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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敗落

  • 狂王神妃
  • 飛宇宇
  • 3356字
  • 2018-08-22 18:08:09

第二批追兵到了,他們看著躺在冰天雪地中的夏太師,久久站在那里,并沒有動。

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空中落了下來,落在了夏太師那張死灰般的臉上。他仍然驚恐地瞪著眼睛,空洞的眸子里,沒有一點點生氣。冰冷的雪花輕輕地落在了他那如銀的白發上,落在了他那破舊的衣衫上,漸漸將他的身體遮住,似乎他不想讓自己的身軀留在這骯臟的人世上,迫切地需要潔白的雪花將自己的罪惡遮掩住。終于,白雪覆蓋住了他的臉龐,遠遠望去,天地一片蒼茫,連同那觸目驚心的鮮血,一并掩蓋住了。

所有的野心,所有的恩怨,此時,都化為過眼云煙。

“什么?”夏迎春聽了,驚的花枝亂顫,“我爹,我爹死了?”

她的玉頸上,纏繞著潔白的紗布,那是夏太師留給她最后的印跡。

雖然她恨夏太師用自己做人質,可是一聽到他的死訊,心中還是不覺的一沉。不過,讓夏迎春感到詫異的是,她的心并不痛,只不過好像摔碎了一件比較喜歡的物品似的,只不過可惜了一下子,然后就釋然了。

“怎么死的?”她的聲音突然間變得無比冰冷,冷的讓人不寒而粟,“本宮派出去的人,還沒殺了鐘欣怡,怎么倒連累了我爹?你是怎么辦事的!”

原來,第一批追兵,并不是田云青派去的,而是夏迎春。俗話說的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暗中命令夏太師昔日養的一批死士,追殺鐘欣怡。

自從上了夏迎春的床后,南郭雄便開始替她辦事了。反正睡了貴妃是一死,倒不如放手一搏,說不定還能搏出個好前程呢。所以追殺鐘欣怡的事情,南郭雄也參與其中,難逃干系。

“當初明明是你說的不計一切后果的啊!”南郭雄心中冷笑道,暗暗地想,“是你親口說的投鼠不必忌器,不必擔心砸壞了玉瓶的。怎么如今,又要做孝女了?”

此事的確是夏迎春指使的,她對夏太師,并沒有著太深的感情。從小到大,她一直恨他,恨他心里總是偏疼那個夏探春。別說是對夏太師了,就連對她的母親夏夫人,她也淡泊的很。不知道為什么,連夏夫人對她也非常淡泊。有此時夏夫人想要親近她,可是總覺得有著某種隔閡,好像面對的是個陌生人一樣。

“娘娘切莫哀傷。”雖然南郭雄心里知道,這夏迎春壓根兒就不是什么孝女,不過他還是安慰道,“我倒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想那鐘欣怡身受重傷,她又怎么可能逃脫的掉呢?再說了,我們派去的人到底是被誰殺的?大王派去的人回來也沒說出個什么來,事情有些亂,一時理不清頭緒。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有一隊人馬過了齊魯邊境,到了巨象國。我猜想,鐘欣怡可能就在那隊人馬之中。”

“難道是巨象國干的?”夏迎春有些疑惑地問,“聽說各國君王對那賤人都非常感興趣,莫非魯王得到了消息,想乘亂將那賤人劫走,為自己所用?”

她一想到各國君王齊聚桃花塢,爭娶鐘欣怡的時候,她的心里就像吞了個綠頭蒼蠅一樣,惡心的不得了,永遠都無法釋懷。自己貌美如花,只嫁了一個田云青,那些國家的君王對她并無半分興趣。如果說鐘欣怡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也罷了,那群高高在上的男人,爭搶那么一個丑女,夏迎春覺得他們一定是瘋了,而且瘋的非常厲害。試問天底下,人才濟濟,難道就缺一個鐘欣怡不成?在自己的后宮里放上這么一個極品丑女,難道他們不怕看了做噩夢?

南郭雄聽了,笑道:“管他是不是巨象國干的呢。現在鐘欣怡已經離開了車遲國,對娘娘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了。現在后宮之中,唯娘娘獨尊!”

聽了這話,夏迎春不禁苦笑了幾聲。

是的,現在后宮之中,的確唯她獨尊,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夏太師這座大靠山倒了,她賴以自傲的資本也沒了。如今,一切她只能靠自己了!現在她可是罪臣之女的身份,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啟稟大王!”一大臣上奏道,“夏太師忤逆謀反,濫殺無辜,望大王能查抄夏家,誅其九族,以儆效尤!”

樹倒猢猻散。如今夏太師可真可謂是墻倒眾人推,人人皆落井下石,大有一副恨不能啖其肉之勢。在夏太師一手遮天的時候,也正是他們歌功頌德,將其喻為文王再世。如今,也正是他們,痛打落水狗,好像昔日歌功頌德之人并不是他們一樣。

看著那一臉正義凜然的大臣,田云青的臉上,露出了一縷冰冷的笑容。他端坐在龍椅上,一襲黑色的長袍,襯托著他那張如玉的面龐越發的雪白了。他的神情無比冷漠,深邃的眸子里,閃爍著凌厲的寒光。那寒光,猶如兩把鋒利的冰刀,讓所有人看了,都這寒而粟,不敢直視。

“如果朕沒有想錯的話,昔日你也是夏太師的門下。”田云青冷笑道,目光里充滿了幾分戲謔,“不知道這九族,可否包含愛卿你自己呢?”

