讓你先別練吧！我要是沒過來，過了今晚你就得死這。”前四個字兒只是為了出氣，杜楚是用中文說的。

“師傅……我聽得懂中文啊。”馬特掉下了眼淚，“棍叟師父走了，他說他教不了我了，所以他不要我了……”

“好了，好了……所以你就練了一下我給你的東西？”

“對……”

杜楚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以后別這么犯傻了，練功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再說了，你師父也不是不要你了，你練功走火入魔，還是你師父來找的我回來救你呢。”

“真的？”馬特的沮喪一掃而空，“那師父他人呢？”

“走了啊，這回真走了。”

“……”

“哎哎哎！別又掉淚啊，還是不是個爺們！”

杜楚發現這么勸不是辦法，于是換了一種方式。

“先別哭了。棍叟離開你，是因為你們兩個的理念不合。”

“理念不合？”馬特抬頭。

“棍叟想把你培養成一個嫉惡如仇，以暴制暴的人，你能做到嗎？”

“能啊！我現在不就是嗎？”

“若他讓你殺人呢？哪怕是該死的人？”

“這……”馬特痛苦地撓撓頭。他一直認為人命是值得尊重的東西，不管那人是誰，沒有人有資格去剝奪它。但是……

“但是你認為確實有很多人罪有應得，對不對？這也是你一直以來痛苦和矛盾的根源。”杜楚點破道。

“……是的。”馬特的神情變得痛苦，“師傅，我該怎么辦？”

“是啊，我們同樣是個凡人，哪里有資格去剝奪別人的生命呢？即便我們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但這并不是能讓我們獨立于普通人之外的理由。我們依舊是弱小、愚蠢、感情用事的普通人中的一員。”杜楚來到窗前，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普通沐浴著圣光一般，杜楚開口道，“所以人們創造了‘法律’，由法律來代替我們做出判決，不帶任何感情，只靠法律和證據說話。”

“那……如果有的人，明明罪有應得，卻逃脫法律制裁了呢？”

“怎么會呢？為什么他罪有應得，卻還會逃脫法律制裁？”

“嗯……比如他找到一個很好的律師，幫他鉆了空子，逼得檢方就了范。”

杜楚點點頭：“沒錯，這個世界從來都是，有人參與的地方，就會有不公正的事情發生。但是有不公正發生的地方，也都從來會有一群追求正義的人，在和這種不公正做斗爭。我是說……馬特，也許你可以成為一個律師。”

馬特聽著杜楚的話，眼神中的迷茫漸漸消退。

“朱斯提提亞的天平一旦傾斜，應該有一雙手去將它扶正。”杜楚悠悠地感嘆道，“我們將在黑暗中伸張正義，將惡人扔到光明中。”

“然后，我作為律師……會確保他們得到公正的判決！”馬特緩緩地說，此時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迷茫的情緒，代替它的，是一種名為“堅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