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您說，我們上個月又進口了一批gpu，最近研發費用也是直線增長，就你們這個項目，這么點費用，恕我直言，我們負擔不起。”

韓隊臉上不可置信道：“不應該吧……上個月我才問過上邊，你們又報關了一大批moveget出去，那個叫龍井的小鬼子天南海北的滿地跑……你們還享有大量免稅政策，你們應該很有錢才對……”

杜月月額頭一黑：你……知道的太多了……

嘴上維持表情，道：“我們的錢怎么花是我們的事，不是你們的，我們需要用錢的地方更多。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企圖刺探商業機密，我會跟管理層匯報的。”

韓隊重新尷尬的笑了笑：“那個……”

不等韓隊說話，杜局長上前一步激動道：“杜姑娘……錢的問題對吧！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你放心，需要多少錢，你說個數，我加價百分之五十往上報，保證……”

杜月月嚇了一大跳，猛的往后移了一步，靠住了墻：這人誰啊？一句話不說，說話的時候這么突然。

局長覺察到不妥，站在原地，完全無視身后老韓刀子般的眼神，笑道：“哈哈，那個，自我介紹下，我姓杜，xx區公安局副局長，咱倆五百年前是一家。”

杜月月瞬間戲精附體，副局？場面好像更大了。從兜里隨便拽了個東西出來，一串鑰匙，朝杜局長甩了過去，怒道：“誰跟你是一家！誰跟你是一家！誰跟你是一家！”

老韓在后邊見了，捂住嘴呵呵的偷樂。老杜心里那個氣啊，想不到堂堂xx區副局，沒被上面教訓，被個小丫頭片子教訓了……

后退了兩步，躲在老韓后面，礙著老韓的面子，想想老韓的話，忍著了。

老韓被讓到了前面，一看，不能看笑話了，只得開口道：“杜姑娘，那個……你看，我們都老交情了，您再跟葉總說說唄，管理不管理的，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要不您幫我約一下葉總？你們這樣，我不好交代的……”

杜月月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好像正在實現一場偉大的人生夢想，腦海里自動浮現出龔賽剛交代的劇本，就跟念臺詞似的，臉上變成了苦笑狀：“我接到的通知就是這樣，老板最近在rb出差，也不愿意見你。韓隊，不是我不愿意幫你，我要是幫了你，我的飯碗就保不住了不說，你也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杜局長忍不住了，出言兇道：“大小不過是個公司，收拾他們的辦法多著呢！拽什么拽！”

“你可以試試！”杜月月臉一冷，心里則是竊喜，這不就按照劇本來了嗎。

老韓扭頭對著老杜就是一句：“你給我閉嘴！”

杜月月嘴里自動套著劇本，拿起工牌，又指了指腳底下，道：“我們是符合國家法律法規的正經企業，根據《公司法》和《私營企業暫行條例》規定，我們依法享有企業自主經營權，在不違反國家法律的基礎上，我們有權調配和使用自己的人力、物力、財力，自行組織生產經營。”

老韓焦急的辯解著：“你別聽他瞎嚷嚷，他就是個傻子。”

老杜一臉幽怨，沒吭：你才是傻子。

“我沒說干涉你們自主經營權，你剛不是說錢的問題嗎？錢咱可以商量，保證讓你們滿意……”

杜月月面無表情，看起來無喜無悲，說出來的話卻噎死個人：“你們有錢有人可以自己開發。”

老韓就不想吐槽了，有些東西，錢可買不來，這批送來的人還是半桶水呢，多次咨詢過，離了天網開發環境，也不是不能做，時間就說不好了……而且以國企的效率……

“我沒那個意思……我是說呀，你們有哪不滿意，我們都可以改……”

杜月月回憶了一下劇本，選了句，略做變通，道：“我們基本都滿意，沒有不滿意的。”

“既然滿意，那……”

這次杜月月都不用想，直接道：“你們涉嫌暴露企業商業機密。”

老韓忙喊冤：“喲，我的杜小姐呀，這怎么可能呢，你也知道我們做什么的吧，我們守不住的秘密，還指望……”

杜月月自動套了下一句，都不用費力想：“你小姐你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涉嫌知道什么意思嗎？我沒說你暴露的，我說的是涉嫌，還有，你剛說你們能守住秘密？”

杜月月指了指老韓身后的老杜：“他是怎么回事？”

老韓扭頭看了看老杜，這話沒法接。

老杜則是一臉無辜，感受到了自己的多余，同時看老韓的樣子，有點明白，這家公司好像真的很厲害的樣子，厲害到不到最后關頭，都不好用強？

很遺憾，自己恐怕夠不著最后關頭這個指標。

杜月月看著對面這模樣，略加思索，這戲好像沒法演了，那就……轉身，拉開門。

卻被老韓一把拉住：“別，別這樣……那個，老板電話多少？”

杜月月心里竊喜：咦？又可以繼續了？

手上掙出來，嘴里道：“這個可不能告訴你，再說了，給你你也打不通，現在人在國外，用的那邊的號碼。”

老韓臉上汗珠滾落：“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杜月月道：“說不好，你們等會？等會說不定就來了。”

等會？

老韓反應不過來，也是杜月月這句套的比較生硬。不應該是等幾天嗎？

眼見著杜月月轉身又要走，老韓急了：“別走，等下，工號的事能不能緩緩，一天真不夠。”

杜月月再次停下：“這個你跟我說沒用，我只是個小員工，做不了主的。我要是幫了你，我飯碗就沒了，你的事情也解決不了。”

“真是閻王辦事小鬼難纏……”

杜局長在后面小聲嘀咕了句，杜月月立即自以為兇巴巴的道：“你說什么！”

杜局長道：“我說小姑娘差不多就得了吧，見好就收，我們都是為國家服務的，都是為了社會更好……”

杜月月立即搶道：“很抱歉，這位，您叫什么來著？哦，沒事……”

杜月月拿起自己的工卡，指了指腳下：“我們是符合國家法律法規的正經企業，根據《公司法》和《私營企業暫行條例》規定，我們依法享有企業自主經營權，在不違反國家法律的基礎上，我們有權調配和使用自己的人力、物力、財力，自行組織生產經營。您說的，我聽不懂，我只知道，我們企業也是要生存要盈利的。”

除了后邊不一樣，前面這段一字不差。

聽到杜月月又這么來了一段，局長更不高興了：“企業經營不能只是見錢眼開……”

杜月月道：“我有說見錢眼開嗎？我說我們要生存！聽不懂人話是嗎？”

杜局長：“……”

你這也得是人話才行……

老韓忙道，“別別，別，我說，是不是誰跟你們為難了？哪個不開眼的，怎么無緣無故就這樣了，先前還好好的，突然就……總得有個說法吧？”

為難？

好像沒有吧……

一直都是被政策大力扶持。

杜月月想了想，好像沒聽龔賽剛說過什么，最近也挺順的。

突然又想到一句，竊喜，嘴上卻道：“我們是按照國家法律法規，依法經營的企業。”

說著拿出工卡，重復之前的動作，道：“你想要什么說法，你是想要國家和法律給你說法嗎！”

“不是……我沒那意思……”

“嘭！”

門被一摔，這次杜月月真的走了。

老韓卻是回過味兒了，扭頭看著老杜，只聽老杜悠悠道：“這小姑娘說的話，很耳熟，我好像在哪見過……”

老韓一下子氣血上涌，脖子上青筋暴露，緊緊握著小拳拳，沖著老杜大聲吼道：“就是你們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