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有生命的生物會無端憎恨的話，那如果我成為靈呢……”

澤鍇直直地看著枯生，她可以為了燼光沒有猶豫地去死，自己也可以為了她這么做。

(靈——死去的人仍然依附世間。)

“我是眠獸，若是成為不會做夢的靈，怕是看不見我了。”

枯生道出她的身世來，她之所以沒有戀姝那樣需要頻繁交歡變強，也是因為如此。

她只需要很長時間的睡眠就可以增強體質之類的，不然在暗海那種什么都沒有的地方，要不早就瘋了，要不根本走不出去。

“要說明眠獸是什么嗎？”

“…你這是在告訴我，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在一起……即使付出多么大的代價？！”

澤鍇上前抓住枯生的肩膀，大聲地質問著她，哪怕是天上星辰，他都可以為她去摘去拿，但是他唯獨不想知道做什么都是沒有用的。

“…………”

枯生沒有回答他，而是遞了一把木刃放在他的手心，然后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他。

“！！！”

幾乎是下意識的行動，澤鍇是舉起木刃朝著枯生的心核狠狠揮去，但是他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

枯生像是知道了一樣，徑直抓住那向她襲來的利器，雖然是木刃，但是還是劃傷了皮膚，還帶著溫度的血液滴落到雙方的衣服上。

鮮紅的色彩無疑灼傷了澤鍇的眼…

“…抱歉…抱歉…”

他倉皇的退了幾步，把沾著血的木刃像什么可怕東西一樣丟的遠遠的。

“我倒有個問題，光雖然也有不死性，但他也是活著的存在，怎么不恨你啊？”

黑衣人的話打破了凝固的氣氛，枯生撕下一塊衣角簡單包扎了下，聽到他的話便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我的問題你就不回答的嘛？那我就說點心里想的話吧。”

“…………”

枯生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負責包扎的手，好像因為什么又讓傷口滲了血。

“枯生，你明明知道這個事情，卻還要看著他們愛上你，看他們痛苦掙扎在你的網里，這樣你很開心是吧……”

“開心？”

枯生冷笑了一聲，知道他恨她，若不是有燼光，恐怕恨不得撕碎她吃她肉喝她血。

但是他畢竟是她養大的，怎么也打不過她的……他的性子很大一部分都像她…

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既然你覺得不開心，那為什么不想想辦法，枯生你…不是最會想辦法了嗎？”

黑衣人繼續說道，琥珀色的瞳緊鎖著枯生，即使他們這么久沒見過，但是他對她當年殺他族人的樣子一直是忘不了的。

他從未見過這樣一個矛盾的人，明明一副安靜柔軟的外表，卻心跟深海似的不見底…

“辦法早就想好了…不然叫你來干嘛…”

枯生面對他的追問回答道，她并不喜歡跟他說話，因為她當年留下他導致改變了計劃好的很多事情…

“你的意思是要逃避嗎？”

黑衣人聽到枯生的話，他明白她的意思，古龍的能力就是回溯，無論是多厲害的人，也可以將他的記憶回溯…

“我以為他們說你是淤泥只是因為你出生暗海，原來是…因為你怎么都扶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