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桃園結(jié)義
- 笑抽三國
- 紋枰
- 3121字
- 2018-06-20 19:41:00
典韋是何許人也?
曹阿瞞稱之為“古之惡來”,晚上睡覺害怕,專讓他守在門口才安心。
傳說其人性格任俠,形貌魁梧,膂力過人,是能追著老虎亂拳打死的狠角色,要不是后來曹操淫人老婆害得典韋英年早逝,他絕對能與猛張飛齊名。
典韋戰(zhàn)死的時候,被敵人圍得水泄不通,他用雙臂挾住兩個張繡軍士,把人活活夾死,其余人不敢近前,最終殺得尸體堆積如山后,因傷勢過重,典韋就此怒目大罵而死。直到典韋斷了氣以后,張繡軍才敢上前,割下他的人頭互相傳看,全軍上下都來看他的軀體,看他到底是人還是力大無窮的鬼怪……
至于趙云,更不必多說,白馬銀槍,忠肝義膽,常勝將軍趙子龍本身就是個傳說。
兩人現(xiàn)在就在院子里聊天,活的!
劉誠哇哇叫著又跑了回來,對兩人豎了豎大拇指,然后依著廊亭柱子傻笑。
典韋愣了半響開口:“你這傻子,不留你,你還不走了?我看是某家那一巴掌吃得不夠!”
都是英雄啊!怎么舍得走!
劉誠現(xiàn)在很能理解后世粉絲的感受,什么機場接機,門外蹲守,別人吐口痰都興奮得不要不要,“看!歐巴跟我打招呼了,他在看我……”
可惜,這兩人,一個對自己橫眉冷對,一個本就生性恬淡、話語不多,英雄才惜英雄,自己好像不夠分量,這就尷尬了,劉誠腦子一動,開始尋求共鳴!
“兩位壯士,我剛剛想起一事,昨夜本要來祭奠一位故交好友,于墳前傾訴傾訴心事、追憶一番,誰知道不小心醉了酒,一覺醒來居然給忘了,連帶來的酒食都不知道放在了哪里,想我那兄弟,餓著肚皮上路,生前沒吃過一頓好的,總是對西門賣的包子念念不忘……”
“不知道!”典韋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唉!遙想當(dāng)日,廣陵被黃賊所困,劉某與眾澤袍浴血堅守,有食同享,大被同眠,最后戰(zhàn)至七竅流血……不成想如今黃賊已退,共患難而不能同富貴,劉某如今錦衣玉食,昔日手足卻長埋黃土,天下太平時,誰還記得他們曾拋頭顱、灑熱血……”
劉誠仰天長嘆,愴然涕下,抹著眼淚唱到:“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典韋心生愧疚,酒是喝光了,在考慮要不要把剩下的包子還回去。
趙云眉頭緊鎖,把風(fēng)吹散的黃紙撿起,重新放在墳前燒。
“子龍!這么巧,你也來祭奠亡魂?”
趙云手撫著壘砌的泥土小包,疙疙瘩瘩,就像當(dāng)年兄長牽自己的手,“家兄好俠義,年初游歷至廣陵,月前恰逢賊患遇難,我學(xué)藝歸來,多方打聽才知其尸骨已寒。趙云無能!只恨不能收斂,將他安葬故里常山。”趙云打聽到,自家兄長就被匆匆掩埋在莊家院子里,而這下面葬下的人何其多!
天已微亮,借著燭火,劉誠看見那木質(zhì)碑牌上刻畫著幾個字,“義士趙柱之墓”。
趙柱!
柱子?難不成是每日跟自己廝混在一起,抬滾木火油的柱子?老李頭說他腦門被箭射穿,額頭進、后腦出,不就埋在這里!
趙云難道是趙柱的親弟弟?
“子龍與我柱子兄弟是什么關(guān)系?”劉誠忍不住問道,心中大約有了猜想,只是擔(dān)心萬一兩人同名同姓。
豈用多問,當(dāng)然跟自己是血肉親情,不然何以萬里迢迢來祭奠,趙云凝望著碑牌上的名字,娘親當(dāng)年就喚兄長為“柱子”。不待自己回答,就聽劉誠又說:“怎會如此之巧,我那摯友也名為趙柱,臨終前,久久不肯瞑目,再三囑托我說,自己有一親弟趙子龍,讓我一定視如手足,多加照顧,沒想到,你都長這么大了?”
劉誠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在心里不斷給九泉之下的趙柱道歉,可惜當(dāng)初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現(xiàn)在還用他的名頭來跟趙云攀關(guān)系,只能說趙柱啊趙柱,你這叫死得物超所值,誰叫柱子與自己關(guān)系太好。
趙云有些懵,劉誠不過十五六歲,比自己還小一兩歲,說話這口氣頗像村里的三老,不過若真是兄長摯友,也算是關(guān)系匪淺,“此話當(dāng)真?”他將信將疑。
“這等事,如何敢欺你,哦!對了,給你看看此物,乃是柱子臨終前交代,他說若是將來小云兒不信,可憑此物相認!”
