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焉和劉徹來到姚翁入住的客棧,卻發現姚翁不在這里,問了客棧老板,老板也是迷迷糊糊說不清楚。對于找姚翁,韓焉并不放在心上。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姚翁的存在都是有利于王娡和劉徹母子的。
但是一心想為姐姐討個公道的劉徹卻不答應。表現出了不找出姚翁誓不罷休的勢態。
無奈之下,韓焉讓衛青把莊子里的童子軍給調了出來。也算是給了這幫童子軍體驗一次偵察兵的機會。
第一次得到正式命令的童子軍們情緒很是高漲。韓焉安排好任務,這群人便鉆進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
拉著劉徹悶悶不樂的劉徹回了皇宮,韓焉從秋兒那打聽到陽信公主已經開始吃飯了。
這倒是個好消息。
“跟我去廚房,給我姐弄點可口的。”
劉徹拉著韓焉去的不是王娡這邊的小廚房,而是整個掖庭的大廚房。劉徹知道,母親這邊的小廚房,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好吃的東西。
來到廚房,韓焉便想起了上次沒偷成的烏雞湯。
這一次不會在遇到那倒霉催的李海了吧?想到李海,韓焉便下意識的四處張望。
“你瞅啥呢,跟做賊似的!”
“我這不擔心那個李公公又從哪冒出來么。”
韓焉朝著正在一堆食材里翻找的劉徹翻了個白眼,你丫不做賊,改明搶了。
掖庭掌勺的庖廚滿臉堆笑道,“公子放心,李海公公回家探親去了。”
韓焉驚訝,大漢朝的太監生活福利這么好的么?還能請假出宮,回家探親?
庖廚似乎感覺到了韓焉的驚訝,便解釋道,“也就李公公仗著栗妃娘娘的寵愛,能由此殊榮。其他人哪有這福分啊。聽說這假,還是栗妃娘娘給特批的呢。”
“聊啥呢,趕緊把這半只鳧鴨給燉了,我待會來取。”
劉徹拎著半只野鴨子走過來交給庖廚。
庖廚卻不敢接,“膠東王殿下,這野鳧可是李海公公拿過來的。”
憤怒的劉徹把鴨子當鞭子往庖廚身上招呼,“怎么,本王吃他半只鴨子,他還有意見不是?”
庖廚滿心委屈,卻不敢頂嘴。
你不怕李海,可我們怕啊。再說他身后還有栗妃娘娘呢。
“你剛才不是說李海回家探親了嘛,不等他回來,恐怕就壞了。”
韓焉奪下劉徹手中的鴨子,從而解救了庖廚。
庖廚有些委屈道,“李公公家就在槐里,幾天就回來了。”
“你不敢做,我拿回去自己做!”
在庖廚身上發了一通火的劉徹,也算轉移了對姚翁的火氣,從韓焉手中奪回鴨子,就這樣拎著回了漪瀾殿。
走了幾步,劉徹發現韓焉竟然還愣在那里,不由得叫到,“韓焉,走了!”
“哦,來了來了。”
韓焉回了劉徹一句,又抬頭問庖廚,“你剛才說,李海回哪里了?”
“槐里啊。”
“槐里啊,這是個好地方……”
回到漪瀾殿,劉徹將半只鴨子交給廚子,韓焉則是以出去找姚翁為借口,沒有繼續留在宮里。
等在宮門外的衛青,看到韓焉出來,便跟了上去,“韓大哥,姚翁找到了。”
“人呢?”
“被魏其侯竇嬰請到他府上做客了。”
魏其侯?
韓焉揉了揉腦袋,越來越亂了……
“你把所有人都帶回去吧,晚些時候我去找你們。”
韓焉回到侯府,路過大廳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家中竟然有客人。不僅大伯韓嬰,就連爺爺韓頹當也在大廳里陪著客人。
看來客人身份還挺高啊。
“韓焉,你進來。”
韓頹當也看到了韓焉。
“爺爺,大伯,大哥。”
韓焉進來行禮,然后便端坐在下首,打量著客人。
賊眉鼠眼,尖嘴八字胡。
這尼瑪是人么,這是老鼠精吧。
“韓焉,這位是王娘娘的弟弟,田蚡田大人。也是膠東王的舅舅,你還不過來拜見。”
田蚡?蚡就是老鼠的意思。這名字起的,還真是人如其名啊。心中怎樣想不重要,韓焉可是好孩子,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韓焉老老實實的行禮,“韓焉見過田大人。”
“田兄,這位是你外甥的伴讀,韓焉。”
“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只不過太陰柔了點,跟個女娃娃似的。”
田蚡瞥了韓焉一眼,似乎對韓焉的男生女相很鄙視。
打過招呼,韓焉就告退了。盡管好奇田老鼠怎么來家里了。但韓焉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走出廳外,韓焉差點撞翻托著托盤的下人。
韓焉看著小心護著托盤的下人走進大廳,心中更加好奇了。
剛才那托盤里,裝的全是金子吧。
壓制住強烈的好奇心,韓焉把自己關進書房里,開始畫畫。
是的,你沒有看錯,韓焉在畫畫,用的不是毛筆,而是竹炭。畫的不是水墨畫,而是素描。
韓焉的素描水平很高,這來自于前世當兵時候的訓練。
盡管以前條件非常好,但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相機的。所以,速寫這種罕見的課程,也在韓焉的訓練之中。
韓焉畫的是回家探親的李海,畫好了一張之后換快絲帛繼續,一共畫了四張才停下。
布上作畫真別扭,等有機會看能不能把紙張給搗鼓出來。
想到紙張,韓焉就想起每次上廁所用布匹,都跟做賊似的,深怕被母親看見挨揍……
太和山下,軍事基地。
“從今天起,你們分四批人,分別守住長安城的四個門口。哪怕城門關了,你們也得繼續守著。”
韓焉將四張素描交給衛青。
“看到這個人后,不要暴露,暗中跟著就行。他見的每一個人,你們都得給我打聽清楚了。”
“明白嗎?”
“明白。”
衛青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韓焉這么嚴肅。
“姚翁那里?”衛青沒忘記韓焉的上一個任務。
“他不重要,派一個人在魏其侯府門口看著就行。”
槐里,
商客模樣的李海背著行囊在縣城里到處轉悠,根本就沒有回家。
二更時分,李海來到城外一間低矮的茅屋前。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驚動了屋里已經睡下的主人。
“誰呀?”屋里傳來男人的聲音。
門外的李海,沒有出聲,而是繼續敲著房門。
“篤篤篤”
屋里的男人有些心虛,抄起靠在墻邊的鋤頭顛了顛,這才壯著膽子開門。
“金王孫,你還記得王娡么?”
“哐當。”
男人手中的鋤頭直接掉在地上。
李海還想說幾句,卻在月光的照射下,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哭了。
“你怎么哭了?”
“砸腳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