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去看兒子，只見他神情凝重得仿佛在思考什么大事一般。

“怎么了？”陳娜問道。

沉歊撇嘴，“你聽她剛剛說話是正常的吧，可在學校還是不愿意好好說話。”

陳娜拿起桌上的成績反饋單，看著兒子那令自己糟心無比的成績：“我早就說曉霧要比你聰明得多，不止是在學習。你呀，先想清楚等會兒怎么和你爸交代吧！”

沉歊身子后仰，倒在沙發上翻著白眼。

“曉霧英語那么好，你怎么沒跟著學點好的？”陳娜又道。

沉歊用手指頂著自己的太陽穴，“我一中國人學那么多英語干什么。”

陳娜瞪了一眼不爭氣的兒子，“你歪理怎么比你頭發還多。”

沉歊伸手拿過一旁的抱枕，腦子里想起那人剛剛異常燦爛的笑容。

仰著脖子，忽覺鼻酸。

次日早上。

班主任一大早用了大半節自己的課講了一會兒周測的事情，又提了一嘴互幫互助的學習模式。

鼓勵小組內成績好的要幫扶成績差的，怕同學們不去落實還特意把小組名單給提了出來，指出具體是誰幫扶誰。

除了曉霧，其他每個人都分得明明白白。

僅是這樣，曉霧還是吸引了一大波的目光。

鄭霈良坐在椅子上翻著課本，聽同桌梁然與前桌的蔡露露、許文沁聊起伊曉霧的事情。

“你瞧吧，以往班主任都會特意提她名字，另外安排的。可這次提也沒提！”

“這...這說明什么啊？”

“還能說明什么，說明昨天心理老師估計和班主任聊了什么吧。現在班主任也不管她了，這還不能說明什么嘛！”

“我去，這樣班主任也能放心？”

“老師也不好管吧。”

“誒，小點聲。”鄭霈良忍不住朝幾人道，說完便繼續補作業。

幾人的聲音都放小了些，卻還是嗡嗡地如公廁里的綠頭蒼蠅一般。

鄭霈良把頭埋得更深了些，心里沒由來的有些煩躁。

課室里吵吵嚷嚷，對于老師安排的搭檔，不少人都有意見。偷偷另外交換組合的大有人在，這聚一堆，那聚一堆的討論著。

曉霧耳朵里塞著耳機，目不轉睛的看著上次從暨沉歊家里借來的散文書。

正看著，便感覺椅子忽然被撞了一下。

她側頭看去，是一只籃球。

鼻尖飄來一股熟悉的蘭花香氣，耳邊傳來：“你幫我補英語。”

隨后一陣風略過，香氣與聲音便吹散在空中。

曉霧轉過頭，用手指揉了揉眼睛，合上了手里的書。

上課鈴響起，英文老師拿著書、端著茶杯走了進來。

按照慣例抽了兩名同學上臺默寫，默寫完又抽背了一會兒課文。待“流程”都走了一遍，這才道：“學校下周要舉行英語書法比賽，特等獎還有獎金。”

班里炸開鍋，紛紛問起獎金的事情。

英文老師伸手揚了揚，止了議論：“至于多少錢，不參加的還是別瞎操心了，和你們也沒關系。”

不少人眼里瞬間沒了期待，嘴角一撇，很是不屑一般。

英文老師揚聲又道：“伊曉霧，其他人我不管，你務必要參加。除了伊曉霧，其他要參加的同學今天下午前到課代表處報名，周五前把寫好的作品交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