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有人亂天
書名: 終極家丁作者名: 天涼幾度本章字?jǐn)?shù): 3020字更新時(shí)間: 2018-07-15 22:54:26
徐良能清楚地感覺得到赤芒劍殘缺的那一部分完整了,此時(shí)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盛。
他想到了那把鬼頭大刀,懷疑赤芒劍吞噬了鬼頭大刀的一部分,甚至是全部。否則,那個(gè)自稱是守墓陰司的陰兵也不會(huì)灰飛煙滅。
這一刻的赤芒劍,似乎才算真正的圣兵。
不過,他心里也很疑惑,世事怎么會(huì)如此湊巧,存在于此地的鬼頭大刀,竟能補(bǔ)全赤芒劍缺失的那一部分,而且鬼頭大刀的主人還跟楊府的主人有仇怨,這不得不讓人深思。
“想什么呢?”圓臉少年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笑意玩味。
徐良歪頭看過去,面無表情地道:“是你在搞鬼。”
圓臉少年邪魅一笑,“搞這個(gè)字眼,很容易產(chǎn)生歧義的,請慎用。”
徐良呆了呆,竟然被一只鬼污了一下?
圓臉少年席地而坐,兩條腿撐著,胳膊肘抵在膝蓋上,雙手捧著腮,一副愜意的神態(tài)。
徐良收回赤芒劍,也坐下來,看著對面的少年,“你為何要幫我?”
圓臉少年抬了一下眼皮,“別自作多情,我?guī)偷氖悄潜鷦Γ憧蓻]關(guān)系。”
徐良皺眉,深深地打量對面的少年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圓臉少年哈哈一笑,兩條腿隨意地?cái)傊保瑑芍皇质盏奖澈螅终茡沃孛妫f道:“你這問題問得太沒水準(zhǔn)了,都說了我是鬼。”
徐良擰了擰眉心,沉聲問:“那你生前是什么人?”
圓臉少年想了想,吐出兩個(gè)字,“神仙。”
徐良心頭一緊,吃驚地道:“你真是神仙墳的主人?”
圓臉少年沒有立即回答,歪頭想了一會(huì),才模凌兩可地道:“算是吧。”
徐良拉下臉,壓抑著焦躁,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
圓臉少年仰著頭,視線沒有焦點(diǎn)地望著上方的虛空,仿佛在回憶,喃喃道:“太久遠(yuǎn)了,有些東西記得,有些就怎么也想不起來了,關(guān)于這座墳的記憶,一會(huì)清晰,一會(huì)模糊,我也在尋找答案。”
徐良半信半疑,伸手指著破碎的鎧甲,問道:“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圓臉少年很干脆地道:“他也不是人。”
徐良黑著臉,沉聲道:“生前!”
圓臉少年似乎很喜歡看別人被他激怒的樣子,此時(shí)很高興地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是一個(gè)囚徒。”
囚徒?
徐良滿肚子疑問,這座神仙墳太神秘,處處透著詭異,讓人捉摸不透。
他不再追問,因?yàn)閳A臉少年記憶不清,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再問也是徒勞。
“天地牢籠下,其實(shí)人人都是囚徒,你是,我是,眾生皆是。”圓臉少年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古怪的話。
徐良聽得似懂非懂,字面意思很容易理解,但是他總覺得圓臉少年這句話另有所指。
他抬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圓臉少年的笑容有些詭異。
圓臉少年道:“你身上有不少有趣的東西。”
徐良緊張起來,警惕地防備著,皮笑肉不笑地道:“你這座墳里有趣的東西更多呢。”
圓臉少年傲然道:“那是。”
徐良趁機(jī)轉(zhuǎn)移話題,“你找那個(gè)背對眾生的人,是想要做什么?”
圓臉少年很認(rèn)真地道:“解惑。”
“他又是誰?”
“不知道。”
“你還沒說,為什么要幫我手里的這柄劍呢。”
“我心情好,樂于助劍。”
“……”
“你這么神通廣大,也需要?jiǎng)e人給你解惑?”
“你長得那么好看,還不是跟別人一樣,穿著褲子放屁。”
“……”
徐良覺得這聊天沒辦法聊下去了,站起來,說道:“告訴我那個(gè)背對眾生的人在哪里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圓臉少年擺擺手,“不著急,再等等。”
徐良皺眉,露出不解的神色,“為什么?這一關(guān)我不是通過了嗎?”
