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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認(rèn)祖歸宗

  • 笑抽三國
  • 紋枰
  • 2805字
  • 2018-12-04 22:40:52

洛陽下雪,這雪下得,比2002年那場還要晚一些,卻同樣雪虐風(fēng)饕。

飄零的雪花落在枝丫、屋頂、飛檐斗拱,滿城大大小小建筑都跟服喪一樣,一夜之間全戴上了白色的柔軟頂冠,未及清掃的街面,白雪里藏污納垢,入腳十寸,軟踏踏、吱吱響。

二叔公獨(dú)居小院,推開房門,一如既往的不在,劉誠好奇打量著屋里的陳設(shè)。

洛陽呆了快一年,劉瑾的房間,自己還是第一次進(jìn)來,倒不是這間屋子有多神秘,而是劉瑾在時,他一般都坐在屋檐或者院子里打盹。南側(cè)的臥室,緊挨著的便是堆放雜物的柴房,打擠不說,常年關(guān)著還有一股霉味。

兩丈方圓的屋里,正中央鋪著一張草席,草席上安放一張方正的矮桌,那桌子不知用了多久,竟缺了一腳,全靠一卷書撐著。

除此之外,屋里還有一張床靠在窗下,撣了撣全是塵土,想必已閑置了很久,這二叔公,休息難道全靠打坐?快活成了老妖怪。

劉誠晃了晃腦袋,先推開窗,透進(jìn)陽光,這才坐在草席上,小心翼翼抽出墊腳的竹簡,展開一看,竟是談允賢遺失很久的《黃帝內(nèi)經(jīng)?氣運(yùn)卷》,當(dāng)初,她可是急得找遍了府里府外也沒找到,這老頭子看起來光明磊落,居然偷書,莫非在練邪功,葵花寶典那種!

嫌棄地放下生澀難懂的竹簡,桌上還有一塊木牌子,劉誠又拿在手里研究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塊靈牌,只是尚未刻字。

五嫂正好端來姜湯,叮囑說她特意多放了飴糖。

出了屋,劉誠便坐在屋檐下正對北方的搖椅上邊喝邊想。

院子里大雪紛紛,和雪一起紛至沓來的,還有很多耐人尋味的小道消息,理得人腦袋昏沉。

這時,史阿持劍來報,幽州牧遣人相請,放下陶碗,劉誠在想,為何急著召見自己的不是皇帝劉宏,而是老好人劉虞?

……

大漢九卿,總體沿襲秦制。

宗正,秩二千石,下設(shè)有卿一人,少卿二人,丞二人。

宗正府掌天子族親屬籍,管皇族、宗室事務(wù),包括明鑒嫡庶或與天子血緣親疏,此外,每年還需排出同姓諸侯王世譜。

宗正一職,既公且私,類似世家門閥的族長,歷來也由皇族中德高望重者充任,其權(quán)柄卻不可謂不大。

但凡有皇族子孫牽連之案例,拘押、審訊、定罪,宗正府均可直接干預(yù),故而皇親國戚犯了法,無需廷尉經(jīng)手,多時,是由宗正府按族規(guī)論處。

家丑不可外揚(yáng),事關(guān)天家威嚴(yán),國事自然變成了家事,至于處置是否公允,正義能否伸張,人人心知肚明。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話聽聽也就算了,真不用較真。

馬車壓著積雪前行,天寒地凍,常人不愿出門,卻微微一瞥便能看見,路上,有很多人沿街乞討,每處避風(fēng)的拐角,也總能見到依偎著相互取暖的流民。

史阿說:“這些都是南方逃難來的,根本沒料到北邊兒有多冷!”

掩上車窗,風(fēng)雪還往里灌,劉誠裹緊衣服,真的很冷。

宗正府離金市不遠(yuǎn),緊鄰太倉,進(jìn)了門,劉誠才想起來,劉虞可不只是幽州牧,還是現(xiàn)任的宗正,傳喚的地點(diǎn)選在這里,十之八九跟自己的宗親身份有關(guān)。

門很大,漆成朱紅,府里的設(shè)置卻有些老舊,畢竟宗正連著更換以后,新任的劉虞還常年遠(yuǎn)在幽州,這些府上養(yǎng)的宗親閑人也樂得自在,沒工夫打理。

沿著石板小徑穿過幾間樓閣回廊,便到了一座很大的庫房,那庫房四四方方,四周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還有武卒宿衛(wèi),扁上寫著“宗卷殿”。

接引自己的是個年齡比自己稍大的文弱書生,看起來穿戴嚴(yán)謹(jǐn)知禮數(shù),他似乎猶豫了好一陣,靦腆不好開口,低頭延請自己入內(nèi)。

“德華快來!”原本坐在屋里走神的劉虞見了劉侍郎,急忙招呼。

劉誠作出惶恐狀,“大人得暇回京,早該登門拜訪,恕小子無禮!”

劉虞擺手,“萬莫如此,我也知你今日一早才回,本不想如此心急邀你前來,只是……幽州正值多事之秋,在京城里待著,我這心里,隱隱不安!”

