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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衣小將

  • 援明傳
  • 不必嘗
  • 2998字
  • 2023-09-05 15:54:51

進入六月。

和風細雨的江南才開始真正變的炎熱,外出訪客的旅人大多會在夜里趕路。

夜風清爽怡人,走的自然也快些,人也少遭些罪!

可是這兵荒馬亂的,路上早就沒有了正經人。

遭逢變故的盧傳廷自然是小心翼翼,夜色迷蒙中走的是深一腳淺一腳,慢慢的往江陰城的方向摸去。

亥時末。

江陰巍峨的城頭已經在望,高大的城墻孤獨的聳立在平原之上。

蕭索孤寂,一如它現在的處境。

孤軍奮戰!

路旁不時的有‘夜不收’出沒,四處梭巡。

他們騎著高頭大馬,身負強弓,在一望無垠的平原之上甚是醒目!

田地已經荒蕪,平原上面雜草叢生,本該郁郁蔥蔥的歲月,卻因為戰爭的踐踏,變得的一毛不生,

大馬在疾馳間,陣陣塵土被揚起,夜風輕輕的撫弄,似輕忽重般迷離嘲諷。

蕭然之間....竟有了些西北的味道。

作為漁獵部落的滿人,不知道是不是想學習蒙元,要把這有名的魚米之鄉變成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和跑馬場!

盧傳廷壓低了身形,不能再大意,這要是迎面碰上,黑不溜秋的突然給他一刀,那可就歇菜了!

他找了個草疙瘩貓著,自空間中挑挑揀揀了一番,一名現代化步兵便裝備完成了!

這副身體弱歸弱,但是勝在年輕,跑幾天下來就會變得不同。

人嘛!抓住了還是很經打的!

如今的江陰。

西南兩門屯駐重兵。其余兩門只有小股部隊巡邏襲擾!

估計是因為清軍兵力還不足,也有可能是因為江南地區的征服之旅過于順利,讓他們生出了懈怠之心。

把手槍和沖鋒槍裝上了消音器!

一挎一背。

嘴里叼著彈匣,腰間也掛上了兩顆手雷,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萬無一失后,盧傳廷才小心翼翼的往江陰城靠近。

沖鋒槍配發的是50發的彈匣,射速每秒高達25發。

所以,若是不經過射擊訓練的小白,基本上扳機一扣彈鼓就空了。

何況,掃射總是比點射過癮,誰又能保證在激烈的交戰中,能夠完美的控制住自己。

反正,盧傳廷自認做不到。

這就是正規軍和草臺班子的區別。

盡管,盧傳廷能夠深刻的意識到這一點,但是理論和實戰本就是兩碼事。

心理素質也是關鍵因素。

所以,訓練是必要的。

不然的話,一艙彈藥可經不起幾輪揮霍!

南門清軍最多,大小營盤星羅棋布,環環相扣。營寨四周遍布拒馬深溝,看起來就很難突破。

盧傳廷觀察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子丑寅卯。

見西門那邊的營寨似乎要單薄一些,于是緩緩的往西門移動。

他找了略高的地勢趴伏在地,遠遠的瞭望。

黑夜給了他偽裝。

望遠鏡也提供了很好的視野。

清軍的營寨中央,高高的架子上面釜中燃燒著點點篝火。

在夜風的撥弄中,如荒野中的鬼火,忽明忽暗。

搖晃之間,襯托出營墻的大致輪廓,忽高忽低。

營墻上面,豎插著一排藍色的蟠龍旗幟分外顯目,其中有一面上書一個斗大的‘劉’字。

漢家姓氏,自是漢軍八旗無疑。

這先頭部隊估計也沒有幾個滿洲人吧,都是些降將。

盧傳廷搜索記憶,回想了一下清兵的建制才恍然大悟。

新朝剛立,滿人也想不到自己將來能夠入主整個中原,所以對待降軍,并不如康乾時期管制的那么嚴格,這個時期的蒙漢八旗仆從兵,除了由滿人擔任牛錄額真外,其他的建制照舊。

牛錄大概比把總大,比千總小,盧傳廷也不確定,沒有這方面詳細的記憶。

當然,無論官職大小,牛錄們在仆從軍里都是橫著走的存在!

若輪騎兵戰力,滿八旗無疑是最強悍的。

盧傳廷正在胡思亂想!

江陰城頭上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鼓聲,在這寧靜的午夜里,如陣陣驚雷潑灑,撼天動地。

西門大開!

一位白衣小將手持長槍,率先殺出。

身后足有千余人,手持長刀巨斧緊隨其后。

已近子時,午夜幽深,伸手不見五指,剛剛升起的月牙兒爬上了城頭,掛在了東方!

加速的沖刺,掀起了一陣煙塵,夜風席卷中,騰起的塵團在月光的映照下,如猙獰的巨獸,隨時準備撲向清營。

城墻的陰影遮蔽了身形,但隆隆的腳步聲卻是驚天動地。

企圖招降江陰的清軍,明顯有些輕敵,不但營盤扎的近,還毫無防備。

兩百余步,轉瞬即至!

