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里回來的韓焉,還沒來得及進家門就被家門口的一個小乞丐給攔住了。
韓焉認識這個小乞丐,名叫卒兒。名字是他那當兵的爹給起的。只可惜他爹沒能從戰場上回來,他娘也病死了,留下來這么一個孤兒,叔叔不疼,嬸嬸不愛,最終淪為了乞丐。被衛青給帶到了基地。
卒兒身體素質不錯,能夠嚴格完成衛青布置的訓練任務。在這群孤兒中也是最優秀的。韓焉也很喜歡這么一個兵王苗子。
可今天,這個訓練場上好不怯弱的小漢子,如今卻是抓著韓焉的胳膊,哭的稀里嘩啦,鼻涕眼淚能抹墻。
“韓大哥,衛大哥被人打了。你快去看看吧。”
卒兒在來弓高侯府找韓焉,卻被告知韓焉不在家。于是他便待在韓焉家的門口老老實實的等了好久,見到韓焉回來,便哭喊著攔住了韓焉。
韓焉馬不停蹄的跟隨著卒兒來到了太行山下。
三間茅屋里的小孩更多了,已經超過了茅屋的容納范圍。中間的廚房也被當成了臥室。茅屋旁邊挖了個土灶,勉強算是廚房吧。
該擴建了!
心思轉念,韓焉便走進了圍滿了小孩的左邊茅屋。
孩子們見到韓焉過來,趕緊讓開一條路。
衛青依靠在草堆上,一個小女孩用布沾著水給衛青擦臉。而衛青的臉上,一道猩紅的鞭痕觸摸驚心。
韓焉怒道,“怎么回事!”
衛青支支吾吾,“韓大哥,小傷,不礙事的。”
卒兒看不下去了,“韓大哥,衛大哥是被一個小侯爺打的!”
衛青低著頭不說話。
韓焉壓住怒氣道,“說清楚點。”
卒兒斷斷續續的講述,在加上其他人七嘴八舌的插話。韓焉總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是訓練之后,衛青帶著他們上山打點野味。卻不想遇到了另外一群上山打獵的人。
爭奪獵物之間,衛青被打了一鞭子。
“其實都怪我。他們要搶我們的野鹿。我氣不過上前罵了兩句。”卒兒悲憤道,“可他們也太不講理了。衛大哥都替我道歉了,他們還抽了他一鞭子。”
韓焉看著這群小孤兒,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是什么人啊。七八歲的年紀流浪在長安城。沒有被餓死凍死,也沒有被賣了殺了。就算是正面剛不過,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只會找自己哭訴啊。
這可跟自己教他們的可先去甚遠啊。
“你們打不過他們?”
大伙被韓焉問的不好意思。
衛青終于開口了,“是我不讓他們反擊的。”
“為什么?”
“我怕連累韓大哥,還有我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基地……”
韓焉聽出了苗頭,“你認識他們?”
“嗯。”衛青低聲道,“是我家小侯爺,還有你哥哥……”
我哥哥?那就是我大伯的兒子,韓則嘍。
至于“我家小侯爺”。韓焉想了半天才弄明白是誰,平陽侯的公子。衛青的母親姐姐正是平陽侯府的家奴。
韓則好辦,自己回家和他聊聊就行了。如果不行,那就帶跟棍子去。相信他看在棍子的面子上也不會為難自己這個堂弟的。
至于曹壽么……
韓焉問衛青,“他認出你來了?”
衛青搖頭,“我不是他的家奴,他也沒見過我。”
“行吧,這件事你別出頭了,交給我就好了。這些天讓他們自己做,讓你姐姐暫時別來了。”
衛青還想說什么,韓焉拍了拍衛青的肩膀,笑著安慰了幾句,便回去了。
回去了的韓焉連夜制定了新的訓練方案。
本來這應該是在這群小家伙身體素質達到一定程度之后才展開了。不過現在有了這么一個好機會,讓他們提前鍛煉一下也不錯。
韓焉病了,至少宮里得到的消息是這樣。
劉徹有些不相信的看著過來傳話的李當戶,可李當戶卻是說的言之鑿鑿。不過有了新玩伴的劉徹倒也沒繼續追問。就拉著一個很漂亮的小姐姐去研究人體結構學去了。
太和山下,主導訓練的人由衛青變成了韓焉。
韓焉每天早上就帶著衛青他們上了山,一直到天色將晚才回來。
回來的每個人都是蓬頭垢面,衣服臟亂不堪。一個一個的更是累的倒頭就睡。
猜出韓焉用意的卒兒他們,既興奮又擔憂,再多重情緒的刺激之下,訓練的反而更加賣力了。
唯有衛青,總想勸說韓焉。卻總是被韓焉置之不理。
弓高侯府。
韓焉攔住了將要出門的韓則,“大哥,你這弓馬一身的,這是去哪啊?”
