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萬邪不浸
- 封神雙龍傳(4)
- 龍人
- 10563字
- 2018-07-24 11:25:26
耀陽如墜溫柔夢鄉,一屁股坐在床上,見妲己遁身而去,心中頓生悵然若失之感。
直到管家進門說伯邑考在府前備下車馬,請耀陽前去“會賓樓”時,他才醒返神來,忙洗嗽一番正要出門時,卻見人兒一身艷裝走了過來,笑道:“耀大哥,人兒陪你一起去赴宴如何?”
耀陽看著眼前的人兒,只覺眼前一亮,穿著艷裝的人兒,除了一種純潔天真的可愛模樣外,更添了幾分女性的成熟與嫵媚,想起剛才妲己的挑逗,心中不禁一蕩,更急于快點結束那什么狗屁宴會,直去城北“青鸞樓”會一會妲己。
此時一身盛裝的梅若冰也走了過來,見人兒也要跟耀陽去赴宴,臉色一變,心中大是不高興,道:“耀大哥,我突然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我不去赴宴了。”言罷便轉身就走。
耀陽見不慣她的脾氣,再加上又怕她死纏自己,誤了今晚與妲己的好事,便順水推舟地對人兒道:“人兒,冰兒一人在家可能會悶的,不若你也留下陪陪她吧,而且這種宴會全是說些虛偽的套詞,談論什么國家大事,悶得很的。”
人兒一聽不好玩,也不多想,嘟噥道:“我以為會很好玩呢,原來這么悶,那好,人兒也不去了。”
耀陽見輕易就將人兒留了下來,心中大喜,表面卻道:“放心,找一天我帶你在這西岐城里好好玩玩,好嗎?”
人兒喜道:“那太好了,耀大哥,你可要記得今天說過的話喲!”
耀陽點頭道:“一定記得的,人兒好好待在家,我去赴宴了。”見到人兒點頭答應,耀陽忙走出門外,坐上伯邑考準備的車馬,一身輕松地向“會賓樓”赴宴而去。
行不到一刻鐘的工夫,耀陽便來到“會賓樓”前。
“會賓樓”位于西岐城中的繁華地段,耀陽甫一出馬車,便見華燈高照,人聲鼎沸,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會賓樓”自外表看便是富麗堂皇,豪華氣派,進入樓內更覺奢華,耀陽在下人的引路下直上二樓,立時被一眾人等圍住,顯然是他救西伯侯父子的事已被傳開,耀陽只得笑臉相迎,大肆說些客套話。
不片刻,宴會開始,一個白發老臣起身清了清嗓門,道:“各位!”
本是喧嘩的眾人皆安靜下來,但聽老臣道:“各位,伯侯大人被紂王所禁達整整一年之久,我西岐國內上下難安,大為焦急,好在大公子伯邑考奮不顧身、孑然一人前往朝歌去救西伯侯,著實孝感動天……”
耀陽聽著聽著心中暗自好笑,這些老臣只怕一年不知要說多少次這種慷慨陳詞,想到真正的伯邑考已經被妖君厲煞謀害,心中不禁為之黯然。
待到一陣掌聲響起,伯邑考一副英雄模樣地出場,首先謙虛一番,然后將耀陽喚出,道:“此次邑考與父王能安然回來,全靠這位耀陽將軍相助……”然后說出一番夸獎的話,耀陽有些心不在焉地左哼哼右哈哈,笑著做足了場面功夫。
而后,眾臣便開始向伯邑考和耀陽進酒,又是一番陽奉陰違的稱贊,耀陽無奈地笑臉相對,終于熬到酒過三巡,耀陽看滿座群臣都喝得微醺,便借撒尿的機會離開“會賓樓”,直向城北方向遁去。
耀陽尋到城北,再隨便問過路人,才找到“青鸞樓”的所在,于是心中既興奮忐忑、又急不可耐地直向“青鸞樓”而去。到了“青鸞樓”門前,耀陽才發覺門并未上鎖,于是推門而入。這是一座園林式的閣樓,外圍是一道隔絕四舍的石墻,將滿園的幽靜景色深鎖其中。
閣樓就在院內景山旁側,耀陽甫一入樓,便聽到妲己嫵媚動人的聲音傳來:“耀陽,是你嗎?你自己推門進來吧!”