“哦?好不容易等到大人榮歸,難道不等翻了舊年才走?”

劉虞真的很急,又不能不還這人情,他敷衍著笑了笑,便讓那書生去翻找卷宗,自己眼巴巴等著,連茶水也忘了讓人摻。

聽史阿說過,幽州鮮卑寇邊,鮮卑人與好狠斗勇的公孫瓚再次打得如火如荼。劉虞不是擔(dān)心公孫瓚打仗不出力,恰恰相反,主張懷柔的他,反而擔(dān)心公孫瓚打得太賣力。

此趟回京,他一來是年末述職和處理宗正府的雜事,二來,主要還是來告公孫瓚的狀。在劉虞看來,烏桓也好,鮮卑也好,只要寬仁以待,都還是能夠安心歸附大漢的。

劉虞和公孫瓚二人鬧得水火不容,性格使然,真是天生一對要人命的冤家,旁的也沒人勸得動。劉誠心中感嘆,無能為力,時不時陪著無滋無味聊上兩句閑話。

宗卷殿里滿是簡牘,密密麻麻堆滿了三堵墻,還有很多散落的木頭架子,看著跟廟里的藏經(jīng)閣一樣。也不知要找哪一卷,那書生架著長梯,攀爬上去,不急不緩挨個仔細(xì)查驗(yàn),每每發(fā)現(xiàn)不對,又一絲不茍地收好,還回去。

“博陽!西側(cè)方才驗(yàn)查過,怎又從頭再來?”半個時辰已過,那書生還在亂找一通,劉虞忍不住提醒。

那書生摸著腦袋寬厚一笑,“好像是哦!多謝叔父提醒。”說完,他將長梯換到另外一側(cè),開始往上爬。

劉虞轉(zhuǎn)頭輕聲道:“劉范劉博陽,長你幾歲,乃君郎(劉焉,字君郎)長子,魯恭王之后,為人忠厚老實(shí),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慢。他父年后為他在朝中謀了個空,這小子舍不得走,還想在這兒多耗幾天。”

劉誠看去,剛好那劉范回身,沖著自己點(diǎn)了點(diǎn)頭。

劉范自己沒聽說過,但劉焉的大名如雷貫耳,他便是那將來的益州牧。漢末幾個有實(shí)力問鼎的宗親里,劉焉屬于有野心沒能力、有運(yùn)氣沒膽量的那種,一番努力,最后都為劉備做了嫁衣。

終于,劉范取來一捆卷宗,顧不得滿頭細(xì)汗,笨手笨腳鋪開在桌面,他高興道:“叔父!這便是景帝九子一支了,倘若還是尋不到,那便是真的遺失了?!?

劉虞口說“辛苦”,翻閱厚厚的卷宗時說道:“德華,你靖王一脈嫡庶已經(jīng)驗(yàn)明,不過宗親的身份,還要續(xù)進(jìn)名錄才作真,只是這殿里的卷宗實(shí)在太多,而且歷年太久,遺失查補(bǔ)搬遷,也不知道能不能尋得到,你再耐著性子等等!”

劉誠稱是。

果然,這是要為自己驗(yàn)明正身,劉誠心中一喜,本想讓幫著查查大侄子劉備,想想還是算了,自己根正苗紅不用擔(dān)心,那劉玄德,是不是老劉家的種真不一定經(jīng)得起推敲。

劉虞翻看了一會兒,吹吹灰塵,面露微笑指著卷宗,“德華且看這里,勝靖王十三代孫,劉盼……”

“辛苦大人!正是太祖!”

劉誠長出一口氣,要是族譜中查不到,又免不了一通麻煩,順著劉虞手指去看,劉盼之后,便是自己的爺爺劉順,中山靖王第十四代,而后是死鬼老爹劉瓢,再然后,便是空白。

劉誠愣愣看著,倒不是因?yàn)闆]有自己,而是劉順之后的那團(tuán)墨跡,原本應(yīng)該寫有劉瑾,卻不知被誰涂抹了去。聯(lián)想到二叔公神出鬼沒,時不時消失個三五天,還有他那郊外養(yǎng)雞的宅子究竟在哪兒,誰也不知道……

“可是有誤?”劉虞問。

“沒有!”

“那我便現(xiàn)在添補(bǔ)!”拿了筆墨,劉虞在后續(xù)寫到:勝靖王十六代孫,劉誠,字德華……

那一旁候著的書生劉范,偷偷看了一眼字面,變得窘迫而呼吸急促,卻聽劉誠一聲輕呵,對自己說道:“博陽賢孫!近來可有溫習(xí)功課?”

執(zhí)筆的劉虞一聽,唬得連字都差點(diǎn)寫歪,看過來的眼神無比幽怨。

心中偷笑,劉誠想起來了,按自己的輩分,什么劉虞、劉焉、劉備,甚至皇帝劉宏,都得管自己叫叔叔,這劉焉的兒子劉范,豈不正是孫子輩兒!

劉宏不愿召見自己,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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