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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師兄師弟

目睹徐良穿過圓鏡,白袍僧人轉過身來,雙目發光,直視前方的虛無,口中冷喝道:“出來!

“好有氣勢啊,嚇人!”圓臉少年人未至,聲先到,帶著戲謔。

“你又不是人。”白袍僧人哼了一些,眼神譏諷。

圓臉少年晃著兩只手,用很夸張的姿勢跨著步子,臉上露出自娛自樂的笑意。

白袍僧人抬了一下眼皮,厭憎地道:“每回看著你這張臉,我都忍不住想抽你。”

圓臉少年停下腳步,對白袍僧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用手在自己的臉上又捏又扯,“你是在羨慕嫉妒恨嗎?”

白袍僧人眼里的厭憎神色更濃了,冷笑道:“一個三千歲的老王八,還在這里裝嫩,惡不惡心?”

“可是,我就是比你嫩呀。”圓臉少年不以為然,依舊燦爛地笑著。

白袍僧人腦后的佛光閃了閃。

圓臉少年視若無睹,慢悠悠地道:“我說小師弟,你這暴脾氣得改一改了,別動不動就用暴力解決問題,那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才會干的事。”

白袍僧人面無表情地道:“我們這一脈,就是以殺止道。”

圓臉少年啊了一聲,突然以手扶額,恍然道:“我忘了,師父一直主張,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就別嚷嚷。”

說著,他話音一轉,“可是,師父最終也是栽在話多上面的呀。”

“不許你妄議師父。”白袍僧人怒眉一橫,殺氣騰騰。

圓臉少年眼珠子轉了轉,仔細衡量一番后,把肩頭一聳,把手掌一攤,“好吧,我承認師父是給人害死的,那又怎樣呢?他老人家生平只有兩個弟子,一個被困在這里做鬼,一個自己縮在和尚廟里當禿驢。”

“你閉嘴!”白袍僧人冷喝,沉聲道:“不出一甲子,我必殺上去,滅天上十族!”

圓臉少年咂咂嘴,眼珠子往上翻去,好想說今天的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白袍僧人哼了一聲,“總好過你將希望寄托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

圓臉少年笑了笑,很愜意地盤腿坐下來,雙手撐在身后,說道:“師父說過,我命中有常勝將軍,逢賭必勝。”

白袍僧人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看中他靈魂重生者的身份,你在賭他的前世。可你別忘了,并非天上那些人才能靈魂重生,你若賭輸了,就真的灰飛煙滅了。”

“有件事我有必要讓你知道,在來此地之前,我遇到了陸楨,我問起那小子,他只說了四個字——天道詛咒!”

“也就是說,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練氣,這樣的人,就算他前世再強,這一世也是成不了氣候,不能練氣,始終見不到天門,最終也不過是天底下牢籠里的一個囚徒罷了。”

聽完后,圓臉少年點點頭,道:“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不過……我還是相信他。”

白袍僧人氣息一頓,眼中有真實怒意。

圓臉少年老神在在。

“罷了罷了,反正你我之間的師兄弟情義早就斷了,你的生死與我再無關。”

半晌后,白袍僧人揮手拂袖,決意不再理會此事。

他捻了一下手里的念珠,道:“魚珠洞天即將跌落,與大魏的版圖接壤,這座山,我要搬走。”

圓臉少年渾不在乎地道:“無所謂,我又不是齊震那個小山神,你愛把這座山搬到哪里就搬到哪里,跟我沒半毛錢關系。”

白袍僧人皺眉問:“那你往后如何打算?”

“怎么,開始關心我這個師兄了?”圓臉少年斜眼瞟過去,神色揶揄地道:“看來你李一禪出家不徹底,六根未清凈呀,只要你開口,就算跟你回空禪山菩提寺,我也去。”

白袍僧人沉著臉,一言不發。

“嘖嘖嘖……”圓臉少年搖頭晃腦,自言自語道:“世上總是虛情假意的人多呀,都說讀書人薄情,其實出家人又何嘗不是寡情呢。”

“你少在那里自編自演長舌婦,空禪山菩提寺容不下你這個孽障,到時候……”白袍僧人冷哼,最終卻沒有把話說完,適時地閉嘴,有些忌憚地往頭頂看了看。

佛門信眾皆言,舉頭三尺有佛祖,佛祖耳目通天吶。

圓臉少年哈哈笑道:“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我認識的小師弟。”

白袍僧人哼了一聲,沉聲道:“那位可不是天上那些眼高于頂的蠢貨可比的。當年師父對其也是小心應對,不敢大意,更何況我還沒成佛證道。”

“我還以為你進了佛門,早就被渡化了,成了行尸走肉般的信徒呢。”圓臉少年笑得很肆無忌憚。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稱呼師父這一脈嗎?”白袍僧人面色陰沉,冷冷地道:“他們說師父是仙魔,你是瘋魔,而我,則是兇魔。”

“所以,師父這一脈,是魔道。”

“呃……哈哈哈哈……”