耀陽只聞其聲,便只覺有如天上仙籟般,頓時心中一蕩,一陣翻騰的欲火已自體內燃起,色與魂授的耀陽急忙循聲走到廂房外,推開房門,頓時被眼前一切震得腦中轟鳴,口干舌燥。
房內燃著紅色燭火,輕紗為簾,地上鋪著一層紅色地簾,四處撒滿紅色花瓣,滿屋皆是令人沉迷的獨特幽香,而房門正對面的一層薄薄輕紗之后,隱隱約約可見是一張華麗軟床,床上正側臥著的是一個仿佛絲褸不掛、赤裸全身的誘人曲線。
隨著輕紗后的可人兒一迎一合,看似無心卻勝有心的妙曼動作,耀陽頓時只覺如今好似身在天境,但聽那床上的美艷仙女柔聲嗔道:“小傻瓜,還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快進來呀!”
耀陽像已失去魂魄的木頭人,如遭招喚術一般向妲己走去,掀起輕紗便看到那身無一物遮體的嫵媚美艷嬌娃——妲己。耀陽頓覺全身如火燒般灼熱,口中一陣干渴,眼睛盯著那已媚眼如絲,放射出令人震撼的誘惑異芒的妲己,連呼吸也變得無比急促起來。
妲己側臥床上,烏黑亮麗的秀發如瀑布般自然垂下,一雙翦水雙眸令人視之心迷,玉手輕托著下顎,那圓潤的胸部高挺著向耀陽示威,平坦而無一絲贅肉的小腹下,妲己雖用腿緊緊夾住卻仍可見一片黑色茵茵,耀陽頓時欲火焚身,口干舌燥,呼吸更為急促……
妲己嬌嗔道:“傻小子,還站在那里做什么?”
耀陽再也無法把持,當即除下一身阻礙物,一把撲向床笫間的妲己,緊緊抱住這千古尤物,不停用舌頭、用手大力揉捏著那粉嫩無比的蓓蕾,然后順勢游走她全身白滑如緞的肌膚,當耀陽用身體輕輕觸碰到對方的隱秘地帶時,妲己不由自主的輕輕呻吟出聲,纖腰主動迎合上來,耀陽此時哪還忍不住心中苦忍的欲望,當即長驅直入……
初經人事的耀陽在采取主動的妲己帶動下,進入一個接一個、前所未有的高潮境界,體會著那欲仙欲死的感覺,翻云覆雨間全身心地投入著……
然而就在耀陽銷魂徹骨的迷離中,妲己眼中卻驀然閃過一絲狡詐的異芒,一閃即逝。
驀然間,就在耀陽感到無比暢快淋漓之際,體內一絲異能令他驟然驚覺,原來妲己竟發出一股妖能企圖吸取他的本命元陽。耀陽不禁大驚失色,心內震驚不已,頓時醒過神來,睜眼看時不禁又是一陣震驚莫名,這才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身上的赤裸女人已不是妲己,而是妲己的姐妹——喜媚!
但喜媚此時卻一臉蒼白虛弱的模樣,似是受了重傷一般,軟弱無力地躺在床上,眼神中滿是震驚和詫異。卻原來耀陽乃堂堂五行之軀,自身的陰陽變化早已在“歸元異能”的統攝之下,外力一旦侵入或是有所企圖,便會引發異能感應,隨即對方更被五行玄能所反噬。
耀陽頓時雷霆大怒,他想不到妲己竟敢欺騙自己,讓喜媚化成她的模樣與自己歡好,心中升起一種被人愚弄的心情,一把將喜媚推下床去,體內玄能涌動,揮手間便要取了元氣大傷的喜媚的性命。
喜媚怎會不知耀陽此時的本事,就算是正常情況下她自信也只能與之打個平手,如今她被其五行玄能反噬,元氣大傷下更是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忙跪地求饒道:“耀公子,這都是妲己的主意,我也是聽命于人,還請手下留情!”
