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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塹壕綿延

  • 援明傳
  • 不必嘗
  • 3038字
  • 2023-10-07 03:59:07

隨著各地沒有選進治安隊的民兵陸續(xù)到來,挖掘壕溝的速度一天比一天快,更有很多當地的民眾自發(fā)的幫忙。

五天時間,僅僅五天。

自仙鶴門起,到江東門止,長約五十里的塹壕,已經連成了一條線,加上城北臨近長江天險,除了東面,大半個應天城已經被圍。

城南,已成絕地!

正當清廷焦頭爛額之際,昨天的浦口,一面劉字大旗高高的插在了江岸邊。

這讓攝政王高興的手舞足蹈。

可是,興沖沖派到江北溝通的甲喇額真,卻帶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滁州守將劉澤清舉旗反清,率軍三萬余駐扎浦口,截斷了清軍的退路。

這個消息是壓倒了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整個應天城的王爺貝勒們如坐針氈。

全城已經戒嚴,昔日熱鬧的街道,已經看不到一個人,老錢也被留在了宮中參務軍事,再也不能繼續(xù)那聲聲凄婉的呼喚。

高壓的氛圍中,絕望開始蔓延,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知道再拖下去,局勢只會一天比一天艱難。

安德門的戰(zhàn)場,開始變得激烈且血腥,民兵營的長矛大刀,也被派到了前排壕溝里抵御清兵。

因為這里連通著采石軍堡,一旦采石有失,突圍,將會變得更加渺茫。

一波波清兵仿佛不知盡頭,戰(zhàn)斗從早晨打到黃昏,城門邊堆積的尸體,已經快堵住了城門。

博洛不得不命令民夫們出城清理。

被趕上戰(zhàn)場帶頭沖鋒的漢軍旗清兵,眼神已經變得麻木且冷血,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今日,為了茍且偷生而投降,如今全成了清軍的炮灰。

只是這些王爺貝勒們不知道的是,這拼命爭搶的一線生機,注定是要付之東流的。

因為采石軍堡,早就被溫良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未發(fā)起進攻,只是因為沒有炮兵。

而中路軍原先的炮兵連,已經安排在夜間騷擾應天城,北路軍的炮兵當然更不能調來,因為他們面對的攻城戰(zhàn)更多,還要防備清廷的援軍。

強攻軍堡的話,自然也能拿下,但必然會帶來慘重的傷亡。

而自從那天盧傳廷被系統(tǒng)提示過以后,通令今后成立的軍隊,不會再配發(fā)機槍。

沈楚訓練的新軍,如今也不過四千人,加上無錫精挑細選的六百人,整個漢家軍配備機槍的精銳戰(zhàn)士,也不過堪堪一萬,而以后除了沈不浪的特種兵以外,其余的部隊,精銳戰(zhàn)士的數量肯定不會再增加。

所以,溫良對手下的這六百名漢家軍精銳,可謂是視若珍寶,哪里敢有輕易的損傷。

而若是讓‘江南義從軍’擔任主攻的話,傷亡勢必會大增,還不一定能夠拿下。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最次攻城!

不到萬不得已,萬勿拿人命硬填,方為將帥之道!

溫良面對堅固的軍堡,一時間毫無良策,竟然急得抓耳撓腮。

他大罵許久溟,當初既然已經點了一把大火,為什么不埋上幾堆炸藥。

也難怪溫良著急,如今王驅燕一部僅四百人,加上民兵三千多人,卻抵住了十幾萬大軍的輪番沖鋒。

雖然安德門地勢平坦,利于槍兵作戰(zhàn),但用少帥的話說,王驅燕此人善攻,卻短于防守。

昨天清兵不顧傷亡,從小安德門,馴象門一涌而出,黑壓壓的清兵根本壓不住。

后來王驅燕瞅準時機,率本部騎兵連一百人,冒險在清軍中段來回兩個穿插,才將敵軍的沖鋒打亂。

一場血戰(zhàn)之后,一百名戰(zhàn)士人人帶傷,還折損了十幾個,這如何能讓溫良不急。

苦苦思索之際。

參謀部的羅振走進了軍帳,這是溫良部最近才上任的參謀官,是從蕪湖趕過來的。

瞧著一向穩(wěn)健的溫良急得面色赤紅,羅振不由得哈哈大笑。

“溫旅長莫要著急,我已經命人,把蕪湖繳獲的火藥火油全都送來了采石,估計今晚就會到,今夜讓工兵挖掘地道到軍堡底下,一股腦給他點了,炸死這幫王八蛋。”

溫良哪里不知用火藥炸開缺口,只是此地臨近長江,挖淺了沒用,挖深了冒水,而且軍堡內部也早就沿堡墻挖了一圈,井水上漲,在軍堡四周形成了一條小河。

昨天負責掘進的工兵,就有幾個來不及撤回,淹死在了地道里面。

聽完溫良的敘述,羅振也是一愣,收斂了笑容,打開地形圖細細的推敲。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一陣急促的報令聲打破了平靜。一名通訊兵疾步如飛,來到軍帳門口大聲報告。