整個空間里,都回響著圓臉少年肆意的笑聲。

白袍僧人在一旁安靜地看著,面帶嘲諷。

過了好一會,圓臉少年才停止大笑,一手捧腹,一手抹著眼角,“哎喲,把我的眼淚都笑出來了,魔道?師父這一脈是魔道?這是我三世為人,兩世為鬼以來,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

“到底是哪個帶頭抹黑的?”他突然變臉,比翻書還快,面無表情地盯著白袍僧人。

白袍僧人說了幾個姓氏。

圓臉少年聽完后,隨口說道:“我記住了,回頭去滅他們全家。”

白袍僧人皺眉,“你連安身處都還沒著落,沒了這座山,離開這座墳,你就成孤魂野鬼了,還妄想滅別人全家。”

“怕啥,我有我良。”

圓臉少年仰著頭,底氣十足。

白袍僧人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立即瞪眼道:“你要跟著那小子?他如今在陰陽鏡里還不知……”

突然,他說不下去了,猛地扭頭看向那面圓鏡,滿臉的震驚。

“我就說嘛,我良不會讓我失望的。”

圓臉少年笑臉燦爛,如那綻放的山花。

“那小子,真……”白袍僧人呆呆地嘀咕了一聲,然后轉身就走。

“喂,小師弟,你去哪里?”圓臉少年伸長了脖子,追問道。

白袍僧人一言不發,整個人嗖的一聲消失不見。

圓臉少年嚷嚷道:“你如果要去給他送造化,記得別送太多啊,不然我跟他談買賣的時候哦,他會獅子大開口的呀,你也知道,我窮啊!”

他的視野里,早已沒有了白袍僧人的影子。

他站起來,舒坦地伸了一下懶腰,看著平靜的圓鏡,圓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真好啊,等了這么久,終于可以出去了,外面的天地,本仙要歸來了,顫抖吧,不久的將來,本仙的威名要重新揚威整個天下地上。”

“師父啊,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你放心吧,我出去以后,一定會老老實實做鬼的。”

“嗯……是先拿山下那幾個世俗王朝開刀呢,還是先找山上那些老不死的算算舊賬呢,或者,可以弄弄天上那些王八?”

“既然這么高興,那就給正在闖關的那些天才加點猛料吧,反正……那些人以后也是我良的敵人,死一個少一個,死兩個少一雙。”

“哎,為了我良,我也是操碎了心吶。”

不久后,闖光失敗的人接二連三出現,被神仙墳的禁制擠了出去,摔在山腳下。

這不是個別現象,而是……所有人都失敗了。

翠花姑娘所在那一支隊伍走得最遠,收獲最多,幾乎走到了神仙墳中心處。

她四人本可能走到最深處,收獲更多,結果意外地失敗了。

這讓一些人始料未及。

原先在山外面等候的眾人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訝不已,一些敏銳的人,從之前天穹上出現過的數次異象中暗暗猜測,想到了很多。

“徐良呢?有人看見徐良了嗎?”顧靈在人群中走來走去,逢人就問。

可是,自從拱門爭奪戰之后,其他人就沒有見過徐良的蹤影。

“江師兄,蔌蕓姐姐,徐良他沒有出來……”顧靈帶著哭腔,很低落,“他會不會是死在里面了。”

江渡舟和蔌蕓相視一眼,相顧無言。

徐良沒能走出來,這很讓兩人吃驚和意外。

此時只能柔聲安慰著顧靈。

“姓徐的不會死在里面。”

不遠處,翠花姑娘站在一面山坡上,搖搖頭,自言自語。

在她身后,跟著三個少年,一個個頭角崢嶸,器宇不凡,其中一個頭發披散的家伙,正是趙斬。

此時,三個少年看向翠花姑娘的目光里,都帶著敬畏和折服。

另一處山林里,燕小乙和趙小六挨個蹲在紅裳身后,兩個無良家伙臉上的神色并不好看,仿佛被人騙走了全部身家一樣,一個比一個生氣。

“肯定是那小王八蛋想獨吞寶物,偷偷逃跑了,故意弄一出死在里面的好戲給咱們看的。”

“很有可能,那小王八蛋一直想報復咱們,這回被他逮著機會下手了,他娘的,咱們中計了。”

“想獨吞咱們的寶貝?沒門兒!”

“沒錯,就是掘地三處,咱們也要把他找出來!”

“到時候啥也別說,先胖揍他一頓,最好打斷他第三條腿。”

“有道理!”

兩個家伙你一言我一語,將徐良狠罵了一遍后,開始密謀“追殺”徐良的大計。

紅裳站在那里,仿佛另一個世界的仙女,與兩人格格不入。

她仰著頭,遙望天穹,那里有人在交戰。

只是有絕世強者以非凡手段屏蔽了天機,讓這個小天地里的人看不見。

然而,她不在此列。

因為,她的手里握著一截碧綠如玉的枝條。

整座東海,只有這么一截。

——

這一日,九霄云外,有人血灑八百里,湖畔書院里,那座沉寂了足足六個甲子的倒垂天鐘,發出了自打造以來的第一道鐘聲。

鐘鳴,賢殞。

書院里有白發蒼蒼的夫子抬頭望天,喊了一聲,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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