于是,喜媚將妲己讓自己化身為她的模樣服侍耀陽,并在他銷魂徹骨之際施展妖能吸取本命元陽的詭計一一告之,希望耀陽看在元兇不是她,而她剛剛又服侍過耀陽的情分上,網開一面放過她。
原來這一切是因為妲己的肉身仍然在“九陰幽穴”吸取陰靈之氣,所以無法親自來下手吸取耀陽的本命元陽,而且妄自吸取不明稟性的“歸元異能”,所冒的風險也是極大,所以妲己才決定讓喜媚打頭陣。
耀陽聽完喜媚的話,心中對妲己的恨意更甚,想不到妲己竟是如此陰險奸詐,心中不由將妲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一一問候了個夠,最后怒不可遏地道:“妖女,今日我便放過你,不過你必須告訴我,妲己現在身在何處?”
喜媚見他愿意放過自己,面現喜色,忙道:“小婢也不知道妲己現在身在何處?”
耀陽怒目而視道:“你會不知道妲己在哪里?”
喜媚見他動怒,頓時被他懾人心魂的怒芒所震,忙道:“耀公子,小婢真的不知妲己身在何處。”
耀陽見她神情誠懇,定是不會撒謊騙自己,可是心中憤恨難消,聯想到喜媚所說的肉身修煉之事,他腦中頓時想到一個報復妲己的大計,決定找到妲己的肉身所在,將其肉身毀去以作泄恨,主意打定便怒道:“那你告訴我,妲己的肉身在哪里?”
喜媚神情驟然一變,顫聲道:“這……耀公子要知道這個做什么?”
耀陽心知不嚇嚇這妖女,這妖女定不會輕易道出妲己的肉身所在,怒目一瞪,手捏“七真妙法指”,頓時五行玄能如浪涌出,手掌間燃起一團烈焰,怒叱道:“你說是不說?若是不說,我這就取了你的性命!”
喜媚神色大變,忙道:“不要,不要,我說便是,我說便是……”
耀陽收去掌間烈焰元能,冷冷道:“若是有半句騙我的,我必會回來找你算賬!”
喜媚忙道:“不敢,小婢不敢。”旋又無奈地道:“其實妲己肉身所藏之處的確切地點,小婢也不清楚……”
耀陽以為她又在玩心機,體內異能驟運,“乾天龍炎訣”應指而發,房內的一個古木桌子頓時化為灰燼。
喜媚神色驟驚,慌忙道:“小婢沒有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確切的地點,只是知道妲己肉身就在冀州與夢冢之間的某個地方,小婢只知道這些,別的真的不知道了。”
耀陽見她焦急慌亂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在撒謊,恨恨道:“今日我就放過你,若我發現你是在騙我的,那就要小心我回來將你燒出原形!便像是當時姜子牙火燒琵琶精一樣!”
喜媚渾身一震,忙道:“小婢絕不敢騙耀公子,小婢絕不敢……”
耀陽隨手穿上衣服,步出門外,腦中想到當時與妲己一起去“夢冢”前,妲己曾在某處地方停留。聯想其人前后的轉變,猜測那妲己的肉身極有可能就是藏在那里,想到可以借此要挾或傷害妲己,他便興趣大生,于是本著試試看的心態御起“風遁”,直向“夢冢”方向飛去。
奇湖小筑,蝶影閣內。
倚弦與土行孫全神貫注的分別望著床上兩名各有千秋、美艷絕倫的女子,心中的想法卻是迥然兩異、各有所思。土行孫望著鄧玉蟬紅潤艷麗、直若桃李的嬌顏,想入非非。而倚弦卻在仔細留心幽云的每一個動作和神情,他在擔憂幽云的傷勢。
好半晌過后,鄧玉蟬嬌媚的輕拍高聳的胸脯,呼出一口氣,道:“好了,幽云仙子雖然因為極力壓抑體內傷勢造成惡化,但本小姐總算沒有砸了奇湖小筑的招牌,只要再開上幾副丹藥,佐以你每日為她疏經導脈,頂多三日便肯定沒事了。”說完自顧到旁書寫藥方去了。
土行孫卻不知在旁想到什么齷齪的念頭,兀自望著鄧玉蟬的嬌軀搖頭晃腦的低聲嘿笑。
倚弦走到床邊,看到幽云雖然仍在昏迷,但面色卻有好轉,此時已然昏昏睡去,這才放心轉身,欲言又止半天,才對鄧玉蟬囁囁道:“鄧……鄧小姐,我覺得你方才所說的幾味藥草用的好似不大恰當。”
鄧玉蟬聞言一愕,抬起螓首打趣的望著倚弦,問道:“哦,易公子不妨說來聽聽。”聽得出其中語氣不免有輕視之心。
倚弦俊面一紅,但仍然堅持說道:“小姐方才所說藥物之中有‘迷谷木’與‘祝余草’兩物,這二物雖都是療傷圣品,但它們五行屬性為金,若是兩物合煉丹藥,多會使藥性混淆,有致人中毒之虞,而且以幽云仙子現在的體質,恐怕有些承受不起。我想如若將此兩物換作輪回集特有的‘旋龜藻’,是不是會好一點呢?”
