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說,加了云云和年年之后,一路上秦鑰的耳根子就沒有清凈過。
當(dāng)然主要是年年這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秦鑰管不住這孩子,想讓輕寒管管她,可誰知這女人絲毫不理會這件事情,真是氣的秦鑰都想實行秦家家法了。
他們斷斷續(xù)續(xù)的行了幾天,也是到了渝州城內(nèi),秦淺陌他們早就出城門迎接他們了,不過,迎接他們的不只是有秦淺陌等人,還有唐山和唐沐雪這對兄妹。
可當(dāng)秦鑰下了車之后,卻才注意到,原來在他們之后,還有上官凌云景潤以及丁家姐妹四個人。
他們都眼神不善的望著秦鑰。
于是乎,秦鑰把目光看向了唐山,唐山尬笑一聲:“沒辦法,你走之后我就露餡了,所以實在是圓不回去了,就全招了。”
秦鑰只想踹死他,可是這還四個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呢……
于是,秦鑰看著上官凌云,很尷尬的道:“好久不見了,秦兄。”
“哪里哪里,和上官兄一別不過一月多,算不上好久。”上官凌云笑道。
秦鑰聞言,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話音轉(zhuǎn)了,看向丁家姐妹,道:“兩位姑娘還是那么漂亮。”
妹妹丁夢靈嬉笑一聲:“多謝駙馬爺夸獎。”
秦鑰被這句話弄的有些尷尬,正想說些什么,丁夢璇笑道:“奴家也沒想到,秦公子和上官公子竟會有如此的緣分。”
這話特別有意思,只要細(xì)細(xì)一琢磨,便是明白這其中的打趣之意。
景潤在一旁微笑不語,如今他已經(jīng)娶了那絕代風(fēng)華的蘭若若姑娘,自是春風(fēng)滿面,雖然站在那里默然不語,可卻是讓人們無法忽視他。
秦鑰走近幾步,抱拳道:“想必這位便是名動瀾州的景潤景兄了吧。”
景潤謙辭道:“哪里哪里,有上官兄和秦兄在這里,在下的才華是不值一提的。”
秦鑰說道:“景兄過于謙虛了。”
秦淺陌他們此刻在城門之處,來來往往的人自是不少,因此他們這一行人站在這里倒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尤其是他們相貌不俗,氣質(zhì)非凡,更是吸引人猜測聯(lián)想的兩大利器。
于是,秦淺陌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再談吧。”
眾人也是應(yīng)著,于是,一行人便來到了渝州城內(nèi)一家最出名的客店里來。
這座客店倒是不小,單單是一件廂房便是能夠容納下秦鑰這些人。
董小小依舊是很抑郁,不知道處于什么原因,年年總是喜歡在董小小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兩個人也不進房間,就是坐在門口,一個毫無顧忌的說,一個撐著下巴愣愣的出神。
耶律阿蘭眉色之間不知道為什么多了一些憂愁,也沒有了昔日的談笑,而唐沐雪卻有一種春風(fēng)滿面的洋溢之感,反倒是其他人并未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秦鑰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也是暗自疑惑,不過,有客人在這里,秦鑰也暫時無法相問。
秦鑰望著景潤說道:“不知道景兄現(xiàn)在是何功名?”
景潤聞言,淡淡一笑:“在下不才,至今還仍舊是一名舉子。”
上官凌云這個時候說道:“今年要舉辦文藝四友取士,不知道景兄可是有什么打算么?”
“暫時還沒有什么打算。”景潤說到這里,慢慢的喝了口酒,繼續(xù)道,“倒是上官兄,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說實話,在下也著實想和秦兄一較高下。”上官凌云笑道。
這話一出,秦鑰有些楞,然后才很郁悶的說道:“我也沒說要參加今年的文藝四友取士啊?”
“可你不參加,當(dāng)今圣上會允許嗎?”上官凌云說到這里,看向一旁的秦淺陌,打趣道,“長公主,您說在下說的對不對啊?”
秦淺陌臉蛋一紅,自是知道這話何意,心里有些羞澀,支支吾吾的道:“他參不參加,本公主才不管呢!”
上官凌云呵呵一笑,然后看向了道秦鑰說道:“長公主和我也頗有些交情,自是了解淺陌公主的性情,雖是還有些調(diào)皮,不過還望秦兄能夠包容,善待淺陌公主。”
秦鑰聽到這句話,苦笑一聲,道:“就她這身份,不欺負(fù)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話一出口,滿座的人忍不住笑了,而秦淺陌臉色通紅,翻著白眼白了秦鑰一眼,好像在說你這個大混蛋,瞎說什么呀?
