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遠文嘴一扁，心里第N次感嘆：果然還是別人家的孩子懂事啊。

“曉霧也在啊，正好，叔叔有事和你說。”暨遠文走前幾步。

曉霧站直身子，往后退了幾步，坐回自己原來的椅子。

沉歊從床上下來，自覺坐到曉霧剛才讓開的位置上：“爸，你今晚不會真要那人在家里住吧？”

“又不睡你的床，你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暨遠文故意板起臉，在兒子床上坐下。

“他把曉霧弄成這樣，我看見他就不舒服。”沉歊伸手搭在曉霧肩上，手指指著那貼著創可貼的白嫩脖子。

曉霧沒料到他會有此動作，身子瑟縮了一下。

沉歊腦中閃過曉霧猛地一下撞到那人的動作，悄悄收回自己的手。

“曉霧，你這還好嗎？剛才手忙腳亂的，都忘記問你了。”暨遠文腦中剛閃過曉霧那一下子的猛勁。

曉霧搖了三次頭。

“沒事就好。那孩子和你倆差不多大，遇著事估計也是慌得不得了了。”暨遠文想起那孩子哭得稀里嘩啦的模樣，要他說怪罪的話也張不開嘴。

“爸，你不趕把那人趕出去就算了，還替他說氣話了。”沉歊皺著眉，語氣飽含怒意。

暨遠文看向盯著沉歊的曉霧：“曉霧，沉歊在學校也是這副樣子么？”

曉霧沒想能問到自己身上，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是沒有，還是不知道？”暨遠文又問。

曉霧道：“不知道。”

沉歊因怒意而挺起的胸膛頓時伏了下去，瞪著眼看著爸爸。

暨遠文一笑，擺擺手：“不說這個了。這些天廠里忙，我也沒空問問你倆。在學校還好吧？”

沉歊扭過頭，不搭話。

曉霧看看沉歊，沉默了幾秒才點頭。

“沉歊我不擔心，他在哪兒都能待得下去的。只要不主動給我惹些是是非非出來就行。”暨遠文道。

“我什么時候惹過事了？”沉歊看向爸爸，神情尤為不滿。

“少招惹些女孩子就行。”暨遠文直接道。

沉歊再次扭頭，緊閉著嘴巴。

“曉霧，你遇著什么事需要幫忙的，就和叔叔阿姨說。”暨遠文看著一貫少言的曉霧，認真道。

曉霧咬著下嘴唇，點了點頭。

“廠里有些情況，你爸爸得出幾個月的差。怕你奶奶照顧不過來，才和我們說讓你暫住幾個月，回來了就把你接回去。這幾個月你就安心待著，不方便和我說的事情就同你娜娜阿姨說。”暨遠文語速放得又輕又柔，生怕這孩子一不小心想得多了。

曉霧不同自家兒子那樣鬧騰，是個凡事總愛憋在心里的。

“你娜娜阿姨一直想要個女兒，現在白撿一個，看著都要比以前更開心些。”暨遠文見曉霧面上沒什么表情，又補充道。

“我也聽說你給沉歊補課的事情，我沒什么別的要求，就只有一個，得你親口答應我。”暨遠文豎起食指。

聞言，曉霧看了過去。

見曉霧眼睛都睜大了不少，面上也帶著些緊張，暨遠文收起食指道：“你千萬不能因為這個耽誤你自己的功課。”

曉霧一愣。

“你答應叔叔。沉歊他學成什么樣子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不能因為這個影響你自己的學習。”暨遠文又重復了一遍。

曉霧微微蹙眉，似有些不大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