“‘迷谷木’、‘祝余草’兩物均屬陰寒金性,確實不如‘旋龜藻’陰陽適宜來得好!”鄧玉蟬聽后,兩片紅潤豐厚的櫻唇翹的老高,明眸異彩連連,直圍著倚弦轉了好幾圈,才道,“……還真是想不到易公子居然是藥道高手哩。”
倚弦看了看在一旁口水直流的土行孫一眼,想到方才自己所說一切全得自素柔的《圣元本草經》,心中不由一陣黯然,搖頭一嘆道:“我倒不是什么高手,不過適逢其會從一位朋友那里學到一些藥石丹藥之術罷了。”
鄧玉蟬抿嘴笑道:“看你那副樣子,好像本小姐委屈你似的,好了,你們在這里照看幽云仙子,我去吩咐手下到‘玉春堂’取藥!”說罷轉身走了。
倚弦目送她身影遠去,回頭尋找土行孫時卻發現他也已人影不見。
是夜,倚弦雖顧忌孤男寡女,不便與幽云共處一室,但仍然不顧別人勸告守在了她房外。鄧玉蟬臨睡時前來探望他與幽云,不由感到一陣好笑,卻又不知為何大發嬌嗔將侍女都趕走了,還告訴倚弦既然不愿領她的好意,就好好照顧幽云一夜,說罷也不理睬哭笑不得的倚弦,徑自去了。
半夜里,幽云的傷勢忽然加重,嬌軀忽冷忽熱好不嚇人,倚弦心中焦急想要去把鄧玉蟬叫來,卻被昏迷中的幽云抱個正著,說什么也不松開。倚弦無法脫身只能陪伴著她,幽云一直迷迷糊糊地哭啼了半夜,直到天色暢明方才昏昏睡去。
倚弦也顧不得休息,親自前去熬藥,等一切全部做好時已是日上中天,將藥端來幽云房中之時,鄧玉蟬已經坐在床沿與幽云在聊天了,倚弦看到幽云居然也曾與鄧玉蟬說上兩句話,詫異的差點將手中藥汁撒落,引得鄧玉蟬嬌笑連連,一旁冷若寒冰的幽云望著他的明眸中也比之往常緩和了很多。
當天晚上,倚弦看幽云雖不能下床,但傷勢已然好轉不再昏迷,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便喚來鄧玉蟬留下的侍女,細細叮嚀一番后方始離去。
這日,倚弦一路尋來始終不見土行孫的影子,說來也感氣惱,土行孫那小子只要鄧玉蟬出現他就一定在她身邊,如果不曾見到美人鄧玉蟬,倚弦卻是連他影子也找不到。
正當他四處苦尋不到土行孫,卻意外發現土行孫悄悄出現在小筑內院花徑之中。倚弦登時大喜,就要上前告知他關于素柔之事,卻忽然發現他人影又不見了。他知道土行孫擅長土遁,而且最精通的還是三界五行都無法限制的奇門土遁之法,于是他只能以自身異能靈覺順應土行孫留下的些許痕跡,一路跟蹤過去。
過了花園,倚弦跟進一處幽靜的內院,果然見到那急色鬼鬼鬼祟祟的身影,此時正偷偷摸摸躲在一扇棱窗之下探頭探腦,顯然不是在做好的行當。倚弦頓時大怒,惱他無恥下流不知自愛,行至他身旁,疾步上前就要將他抓走,哪知土行孫卻十分機警,舉手在棱窗上狠勁一敲,然后頭也不回的土遁而去。
倚弦一呆,想不通這小子為什么如此這般轉身遁走,原本也想立時遁走以免麻煩纏身,只是卻又轉念想到自己磊落君子怎可做那心虛舉動,是以站在那里沒有動身,在心中想著怎樣與屋中人解釋。
“吱”的一聲,棱窗大開,一道嬌俏玲瓏的身影穿窗而出,如蝶一般的身影翩然落地,正是鄧玉蟬。
只見她清麗美艷的臉龐抹起一股紅暈,烏黑如瀑的濕發垂于胸前,偶有水珠順著沐浴蒸騰過的紅潤肌膚滑下,將她酥胸半掩的貼身薄衣潤濕,無比動人的女子軀體若隱若現,勾勒出誘人遐思翩翩的妙曼曲線。
倚弦不由為之一愣,連忙閉上眼睛轉過身軀,解釋道:“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誰知他還未曾把話說完,鄧玉蟬已來到他的面前,仿佛絲毫不忌諱自己曼妙身軀被他瞧見,嬌笑道:“人家也沒說你什么,想看就給你看嘍。”語罷,鄧玉嬋的語氣一轉,低聲道,“不過,最近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因為自昨日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有魔宗高手一直在旁窺探你與幽云哩!”