而這個時候,耶律阿蘭止住笑容,道:“你們先在這里聊吧,奴家有事情,先出去一下。”
成輕寒和唐沐雪還有丁家兄妹也都是說不上話,因此借著這個機會也都離開了。
這五名美女替他們掩上房門,耶律阿蘭沒說什么,自顧自的離開了這家店。
而成輕寒和唐沐雪好像是有心靈感應(yīng)一般,皆是同一時間看向?qū)Ψ剑舜说淖旖侵g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這笑容,不能不說,是有醋味的。
而丁家姐妹則是看著蹲在門口說個不停的年年,有些驚呆,然后看到在如此狂轟濫炸之下還能鎮(zhèn)定如初的董小小,更是感到深深地佩服。
不過,很快,另一間房間之中傳來了姐姐云云的聲音:“年年,你到我房間里來一下。”
年年頓時住了嘴,感到有些掃興,對著董小小說了聲:“小小,你在這里等著我,我去去就來繼續(xù)給你講。”
說罷,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走去了她姐姐的房間。
丁夢靈看了成輕寒幾人一眼,然后看向董小小,問道:“年年說了那么多,你不煩么?”
董小小抬起頭,看著丁夢靈緩緩的搖了搖頭,說:“挺好的。”
他說了這三個字,然后又低下了頭。
丁夢靈四人聽到這句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選擇了沉默。
而此刻,耶律阿蘭已經(jīng)出了渝州城,來到了渝州城外不遠(yuǎn)處的一個小樹林里。
而此刻,一個人正負(fù)手與身后,背著身子站在耶律阿蘭的面前。
耶律阿蘭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會兒,才叫道:“哥。”
“阿蘭,現(xiàn)在流溪中的蠱毒已解除,你怎么還不回咱們金國去?”耶律流風(fēng)轉(zhuǎn)過身來,露出那英俊的臉龐,繼續(xù)道,“是不是有些舍不得離開了?”
聽到這話,耶律阿蘭說道:“沒有,只是還想在在這大秦玩玩。”
耶律流風(fēng)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大秦軍隊有六成布置在了流云關(guān),而我們大金已經(jīng)和大理和吐蕃聯(lián)合,正暗中集結(jié)大軍,準(zhǔn)備一舉攻破流云關(guān),只要破了流云關(guān),那么滅掉大秦就指日可待了。”
聽到這話,耶律阿蘭皺了皺眉,然后說道:“流云關(guān)軍備精良,士氣旺盛,而且地勢易守難攻,就算攻破流云關(guān),我們也必定傷亡慘重,倒是怕是會讓蒙古國得了空隙。”
聽到這話,耶律流風(fēng)冷笑一聲,說道:“蒙古國是如今唯一一個可以和大秦相媲美的國家,不過,蒙古國盛行武風(fēng),算來一介莽夫之國,咱們軍師早就制定了一個非常完美的計劃,正所謂和蚌相爭漁翁得利,螳螂捕蟬,咱們就來個黃雀在后,不豈是正好?”
耶律阿蘭聽到這話,道:“那現(xiàn)在我該做些什么?”
“回到大金,父皇已經(jīng)準(zhǔn)備認(rèn)命你為前鋒將軍,讓你帶兵做最重要的作第一戰(zhàn)!”
耶律阿蘭聽到這話,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沒問題,明天我就出發(fā)。”
“現(xiàn)在就可以。”耶律流風(fēng)淡淡的說道,“是不是舍不得,所以要去道個別?”
“我怕自己無辜消失,會引起他們的猜忌。”耶律阿蘭背過身去,聲音有些冷淡。
“那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那我先回去了。”耶律阿蘭丟下這句話,直接離開了。
耶律流風(fēng)看著自家妹妹的身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劍眉緊緊的皺了起來。
耶律阿蘭回到客店的時候,秦鑰正站在客店門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見到耶律阿蘭走來,秦鑰微微一笑,道:“終于等到你了。”
聽到這話,耶律阿蘭有些詫異,疑惑的說道:“等我?等我做什么?”
秦鑰攤了攤手,說道:“今天見你一直愁眉不展,可一點不像你以前的樣子,因此有些擔(dān)心,想問一下你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么?”
耶律阿蘭聽到這句話,忽然間感覺鼻尖發(fā)酸,她強自忍住,說:“的確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耶律阿蘭想了想,說:“我們?nèi)e處地方說吧。”
秦鑰很奇怪,但沒有多問什么,跟著耶律阿蘭來到了一個很是清凈的地方。
耶律阿蘭背對著他,聲音有些失落,她說:“我要準(zhǔn)備離開了。”
聽到這話,秦鑰微微一愣,心里不知道想什么,竟是生出了一股不舍之意。
可是,秦鑰早就想到了終有一天她會離開,畢竟,耶律阿蘭跟著他,只是為了保護自己順利到達苗疆,好為了她妹妹解除蠱毒。
可是,他倒是沒想到會這么快,于是他有些楞和難以接受。
秦鑰沒有說什么,只是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才說道:“那……祝你一路順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