劉誠從胸前摸出那只牛皮水囊,遞了過去,暗嘆老李頭的法子真管用,貼在胸前的水囊結(jié)實無比,雖然沒擋過刀劍,現(xiàn)在卻也發(fā)揮了大作用。
果然沒差,趙云激動奪過水囊,拿在手里再控制不住情緒,睹物思人,物是人非,娘親當(dāng)年親手繡的水囊還在,而今娘親走了,兄長也沒了,只剩下那個鮮紅的“趙”字,一筆一劃、一針一線都刺痛胸口。
趙云收起水囊,一鞠而下,“多謝!”臉上,已然掛著兩行清淚。
劉誠拍拍他后背,雖不及趙云悲痛,但心里想起了不少人來,除了失蹤的老李頭,柱子、大黑、狗子……而今他們都不在了,強顏歡笑說:“走!咱兄弟兩坐下慢慢聊,柱子生前,還有好些話囑托!”
劉誠回頭又問典韋,“典壯士要不要一起,這天要亮了,你我換個安全的地方痛飲三百杯如何?”
“好勒!”典韋用布包裹好人頭,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
天上人間,鳳儀亭。
后院的露水未干,桌上卻熱氣騰騰。
劉誠覺得簡直是做夢,因為天才麻麻亮,自己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一大早跑來吃過火鍋,何況圍坐一起的人,都不正常。
呃!這是兩位英雄……
典韋抱著個酒壇子在吹,上了桌子就說先干三大碗,才兩碗下去就開始飄,他那碗跟喂狗的槽一樣大,何況劉誠釀的新酒,少說有五十度,他哪里知道,打了幾個酒嗝過后,就開始望著天上飛的牛說:想當(dāng)日那大蟲,我老典只用了一根小指頭,哎!輕輕這么一碾,死了,那肉才叫有嚼頭,可惜你們是沒吃到,還有我那好友……
趙云還好,靜靜聽著傻笑,臉紅得像幼兒園小朋友化了妝,眼里看誰,都像自家哥哥當(dāng)年豪邁的身影,哥哥他說要當(dāng)將軍,降鮮卑,滅烏丸……旋即,又語無倫次說起了兄長帶自己上山打棗的趣事,自言自語,聲音小得誰也聽不清楚……
三人都醉了,劉誠打瞌睡的間歇睜開眼,也說起了胡話,“我想家了……”
別人以為他說的家在中山,其實不是,那個家有汽車,有洋房,還有美女……可都他娘是別人的!
酒,是所有人忘卻傷痛的良藥!
和珅找來,劉誠不管不顧,讓他再去拿幾壇新酒,孟姜女在旁邊小心扶著怕他跌倒,后院里忙得雞飛狗跳。
周倉又來報,說廣陵出了賊人,官府正在盤查,還安排了郡兵參與緝拿,說讓少爺出門當(dāng)心點,周倉滔滔不絕道:“據(jù)說那賊人身高八尺,面如惡鬼,殺人飲血……對對對,就跟這位壯士長得很像,手上還差個腦袋……”
劉誠罵道:“滾!把那布裹找個匣子裝好,灑些石灰,莫要臭了!”
周倉哪敢還嘴,明白過來,估摸是不是少爺找人殺的人,那死了的李永,不過是外來地的二世祖,聽說也不是好東西,死了活該!他抱著人頭去吩咐手下收工,至于官位,怕個屁!上頭還有個張纮頂著,大不了回去跟著二將軍學(xué)手藝。
周倉當(dāng)了官軍,骨子里還是土匪。
連假道士也來湊熱鬧,坐在角落里,時不時插兩句話,“對!說得好……”他趁人不注意,偷偷喝兩口小酒,夾兩筷子肉。
“呔!這肉切得小氣,不過癮!咦!這塊剛好!”一旁桃樹下的長幾擺著一塊帶皮肥肉,典韋大步流星沖上去,拿起來就啃。
劉誠笑得東倒西歪,“你這傻子!那是桃園結(jié)義用的,我是等著玄德公來順便結(jié)個緣,搭個順風(fēng)車啥的,那肉快放大半月了!”
典韋滿嘴油膩,邊啃邊說:“桃園結(jié)義?為何定要等著他人,咱們自己就能結(jié)啊……結(jié)了是不是能再吃一塊大肉?”
“叮咚~警告宿主,隨機任務(wù)觸發(fā),任務(wù)名稱:桃園結(jié)義,當(dāng)前任務(wù)目標(biāo)為:宿主今日完成三人結(jié)義。目標(biāo)達成,結(jié)義成員共同出戰(zhàn)每人武力上升2點,膽魄上升百分之百,且有幾率使出合力一擊,直至戰(zhàn)斗結(jié)束,同時獎勵宿主屬性點5點,可任意分配,計時開始?!?
這也行?難不成紅果果剽竊的劉關(guān)張?
劉誠打了個寒顫,典韋好辦,一塊刀頭肉就能搞定,扭頭拉住趙云的手,又開始抹眼淚,“云弟,柱子兄弟臨終前的囑托,我劉誠時時不敢忘,何況你我意氣相投。我看典兄弟也是心直口快,所謂君子一言,不如我等三人今日趁著花好月圓,義結(jié)金蘭!你雖少了位親人,卻又多了兩位親人!日后風(fēng)雨同舟,一路相攜可好?”
白日,秋天,桃花凋謝了好久,劉誠說出這話,自己都覺得腦袋上飛過幾只烏鴉……
趙云看著劉誠的眼睛,那表情跟自家哥哥一樣敦厚,他把酒碗砸在桌上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