圓臉少年仰頭望著上方的虛空,眼神很空洞,輕聲道:“外面出了些岔子,有個(gè)家伙可能要遲到。”
徐良越聽越迷糊了,少年的神神叨叨,他聽不懂。
……
神仙墳外,西山山頂上,有人仰頭觀天。
這是一位威武的中年人,赤腳,披頭散發(fā),以石皮為衣。
他的目光深邃如星辰,此刻仿佛能夠洞穿無盡高空里的數(shù)道屏障,看清楚外界天地里的景象。
“恐防有變,本座需坐鎮(zhèn)西山。”他平靜開口。
河洛城城北,臥龍湖畔的書院里,有魁梧老人點(diǎn)頭,輕聲道:“那么老夫去會(huì)一會(huì)。”
隨后,老人起身離開閉關(guān)的密室,先是找到了另一位魁梧老人,叮囑道:“有人亂天,你速去城隍廟請神。”
戲稱自己是湖畔書院管家的王堯神色凝重地點(diǎn)頭,深深看了一眼相交多年的韓夫子,一聲不吭,雙膝微屈,整個(gè)人沖天而起,越過云端,而后墜落城中,出現(xiàn)在那座常年香火鼎盛的城隍廟里。
韓夫子又去找到了蒲松堂,只交代一句,“書山由你坐鎮(zhèn)。”
蒲松堂抬頭看了一眼天穹,皺眉道:“有大人物在排兵布陣,想要下一盤山河棋,無論是書山,還是神仙墳,都是不起眼的小招,魚珠洞天的山河大勢,才是重中之重,你出去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
韓夫子搖頭道:“正因?yàn)橹肋@是一招陽謀,咱們這里才一定要有人出去,這件事本來該楊驚龍來操心,如今他不在,老夫以友人身份代為操心一下,也是理所當(dāng)然。再說了,他們都想知道老夫走到了哪一步,這是一個(gè)機(jī)會(huì),能這樣放開手腳的機(jī)會(huì)不多,老夫就遂了他們的心愿吧。”
蒲松堂想了想,道:“別死了。”
韓夫子冷哼,道:“陸楨替我算過了,我會(huì)死在你后頭。”
蒲松堂怔了怔,這樣的神色在他這個(gè)湖畔書院的夫子身上可不多見。
“所以,你別死太早了。”
韓夫子說完,一步登天。
“老韓啊老韓。”蒲松堂搖頭笑了笑,準(zhǔn)備動(dòng)身出門。
忽然,他感覺有異,猛然抬頭望向西山,面色瞬間變了,眼里露出怒火,又有震驚。
隨后,他一步邁出,落腳時(shí)已經(jīng)到了湖畔書院外。
他并不著急趕路,像是散步一樣,一步一步地踱著,但是每一步都極其講究,仿佛踩在大地的竅穴上似的。
第二步邁出,他就到了西山的山腳下。
第三步,才上到山巔。
赤腳中年人半跪在地上,胸口處被一支黑羽箭穿透,一縷縷黑氣從箭矢里溢出,擊潰了他體內(nèi)的氣機(jī),幸好他腳下的山峰里,不斷有神力涌出,沒入他的身體里,一邊補(bǔ)充著不斷潰散的氣機(jī),一邊鎮(zhèn)壓著那支黑羽箭的力量。
見到蒲松堂出現(xiàn),他艱難地抬起頭,沉聲道:“十面埋伏,韓夫子危險(xiǎn)了。”
蒲松堂聞言,臉色陰沉下來,仰頭望向天穹,然后猛地探出一只手,往虛空中抓去。
數(shù)里外,臥龍湖里咚的一聲,湖中心處猛地沖起一道巨大的水柱,能有十丈高,水柱頂端,飄著一方古印,底下刻著四字:掌御山河。
西山山巔處,蒲松堂另一只手隔空連點(diǎn),先前被他踩過的三處地方頓時(shí)震動(dòng),如地牛翻身,每一處地方都噴出一股氣勢,落在臥龍湖中心處那道水柱頂端的那方古印里。
吸收了三股大地氣勢后,古印瞬間變得浩瀚起來,不僅僅有高山,還有江河,散發(fā)出壓塌天地的山河大勢,驚人無比。
蒲松堂招手,要握住古印。
但是他身旁的赤腳中年人卻站了起來,搖頭道:“還是本座去吧,魚珠洞天需要人坐鎮(zhèn)。”
蒲松堂皺了皺眉。
赤腳中年人握住胸口處的那支黑羽箭,猛地拔出來,剎那間,整座西山猛然大震,山石滾滾,林木橫陳。
接著,他伸手往山下一撈,掌心里便多了一座指甲般大的小山,但是那股雄偉的威壓,卻跟西山一般無二。
“小心!”
蒲松堂手指一招,臥龍湖中心處那道水柱頂端的那方古印就橫空而來,落入赤腳中年人的手中。
赤腳中年人遙望遇龍河,朗聲道:“可敢隨本座出戰(zhàn)?”
遇龍河一片安靜。
赤腳中年人嗤笑,“無膽匪類,還妄想成神證道?”
蒲松堂搖頭,平靜道:“各有志,不強(qiáng)求。”
赤腳中年人冷哼,“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蒲松堂輕嘆,道:“城隍廟那位,會(huì)出手。”
赤腳中年人點(diǎn)頭,腳下一蹬,沖天而起,沒入云霄之中,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shí),河洛城中,城隍廟里也有神彩射入天穹。
距離西山山腳不遠(yuǎn)的樹林里,有兩個(gè)長相被人諷刺為歪瓜裂棗的家伙蹲在地上,縮頭縮腦地偷看天穹。
一個(gè)皺眉問:“不會(huì)有事吧?”
一個(gè)搖頭道:“頂多死人,翻不了天,出手的又不是那些老家伙,只是一兩個(gè)棋子罷了。”
一個(gè)又皺眉問:“死人總歸是不好的,要不要出面談一下?”
一個(gè)又搖頭道:“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我自己去啊?怕打不過呀。”
“那就閉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