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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宮

  • 雪覆桃花傾天下
  • 慕非安
  • 3235字
  • 2019-08-10 08:42:42

跟著玉嬈一起將箱子從床邊拖到空地上,韓湘雪有些好奇地看著她從妝臺抽屜里摸出一把鑰匙,打開箱子。

打開的銅鎖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玉嬈興奮地揭開箱蓋,內覆錦綢的箱子里,堆滿了一大半各種各樣的玩物。

饒是韓湘雪行走江湖,也沒見過這么多不同種類的玩意兒堆在一起。

她首先拿出來的是一只匣子,揭開來是草扎的蟋蟀,蝴蝶等物,應該是放了很久,草上的顏色都有些干褪,本應鮮艷的顏彩斑駁暗淡。甚至一碰就碎。

玉嬈剛剛伸手拈起蝴蝶,就捏碎了它半邊翅膀。本來想要拿給她看,被這突然的變故驚了一下,愣了片刻,伸手去捏盒中的一只蜻蜓,卻是同樣的結果。

她一雙桃花眼瞬間浮起了水霧,要哭不哭的樣子,頓時嚇著了韓湘雪。

“沒事,玉嬈,這草扎的東西放久了都會壞的。這是你什么時候收的,它放了多久了?”

“不久……”她膝上還放著那只匣子,鼻頭和眼圈都紅紅的,卻還不忘糾正:“我們小時候一起玩兒的……”

韓湘雪:“……”

……那起碼也有了七年了吧。

“沒事沒事,你看箱子里那些不都還好好的嗎?”她心中有點感觸,沒想到玉嬈將這些東西都收得好好的,抬眼掃了箱子里那些東西一眼,果然仿佛感覺到了幾分熟悉,輕輕拍著她的背,哄道:“乖,不哭,嗯……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不如一會兒派人給你送過來?”

“禮物?”軟軟糯糯的少女抬頭望她,果然把寶貝損壞的悲傷忘了一半,好奇地望著她,問道:“什么禮物呀?”

“……”韓湘雪對上她純真的目光,掩唇輕咳一聲,實在不忍騙她,又不好說這只是為了安慰她其實根本沒有禮物,左右為難之下,只能神秘一笑:“秘密。”

晨雪宮。

回到宮中的韓湘雪剛松了一口氣,還來不及喝口水,就撞見了往祈玉宮去撲了個空又來晨雪宮找人的倪月華。

皇后娘娘本來是想帶她去鳳儀宮,再將其余兩個也叫到,一家人好好見個面,團團圓圓吃個飯。

結果得知韓湘雪不僅去看了韓玉嬈,還在剛回宮的時候就去找了韓毓影,頓時大發醋意,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早忘了要將她從晨雪宮桌旁拖到月華宮。

結果她說完的時候,韓湘雪已經吃飽了。

倪月華十分氣結,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她了。

韓湘雪放下手中一盞梨湯,用帕子揩揩唇角,往她身邊靠了靠,試探道:“母后?”

“母后,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最想念的就是您。”她誠摯道。

倪月華面色略有松動,剛想問什么,韓湘雪會意,忙接道:“今日,我本來進宮就想去看您的,但您還未起身,我不忍驚擾,只好先去看了爹爹。”

瞄見她蹙著的眉頭徹底松散開來,只是還不肯轉過身子,韓湘雪信誓旦旦拋出最后一句話:“以后我每天都陪您用早膳。”

……

好容易將倪月華哄走,她站在殿門口嘆了口氣。

本來打算今天一天就將事情全都安頓好,看來果然是個妄想。不用說計劃中那些其他的事情了,只把自己的人帶進宮這一件事,看來就足夠她頭疼了。

而且,她還要出宮。這件事她是絕對不能找倪月華的,那也就只能去找韓毓影了。

……

隔了幾個時辰再踏入御書房,韓湘雪正看見韓毓影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旁邊的侍從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直愣愣地站在一邊,既不添香,也不倒茶,其中一個死死地盯著案旁的那方硯臺,看樣子是在等沒墨了上去磨。

聽到一旁細微的腳步聲,玄衣男子抬起頭來,就見一雙纖白的手帶著藍袖端走了他案邊的半盞殘茶。

一旁的小侍從經歷了今天的第二次驚嚇,在兩人的注視下顫抖著接過那盞茶。幸好韓毓影很快揮退了他們。

他有些無奈地暫且擱筆,問坐在對面太師椅上的少女:“什么事?”

“父皇,兒臣想向您求一樣恩典。”說著是求,少女清秀的臉上卻沒有半分要求的意思,淡定自若:“我想要那枚白玉令。”

韓毓影愣了一下。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想起什么,慢慢挑起了一邊眉:“你是想出宮?”

“是。”一點也不驚奇他看透了自己的想法,韓湘雪坦蕩地應了,又加了一句:“我要能隨時出宮,并且帶什么東西、什么人都能進宮。”

“……”韓毓影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一笑,從袖中掏出了一枚小巧玲瓏的白玉牌。

白玉令是韶月國的一種特殊信物,由歷代國君持有,傳了還沒幾代,主要用于賦予一些權力,贈給臣下或妃子,表示重視或寵信。

當然,賦予的權力不能太大。在危急時刻也不能拿它當虎符或者印信用。所以實在是沒什么大用,又不能扔掉,韓毓影登位十來年了,也沒能把它送出去,此時見她想要,卻忽然來了興趣。

“你想要這個?”他輕輕摩挲了一下玉牌上的花紋,又將它在指尖拋了拋,忽然將它握入掌心,興味一笑。

“想要就來搶!”