“少帥率部親自前來,離此地三里,讓你部作好一切戰(zhàn)斗準備,今日必須拿下軍堡。”

聞言兩人俱都一喜,趕緊走出軍帳,騎上戰(zhàn)馬往少帥來的方向迎去。

戰(zhàn)場的激烈程度,讓敵我雙方都始料未及。

清軍本就把漢軍旗定位為第三等人,當然不會把他們的命當命,用他們的家人為挾,逼迫他們沖鋒。

而盧傳廷也沒想到,安德門會成為主戰(zhàn)場,因為開始并未打算跟清軍硬拼,所以姚坊門至觀音門一線并未被圍,除了有一些夜不收活動外,根本沒有部隊在那里。

可是他卻忘了,博洛是從這里撤軍回城的。

一路上的炮擊給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越看越覺得這里是個陷阱,自然不會選擇在此地突圍。

正如兵家所言,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放開的那一面,恰好是敵軍所忌憚的,這他娘的誰能想到。

細細分析后,盧傳廷看出了癥結所在,只有先拿下采石,安德門的壓力才會減小。

所以盧傳廷沒有率部馳援王驅燕,而是趕到了這里。

那清軍為什么非要從安德門突圍呢。

當然是因為采石磯的地理面貌和戰(zhàn)略地位。

自從采石兩次被許久溟攻陷后,采石原有的五千守軍漲了六倍不止,主將也從一個二流的將軍,換成了多鐸麾下的‘平南大將軍’孔有德。

可謂是重兵把守。

清軍推斷采石固若金湯,不可能失陷,只要打通此處,若江南事不可為,他們可以在烏江從容渡江。

而江北的劉澤清,雖然號稱三萬有余,但在清軍眼里,與土雞瓦狗無異。

這是攝政王和一眾謀臣,想出來的唯一出路。

正午的陽光明媚,把秋的余溫灑向了人間。

兩匹駿馬疾馳,穿行于林間小道之中,驚起了飛鳥一片。

遠處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路的盡頭,也浮起了道道塵煙。

一隊精壯的騎士,首先映入了眼簾。

虎背熊腰,身形矯健,挎在腰間的機槍,在陽光下泛著烏黑的亮澤。

騎士中央簇擁的少年,一襲白衣簆衫,黑色長發(fā)、輕束綸巾、迎風飛揚。身姿修長,俊逸非凡,不是少帥還有何人。

溫、羅兩人大喜,勒馬立于道旁,態(tài)度恭敬!

“哈哈。”盧傳廷清朗的大笑聲傳來:“有勞溫旅長親迎。”

溫良聞言,受寵若驚,趕緊下馬行禮。

盧傳廷已經一馬當先來到了面前,抬手阻止了他。

“免了,速速隨我回營,安德門戰(zhàn)事焦灼,今日我等定要攻破采石。”

“是!”

溫良、羅振拱手應命,與少帥并駕齊驅,一路上,兩人把采石的情況做了匯報。

敘述的很詳細,面臨的攻城難度也一目了然。盧傳廷沉默思索了一番,加快了馬速。

“駕...救兵如救火!走。”

溫良聞言大喜:“是。”

少帥沒有畏懼眼前的困局,想來定有破城之策。眾人狂催駿馬,小道上騰起的灰塵,如云似舞。

親衛(wèi)營全是騎兵,本就是為了策應各方戰(zhàn)場而設,行軍速度自然異于常人,三里路程,轉眼即到。

盧傳廷在軍堡前止步,細細的打量。

城墻巍峨,環(huán)磯而筑。

閭閻云深不可攀、回首江南數峰小!

此地上接米鄉(xiāng)蕪湖、下連古都金陵,素有千古一秀之美譽。

天險橫于北,姑溪繞城生。

獨特的地理面貌,造就了獨特的戰(zhàn)略地位,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

采石軍堡,是弘光朝廷敗逃以后,清軍在當涂縣城的基礎上改建而成。

平民已經全部被遷走,只允許軍隊入駐,相當于固定的軍營,故被稱作軍堡。

堡墻不是很高,卻有很多的‘城堞’,形似城垛,但比城垛更為突出,整個軍堡,如同一只八爪魚般趴伏在地、堅固莫名。

每個城堞之間相距三丈左右,城墻上面的墩臺,也比之普通的城池更加密集。

盧傳廷定睛細瞧。

此城的造型,除了沒有圓型的拱頂,其余地方,倒是和遠東地區(qū)的建筑有點類似,大半是蒙古人的杰作。

這種堡壘,在冷兵器時代,當然要比普通的城池難攻許多。

因為,攻城梯幾乎是三面受敵,再加上密集的墩臺,若弓箭足夠,兵力足夠,幾乎不太可能被強攻。

城堞寬大,進可攻退可守,即使被攻陷,也會淪為墩臺的打擊目標。

上下同氣連枝、相輔相成。

而被許久溟轟破的堡門,因為來不及修繕,被密密麻麻的麻包堵了個嚴實,和城墻的堅固程度也相差不了多少。

難怪沒有炮兵的溫良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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