營門口守衛的清兵見勢不妙,撒腿就往營中奔跑,邊跑邊大聲的呼喊。

“敵襲,敵襲!”

一馬當先的白衣小將如同一陣旋風般,已經沖到了營門前,門內值守的清兵見其來勢洶洶,趕緊持刀迎了上去。

白衣小將一聲冷笑!

槍芒化作了颶風,橫掃中幻出了重重槍影,匍一交手就有兩名清兵灑血飛出。

后面清兵的刀鋒也不遑多讓,兩刀橫掃,勁風呼嘯肅殺,氣勢慷然難敵,兩相配合之間夾擊而至。

當頭更有一把長刀來勢洶洶。

不待白衣小將化解。斜刺里又突出兩桿長槍,接踵而至。

盧傳廷看得一陣心驚肉跳,為他捏了把冷汗的同時手指也扣上了扳機。

只是距離太遠,即便開槍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會暴露了自己。

猶豫之際,戰場突變。

白衣小將一個瞬身,回掃的長槍撥開了當頭的一刀,不退反進。

飄忽之間,如一枚炮彈般扎進了清軍叢中,斜刺里的兩把長槍刺空,橫掃的刀鋒還未收勢,人就已經被白衣小將撞飛。

寒芒閃爍,槍出如龍!

空氣撕裂的聲音傳來,槍尖一觸即分,已有兩人捂住了咽喉。

身體倒下之后手掌放開,喉間的鮮血方才飚射而出。

慘嘶夾雜著凄嚎。

厲芒收割著生機。

一切都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八名阻攔白衣小將的清兵,已經只剩下了兩人。

他們對視一眼,知道不是對手,清兵轉身就逃。

白衣小將一抖長槍緊隨其后,來不及合上的拒馬被他一槍挑飛。

身后的一千多名義兵,也已經沖到了營門,組成的人字陣型如同一把利刃,破開了中間的屏障,一頭扎進了清軍前營。

砍翻了門口的清兵,義兵們并不深入,而是往兩邊殺去。

最后面的義兵,手中的火把已經在營門邊照明的篝火上引燃。

轉眼,就有幾十座軍帳被點燃,烈火借著風勢,呼嘯穿梭,不一會兒,前營便化作了一片火海。

朦朧中被驚醒的清兵,還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便已一命嗚呼。

也有鉆出軍帳揮刀便砍的狠人,被勢不可擋的義兵刀斧加頸,倒在了血泊當中。

摧枯拉朽,如風卷殘云,交手間無一合之敵。

很快,外圍就被掃蕩了一圈。

激戰正酣,江陰的城頭上面響起了激烈的金鐵之聲。

鼓進金退,這是收兵的信號。

一千多人不再纏斗,紛紛甩脫敵人,轉身便走,當先沖殺的白衣小將左刺右突,掩護眾人撤去。

來的快,去的也快,前后不過才短短一炷香的功夫!

等后面整備好應戰的清軍沖過來,一千多人,已經有一半進了城。

清將氣不過,率領百余騎追殺過去,堪堪追上,領頭的騎兵一頭栽倒,伴隨著幾聲哀嚎,連人帶馬、栽倒在地。

顯然是路有埋伏。

城墻的陰影遮蔽了視線,城頭上方掛著的月牙似乎也帶著嘲弄的微笑。

看不清楚的清兵,只得齊齊勒馬,在咬牙切齒中悻悻退去!

盧傳廷翻了個身,剛才由于太過緊張,以至于沒有感覺到,一直撐著的胳膊肘子已經發麻!

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親見戰陣,心神震撼難免。

堪堪恢復了一些知覺。

“咚...咚咚!”

江陰城南門又鼓聲大作。

盧傳廷趕緊翻身趴下,托起望遠鏡,等待好戲開場。

冷兵器時代打仗還是很有看頭的,戰陣策應,掩陣沖殺,迂回包抄,刀刀濺血!

何況,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這樣觀摩的機會可不多,無論多么聰明的人,也只有在戰爭中才能學會戰爭。

熟兵善辯的趙括、才器過人的馬謖,不經實戰,也終究淪為了紙上談兵的典型,身敗名裂!

兵法多嬌,引無數人入勝,略有心得者,誰都不想落個如此的下場,盧傳廷也不想,所以他看得格外投入。

點點鼓聲,如落在人的心頭之上,讓人想不精神都不行。

三通鼓后,城門毫無動靜。

四通鼓后,依然如此!

五通鼓后,激昂中似乎還隱含嘲諷!

這是進攻鼓,還是慶祝鼓?

大半個時辰之后終于鼓息。苦苦守在南門準備接戰的清軍,等了半天,等了個寂寞,不由得紛紛破口大罵!

盧傳廷不由暗暗咂舌,還能這么玩!這是屬于三十六計中的哪一計。

吵吵嚷嚷了一夜,東方漸漸出現了魚肚白,一夜未睡,天亮了就藏不住了。

于是,盧傳廷悄悄的往運河邊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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