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極力擺脫命運的人，都將受到命運的反噬。

陳帆現在也是這么認為的。

失敗了。

和紅a所言沒有任何差別，一模一樣的戰斗場景，分毫不差的現場情況。

只是沒想到啊，自己的猜測出了錯誤。

在撒旦擊敗士郎及saber后，場上只剩下自己，陳帆毫不猶豫地打出先前設定好的信號，紅a如期而至。

撒旦則看上去蓄勢待發，無數寶具浮現于半空，只等一聲令下。

“阿統，抽獎。”他很有底氣。

抽出來的玩意卻沒有底氣。

“主人…敏捷4點（永久）。”系統目瞪口呆。

什么玩意？敏捷4點？陳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帆，要給我的寶具呢？我已準備好灌注全部魔力，只等這一擊了。”紅a已迫不及待。

結果他發現先前信誓旦旦告訴自己能拿出不得了的寶具的陳帆，現在一臉想要當場去世的表情。

“額…”

陳帆還沒想好怎么解釋，下一秒紅a就被無數寶具貫穿，只留下一句話便消散于現世。

“我的力量…不是至關重要的嗎？怎么會…”

紅a的靈魂也被吸入撒旦體內，雖然陳帆沒法看見，卻能著實的感覺到，面前的這個人遠比之前還要強大。

不可戰勝的氣勢撲面而來，陳帆咬緊牙關才未能倒在地上，這令他心如死灰。

雖說是在離城堡很遠的森林里，但先前打斗的動靜鬧得太大，伊莉雅等人應該也會看到，若是死在這的話，下一個應該就是正在趕來的伊莉雅吧。

那下下一個又會是誰？

“我能感覺到，世上所有的惡念正在涌入體內，現在的我終于是完整的了。”撒旦無比激動。

明明是神話中的惡魔，卻露出虔誠的表情，只讓人覺得惡心。

他隨意一抬手，周圍一座山頭便被削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也不過如此，陳帆不敢去想象，若是動用上寶具，將會是怎樣可怕的光景。

幸好對方不知為何沒法使用乖離劍，不然一擊之下，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滅世。

“世上所有惡念盡加其身嗎，說到底還是人類自己毀滅自己啊。”陳帆喃喃自語。

惡鬼纏身已經到達耐久極限，他不敢再進入戰甲形態，只能手提短劍面對著神明一樣的對手。

鋪天蓋地的威壓如同重錘一般砸在心頭，連喘氣都變得艱難，但他卻仍然筆直地站著。

從亢奮狀態恢復過來的撒旦，也注意到眼前唯一擁有戰力的人。

哪怕是之前，也不過是不值一提的貨色，更不要說自身存在完整之后，所以他根本就沒將此人放在心上。

倒是先前用劍的女性，用出一記驚天的招數差點威脅到他，可惜現狀已然不同，就算再來幾次，也無法對現在的他造成半點傷害。

“阿統，這大概是最后一次戰斗了，讓我們瀟灑一回。”陳帆原地彈跳兩下，重新振作起精神。

就算對手是神明，也得撕下來兩塊皮肉。

“主人，我大概知道在紅a的記憶中，你是怎么贏下他的了。”系統有點猶豫，“先想辦法套套他話，問出人類惡念是不是他的力量來源。”

陳帆沒懂，但還是選擇相信系統，于是朝撒旦大聲喊道：“哥們，你的力量來源是人類的惡念嗎？”

可真夠直接的，希望對手的智商能掉個線，別一臉冷酷地把宿主給秒殺，系統不由得為陳帆捏了把汗。

撒旦也正如系統所愿智商掉線了，其實也不然，畢竟擁有足以滅世的力量，浪費點時間也不是多奢侈的事。

“凡人，你猜的不錯，原本我是主動吸收惡念，因此實力有限，但吞噬掉五名從者的靈魂后，我徹底與這個肉體融合，現在世間所有惡念自動往體內涌入，我已幾乎無敵于世。”他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個透徹。

陳帆不屑地撇撇嘴，心想果然是反派，話多、講設定、立flag三樣全齊。

“主人，我們能贏。”系統則聽撒旦說完開始激動起來。

一塊方形黑盒子主動浮現在陳帆面前，紅色的按鈕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顯得格外突出。

“主人，智障按鈕能把全世界所有生物智力歸1，要知道弱智沒有任何惡念，他們根本連善惡都分不清。”系統用最簡潔的話語描述出含義。

陳帆壓根沒聽清后面一串，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有什么用什么，直接按下去再說。

在按下紅色按鈕后的剎那之間，陳帆腦海內一陣恍惚，卻同時也感到撒旦氣勢的消失。

此刻撒旦被成功拉下神壇，可能比其口中的凡人都不如。

他雖失去了力量，但卻沒成為弱智，而是驚訝地看著陳帆。

在他眼里，剛才這個弱小的人類憑空掏出個盒子，然后按了一下，自己就變成了廢人？

陳帆此刻卻臉色鐵青地站在原地，因為他也沒有變成白癡，意志還算清醒。

絕了，智障按鈕顯然是起了效果，可自己怎么沒受影響？難不成自己都不算是生物？

不對啊，撒旦也像是沒被影響，這算什么？搞特殊待遇？

“主人，上啊！時間只有一分鐘！”系統嗷嗷直叫。

它搞不懂宿主還在瞎想些什么，不變成弱智難道不是好事？竟然還有人為這事憤憤不平。

陳帆猛然驚醒，在想著說不定智障按鈕不會對使用者起作用的同時，一躍而起至半空中，手握短劍利用慣性一劍斬下！

一擊并未將撒旦斃命，而是準備無誤地砍斷他的右手！

敏捷相當之高的陳帆不可能犯這種錯誤，且撒旦現在也就算個普通人，根本無力躲開，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某人有所需求。

“能不能說我承認是現在的你比較強這句話？這樣我饒你一命，大概吧。”仍處于震驚狀態的撒旦聽到陳帆的低語。

他不太能理解對方是個什么意思，但聽到饒自己一命后原形畢露，大聲喊道：“我承認…”

陳帆的短劍卻根本沒準備停，一個橫劈將其攔腰斬斷，剩下的話語就只能被咽回肚子。

“抱歉啊，時間來不及了，還想聽你說完來著。”陳帆滿臉歉意。

要給予死者尊重，所以哪怕是對著尸體，他也要認真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