一聽這話,那人臉色陡然一變,立刻跪倒在地上,雞啄米般地磕著頭。

“大王明鑒!”那人面如死灰,辯解道,“昔日夏太師一手遮天,微臣委曲求全,不得不忍辱負重,與之委蛇。這些年來,微臣一直在暗中搜羅夏太師之證據,發現其藏匿了大量珍寶……”

田云青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做錯了事情還千方百計替自己狡辯之人,眼前這人,誰人不知,當初他像條狗一樣跟隨在夏太師身后,恨不能替其舔鞋以示忠誠。如今,夏太師剛倒臺,他就急著向自己來表忠心了。像這種小人,他們永遠不可能忠于某一個主子,都只不過是見風駛舵的貨色罷了。

“這么說,朕倒應該嘉獎于你了?”田云青聽了,冷笑道,“原來真正的忠臣在這里啊!”

那大臣聽田云青話音不對,便只能尷尬地笑著,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微臣不敢。”他的笑容尷尬地凝固在臉上,呑呑吐吐地說,“為大王盡忠,是做臣子的本職。”

“這么說,你在背后罵朕,也是對朕忠心了?”田云青笑的非常狡黠,“說什么大齊江山若不是由夏太師一人支撐著,早就不知道被朕給弄到哪里去了。這也是對朕的忠心?”

一聽這話,那大臣嚇的頓時面如死灰,癱倒在地上。

他沒有料到,自己和夏太師私下的談話,居然會被田云青給知曉。看來,在太師府中,田云青也有著自己的眼線。

這么多年來,田云青一直忍辱負重,只能在暗中悄悄培養自己的勢力,只待東風起,便會破土而出,一舉將夏太師殲滅。

“朕不和你計較,你倒以為朕成了昏君了!”田云青冷笑著,聲音無比凌厲,“朝堂之上,倒底有多少夏太師昔日的黨羽,你以為朕會不知道?朕之所以不處置你們,是想給你們個棄暗投明的機會,讓你們盡心為朕辦事。朕要的是你們的忠心,而不是這種阿諛奉承專門落井下石的小人!”

王石聽了,嘴角泛起了一縷冰冷的笑容。

他知道,田云青并不想處置夏太師的家人。毫無疑問,是為了夏迎春。不過他也覺得,一人之過,實在沒有必要誅連九族。可是他一想到這件事情是因為夏迎春田云青才網開一面,這就讓王石的心里極不舒服。

“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呢?”他心中暗暗地想,“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她哪里及得上鐘欣怡呢?別說鐘欣怡了,她連秋月都不如。”

秋月的確是個不俗的女子,雖然她只是鐘欣怡的侍女,不過如果放在民間,那絕對是位出眾的女子。在桃花塢,隨意一個最普通的修剪樹木的人,他的見識和膽魄,都已經超越凡人了,大有隱士之風范。更何況,秋月又長年服侍鐘欣怡,也曾隨她聽過幾次道機子的教導。

張威也猜到了田云青的心思,笑道:“大王以仁愛治理天下,自然不希望濫殺無辜了。連年戰爭,已經犧牲掉了許多車遲國的熱血男兒。我們要留著精力來對付外來之敵,又怎么能將手伸向自家人呢?微臣覺得,此事要詳加調查,如果夏家人的確參與了謀反一事,那么他們是罪不可恕;如果他們是無辜的,微臣倒覺得,不如留他們一命,以顯示大王的仁愛之心!”

他剛得勝歸來,自然神采飛揚。雖然他為鐘欣怡的事情傷心了一陣子,不過又轉念一想,倒覺得她離開王宮,未必不是一件幸事。那個金絲籠,的確不適合她。

王石不恥于說的話,張威并不介意說。和王石相比,他更適合這紅塵俗世,更世故圓滑一些。而王石就是一棱角分明的頑石,始終保持著自己的本色。一腔熱血,只賣于識貨者!

田云青聽了,冷笑道:“張將軍所言極是。這件事情,就交由張將軍處理吧。若夏太師真的貪贓枉法,定查抄全家!”

一聽這話,王石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原來想要他手中的財寶啊!”他心中冷笑著想,“車遲國的國庫已經滿了,他查抄這么多財富,要放到哪里呢?其他國家連年征戰是越來越窮,可是車遲國,卻越來越富,這倒真是一件怪事。”

昔日奢華美麗的太師府,如今只剩下了一座空蕩蕩的大宅子,里面的財寶,悉數皆入國庫。這倒不是田云青貪財,而是這么一筆龐大的財富,如果落到了不軌之人的手里,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夏家的奴仆,也散了。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了夏夫人及一上了年紀的貼身侍女,及一上了年紀的老管家。

一場大雪,覆蓋了人世間所有的丑陋,白茫茫一片,好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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