倚弦雖被鄧玉蟬這大膽豪放女的打趣刺激得只想逃走,但聽到后來她所說,心中一驚,可仔細想想兩日經歷,奇道:“可是我為何未曾感應到有人接近呢?”
鄧玉蟬白了他一眼,咯咯嬌笑道:“你呀,只顧著幽云仙子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了,連本小姐你都未曾正眼看過,哪還會注意別人呢?”說完笑著回房去了。
倚弦哭笑不得的呆立在當地,尷尬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去。
此時已是夜深,倚弦仰望蒼穹,繁星滿天,一輪圓月掛在天邊,夜風習習,隱約帶著一絲芬芳,小徑曲折幽深,通往前方不知名處。
倚弦心頭一陣惘然,順著這小徑走了下去,微風拂面,帶來絲絲涼意,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開放。這樣一個幽靜的夜晚,他獨自在幽深花園中走來,回味往事,細想心中對幽云那份若有似無的情愫——
是愧疚?還是愛憐?
路旁,一朵小花兒在夜風中輕顫,有晶瑩露珠,附在粉白花瓣之上,玲瓏剔透,倚弦停下腳步,不覺竟是癡癡看得呆了。
——隱隱幽香,暗暗傳來。
忽然,他心中一股極其熟悉的感覺倏然升起,抬眼望去,兩道纖纖玉影,仿佛從永恒的黑暗處走來,帶著一份幽清美麗,映著漫天星月余暉,來到這支花前,來到他的面前。
——花折斷了!
“婥婥姑娘、姮姮姑娘,怎么會是你們?”倚弦不由驚道。
來人正是防風氏兩位名姝,風魔女綽綽與月魔女姮姮,不過姮姮早已恢復原來模樣,倒是與婥婥一副模樣,看得出同樣的美麗,但卻分外多出一絲冰寒浸人的冷感,倚弦正是從此點推敲出此人是姮姮。姮姮臉上有著冷艷與平和兩種迥然而異的氣質,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魅力。
婥婥纖眉一蹙,嬌嗔道:“怎么,不歡迎嗎?不過,說來也是,公子你現在有了蜀山劍宗的幽云仙子,怎還會還記得我們姐妹兩個!”
倚弦看著近在咫尺的婥婥,聞著姮姮身軀上的陣陣幽香,也不知為何,就那么脫口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與幽云仙子之間并無什么事情發生,只是出于朋友立場,照料她而已。”
婥婥聽了此言更加來氣,怒道:“朋友?朋友有你那么親近的嗎,你整整抱了人家一夜,不要以為我們沒有看到……”說著說著,她竟然“哇”地一聲,撲在姮姮懷中哭了起來。
姮姮摟著梨花帶雨、傷心不已的婥婥,望著倚弦星眸之中也是一片凄傷,緩緩嘆道:“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還不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我原本不想牽扯到今生情事中來,但為了妹妹,今日我是不得不來了!”