“打獵去啊。”
韓焉一臉的期待,“能帶我去不?”
“那不行。”韓則連連搖頭,“你可是對宮里說你病了,我要是帶你去打獵,讓宮里知道了,咱家可落不了好。”
韓焉笑道,“山上呼吸點新鮮空氣,病才好得快嘛。”
“就你鬼心眼多。”韓則也跟著笑道,“宮里現在可是是非之地。爺爺和父親都夸你呢,說你這病裝的好,知道趨吉避禍。”
“大哥,帶我一起去唄?”
“可以,不過你先跟嬸嬸說清楚,不然我可不敢帶你去。”
“放心吧,剛才已經說過了。”
韓則,韓焉,外加韓則的貼身仆從,三人三馬出了長安城。卻在十里亭外停了下來。
“弟弟,我們先去城外十里亭等等,還有幾個人要來。”
“大哥,怎么這么墨跡啊。我先去山下等你們吧。你們是去太行山吧?”
“你猴急什么?”韓則拉住韓焉,“你必須得跟著我,不然我可沒法向嬸嬸交代!”
被拉住的韓焉無奈的走回了亭子里,看著不遠處的草叢出神。
草叢一陣晃動,似乎有一只野兔子走過。
“我去撒泡尿。”
韓焉走向草叢,一泡尿撒的暢快淋漓。
就在韓焉放水完畢,穿褲子的時候,遠處浩浩蕩蕩騎馬而來的十幾個人。
為首的三個公子哥,穿的跟子的堂哥一樣,雖然都是弓馬服裝,但是異樣華麗。每個人后面又跟著兩三個人,應該都是他們的仆從。
“這小家伙誰啊?”
其中一個公子哥瞬間被韓焉的漂亮臉蛋吸引了。湊到韓焉面前,伸手就要去摸韓焉的臉蛋。
韓焉往后退了一步。這種事情,韓焉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如果是個漂亮女人,韓焉不介意被摸兩下,可一個男人,那還是算了吧。
韓則過來趕緊驅趕,“你離他遠點。他是我堂弟,可不是你那些孌童。”
公子哥有些惋惜的看著韓焉,韓焉被他看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躲得更遠了。
韓則過來特意告誡韓焉,“焉弟,這家伙叫灌強,以后看見他,躲得遠遠的。一句話也別跟他說。”
韓焉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讓灌強更受傷了。
另一公子哥鄙視道,“灌強,這小家伙再漂亮也是男娃。你丫的什么時候口味能正常點!”
最后一位公子哥道,“曹壽說得對,陰陽調和才是天道。灌強,你不喜歡女人,說明你還沒遇到酥媚入骨的。我府上有一個內媚的極品,要不我忍痛可愛送你品嘗品嘗?”
“老子就喜歡小男娃,關你們什么事啊!”
灌強絲毫不已自己不同別人的性取向而羞愧。
曹壽道,“公孫頗,這小子沒救了,總有一天死在男人的屁股上。”
韓則不爽道,“我說你們是來打獵的,還是來尋歡的。這荒郊野外的可沒有花樓。要不你們回長安城逛花樓去?”
公孫頗笑道,“逛花樓也得晚上啊。”
“走走走,打獵去。”曹壽也跟著附和,“今天誰輸了,晚上的花酒錢就誰付。可不許賴賬啊。”
灌強眼睛也跟著一樣,花樓可不是只有花一般的女子,也同樣有花一般的男子。
三個衣冠楚楚的少年公子策馬狂奔,他們的隨從緊隨其后,深怕自己的主子出什么意外。唯有韓焉騎著馬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
韓則示意仆從韓單跟著韓焉,自己也是策馬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