韓湘雪愣了一下,然而很快就閃身而上。韓毓影伸高手臂,見她來奪,側身一躲,手中虛晃一招,趁她閃避時往書架一躲。

兩人在書架間周旋片刻,韓毓影一把捏住了她偷襲的手腕,卻不想那白暫的手腕一轉一抽,輕松地從他掌心脫了出去。

韓毓影手中一空,還不及愕然,韓湘雪已經踮起腳尖,一把從他手中將那令牌奪了過來。

“拿到了!”她歡快一笑,對上他無奈的神情,道:“父皇可要說話算話……圣旨還是口諭?”

沒有旨意,這就只是塊白玉牌子。

“從哪里學的這些江湖路數?”他瞄她一眼,嘆口氣在桌前坐下來,取一卷淡黃的絲帛,寫了兩筆,又抬頭問道:“我教你的劍法呢,沒忘了吧?”

韓湘雪笑道:“沒忘。這幾年我還學了一些新的劍法,改天說不定還能與您過過招。”

“好啊。”他欣然應下。

韓毓影將寫好的圣旨遞給她,囑咐道:“你小心些,不要亂用啊。”

“父皇放心。”她彎眸一笑。

……

從毓清宮轉出來,韓湘雪心中十分輕松。看看手中的白玉令,再看看一邊侍從手中的圣旨,心情更是愉悅。

有了這個,她以后要做什么可就方便多了。

暢通無阻地走過一條條宮道,到了宮門前,他們不出意料地被侍衛攔住。身后的侍從連忙上前念了圣旨,侍衛長葉庭雙手接過圣旨,站起身來仔細辨認了璽印,又看過了那枚令牌,便利落地放行了。

出了宮城,一路來到街上,望著人流涌動,叫賣聲迭起的喧鬧街道,韓湘雪不由驚嘆。

這韶月京都果然要比碧華山那一帶的集市熱鬧許多。

回憶著昨晚收到的迅息,她尋尋覓覓地一路找到京郊,眼見周遭景物漸漸荒涼冷落下去,終于憑著腦海中不甚詳盡的信息找到了一處破敗的院落。

瞥了破舊掉漆的院門一眼,韓湘雪打量著圍著這院子的灰白磚墻,拎起門環叩了叩門。

出來應門的是個黑衣姑娘,面容清秀,毫無表情,腰間沒有佩劍,見了她,下意識便要跪下。韓湘雪伸手止住她下跪的動作,問道:“你們怎么搬到這里來了?她們幾個人呢?”

“姒堂主帶人出去了,夭堂主正在鑄劍,青堂主去西邊做生意了,笙堂主……”她頓了一下:“帶著人偷偷跟姒堂主去了。”

韓湘雪:“……”沒太關心這件事,她剛想繼續問幾個問題,就見據說正在鑄劍的夭櫻從屋后走出,挑眉道:“第一個問題我來回答吧……我們這一行人太可疑了進不了城,沒被抓起來盤查就不錯了。”她嘆了口氣。

“至于其他的人,有一些混進城里去了,有一些做任務去了,有一些跟青竹去做生意就不用說了……還有不少,去清剿蓮月教了。”

韓湘雪眉頭一蹙,問道:“我不是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手嗎?”

“是,但最近蓮月教傷了我們不少人。你可能不知道,前幾日,他們尋借口砸了我們不少店鋪。”

“青竹遠在西北邊境,忙著收購的事,分身乏術,我們三個又不懂這些,幫不上忙,除了砸回去再派人保護鋪子做不了別的。”她纖細手指搭在眉間,似乎也有些疲憊,“直到前天,他們殺了我們三個人。”

韓湘雪神情一滯。

看著她的神情,夭櫻勾起唇角,眸中帶了幾分冷意:“是吧,我們一直避讓,留著分寸,可他們沒有呢。青竹身邊那個少年,她不在時負責管事的那個,他們砸店的時候上前攔著說了兩句話,結果被他們捅死了。啊,還有倚繡樓的鄭掌柜,和我打鐵鋪子里的一個鐵匠,都是被活活打死的。”

“要我說那鐵匠還好,拎著剛打出來的錘子給自己拉了個墊背的。那鄭掌柜還手之力都沒有,他妻子女兒都跑出來替他擋,結果小姑娘背上挨了一刀,鄭夫人就用參湯吊了口氣……”

她越說語氣越冰冷,一張娃娃臉上冷笑不斷,忽然轉了談論對象,從蓮月教創教伊始罵到百年之后、子子孫孫罵到祖宗八代,任誰都不能相信這個小巧玲瓏、一身粉裙、眉間還點著朱紅花鈿的女孩子能說出這種話,末了她望向靜默而立、出塵脫俗的藍衣少女,“……你同意了吧?”

韓湘雪垂下眼睛,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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