倚弦更是不明其意,有些糊涂道:“兩位姐姐的話我實在不明白!不知可不可以……”
姮姮搖頭制止他繼續說下去,道:“易公子,姮姮想等你靈識通現之后,你自然會明白的。”
婥婥聽后立時花容變色,失聲道:“姐姐,他……他現在能夠承受嗎?會不會……”
姮姮看了倚弦一眼道:“煉獄頂一戰,易公子已經名揚三界,以他的修為來說,應該不會有事,就看他會否答應而已。”
倚弦雖然不知這兩姐妹所說何事,但也猜想到此事定然與三人有關,略作思量道:“兩位姐姐盡管說來。”
姮姮道:“此事并非能夠說的清楚,公子只需放松即可,姮姮為你通現靈識。”
看倚弦點頭示意答應之后,姮姮素手微招,一道繪滿奇異符咒的玉佩出現在她手中,玉佩青瑩,她素手賽雪,異魅已極。絢光流離,玉佩飄搖,一團璀璨光影憑空出現,光影之中,那扭扭曲曲的奇異符咒文字都宛如蝌蚪似的浮動起來,相互交錯參差,恍然靈動活現,影射出數百道金光閃閃的線條。
倚弦又驚又奇,隱隱覺得其中似有極為重大的奧秘。
“轟隆!”
那百多金光線條霍然迸飛四射,閃閃如星,直讓月光黯淡,“砰啷”激響之后,線條忽然炸裂,飛揚亂舞,驀地將倚弦緊緊纏住。絢光如渦流激旋,金線縱橫飛射,倚弦瞬間如被巨蛇緊縛,卷溺于狂猛的漩渦之中,不由心下大駭,卻動彈不得。
金線急速扭曲纏舞,倚弦眼前一花,呼吸窒堵,頭痛欲裂,“啊”地一聲大吼,只覺絢光流轉,急速飛沖,無數幻影從他身邊盤繞穿梭,笑聲、哭聲、吶喊聲、竊竊私語聲……萬千聲音交疊炸響,他腦中轟然,意識如大霧離散,流星飛舞。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眼花繚亂,劇痛錐心,自己仿佛被撕裂成無數碎片。眼前光芒金熾,一時無法視物,眼冒金星,耳中噪音滾滾,如驚雷迸炸,幻象迷離,無數影像在自己腦中眼花繚亂地閃過,念力迸散,神識思感漸轉混沌,依稀覺得自己清明的記憶神識逐漸淡去,諸多遙遠未曾有過的回憶思感卻越來越加鮮明,巨浪般地層層淹涌……
他模模糊糊記起三世以來與一位女子注定的那段情緣,當那些淆亂的幻影交織出一段段驚心動魄、愛恨糾葛的情事,他卷溺于湍急而致命的漩渦,不能呼吸,無法思考……心中突然一陣寒悸,剎那間森冷的恐懼爬遍全身,忍不住大聲吶喊。
“啊!”
隨著他的吶喊聲,幻象迷影均自散去,眼前一切都與昨夜一無二致,只是姮姮與婥婥兩位佳人已經芳蹤渺茫,不知去向。倚弦心下一陣恍惚,突然分辨不出自己是否還是自己,剛才那些事情是否均是真的,或者,那僅僅是一場幻夢?
原來他與她竟然糾纏了三生三世,現今喚醒了自己某些深埋著的前世神識,倚弦心中又驚又喜,但偏又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恐懼,忖道:“原來我竟不是我,那我是誰?”
他心下頓覺古怪滑稽,難以相信,又覺心頭萬般滋味浮蕩翻涌,好不難受,呆呆站了半晌,倚弦猛然仰天長呼道:“我究竟是誰!”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還不就是你,難道還會是別人不成?”突然,身后一個嚴肅的聲音將倚弦驚醒。
看著耀陽御風遁走,怒火沖天地離去,一直在地上戰戰兢兢、花容失色的喜媚忽然面色一變,現出滿臉狠毒之色,從懷中取出一顆火紅丹藥服下,隨即捏指掐訣,運動妖能,櫻桃小嘴一張一合之際,已然發動了傳音妖法。
不一會兒,便聽得一聲極為低沉的獸吼聲自遠方天空傳,一只極為龐大的虎獸自天而降,正是異獸天烏,獸背后坐著的人一雙小眼珠泛陰深深的目光,正是申公豹。
天烏落在喜媚面前,申公豹陰沉地冷笑一聲,便飄然而下,喜媚立刻身形一閃,那只披著一件外衣撩人遐思的嬌軀便撲到申公豹懷中,一邊不停在申公豹身際磨蹭,一邊浪聲浪氣地道:“申長老,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小子已經氣沖沖尋找那騷狐貍精去了。”
申公豹一雙魔手大不老實在喜媚那惹火之極的身上又抓又捏,大逞了一番手足之欲后,才得意滿志地道:“憑本尊的手段,還不把他們玩弄在股掌之間。”
喜媚隨著他的一雙上下不停地魔爪發出淫蕩的呻吟聲,道:“可是這小子不見才幾時,怎么就強到這種地步了?我剛才想以‘吸陽奪精訣’吸取他的本命元陽,哪知竟然被他身上元能所傷,莫不是他已經融會了歸元異能,靈神合一,那我們怎么對付得了?”說到這里,她妖艷的臉色也不禁凝重起來,顯然剛才的經過讓她對耀陽產生了極大的忌憚。
申公豹其實心里早有譜,對耀陽也是心生忌憚,但對喜媚卻不明說,只是陰笑一聲,道:“哪怕他再厲害,本尊也有辦法對付得了他,方才本尊只是故意放出一絲元能,便讓妲己那妖狐誤以為是妖君、妖尊前來,忙不迭地去查個究竟,看看還不是給本尊耍得團團轉。”
喜媚整個人都掛在申公豹身上,道:“如今,耀陽已經對那騷狐恨之入骨,一定是前往‘九陰幽穴’尋找那騷狐的本命元身所在,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在他身上下了‘附骨訣’。那騷狐貍平日把本命肉身藏得那么緊,看她此次還想怎么躲,只要我們找到她的肉身,對付她還不易如反掌。”
申公豹大喜之下,猛拍喜媚那挺俏的豐臀,道:“很好!我們速速跟上那小子吧!”說著一攬喜媚的蛇腰,便跨上了天烏。在申公豹的哧喝下,天烏乖順地叫了一聲,騰空而起,向耀陽去的方向飛去。
喜媚雖然坐在申公豹前面,卻還不肯老實,身子不停地往申公豹懷里蹭來蹭去,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還是惹得申公豹體內欲大熾,忍不住伸出手,環過她的腰,在她兩珠圓滾滾的玉球上大加蹂虐,心中忖道:“沒想到這妖雉如此淫蕩,待到了地頭,讓你知道知道本尊的歷害。”
荒山僻幽,怪石隨處可見,時不時有野獸發出的嘶吼聲在周圍穿梭回蕩,在夜色中顯得極為恐怖。
耀陽駕御風遁,回想當日妲己帶他與黑妞在到“妖月夢冢”前所到的那處地方,來到此處之后,本來以為很容易可以找到妲己肉身,誰知任他如何察探,也感應不到妲己的半絲妖能。
耀陽心知多半是妲己以匿影藏形的法術將自身所在用結界護住,故而查探不出,思忖半晌,猛然想起喜媚曾說妲己因修煉之故無法直接采他元陽,故而讓喜媚代其出手,并且她把自身肉身藏在“九陰幽穴”中吸收陰氣,即然是“九陰幽穴”,必然陰氣極重,自己的歸元異能乃極陽之元能,陰陽至極,必相排斥,何不用元能探出“九陰幽穴”之所在,只要找出“九陰幽穴”,便可找到妲己那妖狐的肉身所在。
當下耀陽便潛神瞑視,將自身歸元陽極元能緩緩放出,向四周散放而出,不多時,耀陽便感到西北方向離自己三十余丈處,有一股與自己歸元異能完全相反、則相排斥極陰之氣蒸騰而出,與自己延生過去的歸元陽極元能相抗。
耀陽不由大喜,知道那定然便是“九陰幽穴”,身形一晃便到了那處所在,四下注目一番才發現,四周沒有一處可疑的地方,只有一處有一塊幾近丈許方圓的大石露在外面,耀陽略一思忖,雙手伸出,“七真妙法指”導引著他的歸元異能自十指中涌出,緊緊纏住那塊巨石。
耀陽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起”,只見地面微微晃動,在耀陽那無可匹抗的歸元異能吸附下,那巨石竟然給憑空抓起。巨石下露出一個洞穴來,耀陽大喜,正欲進這“九陰幽穴”,誰知便在這片刻功夫,洞中竟然被一片紫魅色的光芒所遮布,那光芒如霧氣般濃稠得幾乎要化不開來,耀陽認得那正是妲己的“魅邪結界”,想來自然是她用來護持肉身所用。
耀陽度入一絲元能去試探,竟然發現這“魅邪結界”極為難破,看來妲己布此結界時定然全力而為,也由此可見這具肉身對妲己的重要。
但如果強自破去“魅邪結界”,恐怕會將妲己驚動,若是惹得她將所帶的梅山七圣驚動,自己也未必討得了好去,當下運轉歸元異能,緊貼自己周身布成了一個小結界,然后虛立在“魅邪結界”上,將元能接五行之序依次相生。
他這么做并非要去破“魅邪結界”,而時對這時的他而言,已經對五行大有了解,知道所有的元能都有五行屬性,故而耀陽并不想去破妲己的“魅邪結界”,而是想以五行相生之道,通過“魅邪結界”,進入“九陰幽穴”。
果然不出耀陽所料,當他將元能化成木行時,本來將他強勢阻住的“魅邪結界”倏地一虛,歸元異能與妲己“魅邪結界”妖能已成互生之勢,耀陽只覺眼前一黑,便已進入了“九陰幽穴”之中。這是他首次使用別的方法,而非靠本體異能去破除結界。
眼前一暗之后,耀陽便已經處身在一處寬大的石室中,石室頗為寬大,室頂四周懸掛著四顆鵝卵石大小的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芒,將整個石室照得朗若白日,石室中空無一物,只有一張造型頗為奇特的石床置放在整個石室中央,石室升騰起一絲絲的白煙,但升不到三尺便被石床盡數收去,外表看起來仿佛那石床是被無盡霧氣托起一般。
石床上平躺了一名女子,耀陽一眼看去,只覺胸口如被大鐵棰撞了一下,耳邊不停嗡嗡直響,再也挪不開一絲目光。
只見瑩瑩珠光下,他可以纖毫必睹地看見那女子身上未有絲縷遮攔的完美身形,只見她全身上下如白玉般雪白,卻又透著隱隱紅暈,一頭烏黑長發散落在石床上,襯著雪白的肌膚,讓人有種忍不住去撫摸的沖動,兩條玉臂自然而然地擺放在身體兩側著,十指有若春蔥,讓人忍不住會想像如果被這雙手撫摸該是多么銷魂。
她雪白的脖頸仿佛稍一用力便會折斷,一雙大而堅挺的酥胸上有兩顆粉紅的蓓蕾,含在嘴里都怕隨時便破似的,小腹光滑平坦,像是高聳的玉峰過后一片平坦的可以讓人放馬狂奔的平原,纖腰僅足一握,兩條修長美腿微微彎起,形成一種優美的弓形,一雙玉足十指平研,光滑秀潔,讓人不由想跪下去親吻撫摸一番。
小腹之下的那塊桃源之地,更是讓人有種原始的沖動欲望,不多不少、黑而發亮的茵茵草地將那想讓人問津的桃源之地不緊不疏的遮住,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兩片粉紅色的……她整個人赤裸地躺在那里,卻顯得圣潔無比,與耀陽平日所見的九尾妖狐大不相同,雖然石床上的妲己赤裸地躺在那里,卻讓人一時之間不敢心生淫意,但是又讓人在心底隱隱涌起一種要大力蹂虐她的罪惡感!
耀陽呆呆地看著妲己赤裸而誘人的身體,心中綺念叢生,起伏不停,不知過了多久,才“啊”地一聲叫了出來,原來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石床旁側,石床周圍的霧氣亦翻滾得愈來愈利害!
耀陽連忙收回那無數綺思,看著閉目安睡、美艷絕倫的妲己,雖然他聽了喜媚之言后氣憤莫名,想將妲己肉身毀去,以泄胸中之恨,但就在此際,他心中竟然連一絲怒氣也沒有了。
卻在這時,洞外飄進一股桃紅色的元能迷霧,和著石床旁的霧氣彌漫開來,耀陽猛地覺得頭腦一熱,不由自主一個踉蹌,跌撲在床上,小腹下的下丹淵海中,一股熱意毫無來由地升起,“轟”地一聲,直沖腦際。
他的耳邊仿佛回蕩起那一聲聲銷魂徹骨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