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奇怪的老女人
- 狂王神妃
- 飛宇宇
- 3176字
- 2018-08-22 18:08:09
鐘府內,已經沒有人居住了。鐘欣怡和蔣英把這里打掃了一下,便在這里住了下來。他們要在這里慢慢尋找昔日鐘府的仆人,打聽一下當年的事情。
當年,鐘府的仆人大都逃難走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搬回來的。不過既然已經有了落腳的地方,鐘欣怡也不那么著急了。她可以一邊收拾這宅子,一邊打聽消息。有了事情可做,果然如蔣英所說,她也不那么無聊了。
“你可以不必在這里陪著我的。”鐘欣怡看著蔣英,微笑著說,“天下之大,總會有伯樂的。”
點點燭光跳躍著,照亮了她那雙亮晶晶的眸子。那眸子,比夜空的星星還要璀璨。
蔣英一邊吃著飯,嘴里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急什么呢。我都晃蕩了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這一時半刻的。再說了,我對你的身世也好奇呢,就當做是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好?”
他只不過是想多陪陪鐘欣怡,畢競鐘欣怡近來經歷了大多波折,他知道,她的心情一定不好。至于自己的前途,真的不急于這一時。他能在康國做那么多年的車夫都沒急,又豈會在乎這幾天時間?
蔣英的心態非常好,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他不像孫臏,不被重用便改換門庭,他喜歡等待時機,他相信以自己的才華,終究會有一天被君王注意到的。他喜歡康國,喜歡那強悍的民風,喜歡泰王治理國家的方式。所以一直以來,他從未想過要離開,再改換門庭。
一縷溫柔的春風吹過,吹皺了一池春水,湖面上泛起了點點漣漪。婀娜多姿的楊柳在春風中搖曳著,宛若少女那纖細的腰枝,映著那一池春水,孤芳自賞。
鐘欣怡穿了件白底鑲大紅衣領對襟印花褙子,白色圓領中衣,一條大紅撒花百褶裙,隨意梳了個簡單的發髻,頭上只以桃花仿絹花裝飾,看起來神清氣爽,亭亭玉立,猶如仙子下凡。她戴上了一頂垂著青紗的斗笠,免得被人發現自己臉上的面具。那黃金面具,已經成為她身份的象征,只要一眼,即使是個陌生人,也會知道她到底是誰。
多年過去了,昔日鐘府的舊仆人也所剩無幾了,她和蔣英打聽了多日,也沒打探:出個什么結果。
“別急,一定會有消息的。”蔣英安慰道,“那些人在襄陽肯定還有親戚的,想必他們之間也會有書信往來。這種事情急不得的,哪有一下子就能知道你的身世呢?如是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真相,是不是挺沒意思的?”
相信世上沒有哪個人會喜歡大費周章的,可是聽了蔣英的話,鐘欣怡還是不禁笑了起來。
“師兄說的果真有道理。”她含笑替他沏了一杯用桃花花瓣泡的茶,“如果那么輕易的就知道了真相,說不定我還會懷疑那是假的呢。”
其實對自己的身世,鐘欣怡以前并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她就頭痛欲裂隙,這就迫使她不得不放棄。
湖邊有一處涼亭,雖然已經有些破舊,不過卻極為干凈。坐在這里,可以看著粼粼的湖水,可以聞著誘人的花香,還可以欣賞著這里無邊的春色。不時,一只小小的紅船會從平靜的湖面駛過,上面濃裝艷抹的琵琶女,唱著那甜美動聽的小曲,打破了湖面的平善。
“對了,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蔣英一邊品著茶一邊問,“哪怕點零星的記憶也好啊。”
他們坐在湖邊的涼亭上,看著那滿城春色,只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似乎都輕松起來。如今的襄陽,美的如同江南一般,楊柳依依,空氣濕潤,讓人很難想像,十幾年前,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慘絕人寰的浩劫,這里曾經尸橫遍野,百里無人煙。
鐘欣怡聽了,笑道:“不知道為什么,在我腦海里,經常浮現出一片水。我好像落到了水里,在水里拼命地掙扎著,頭部仿佛受到了重擊一般。每次想繼續想下去,頭就痛的不得了,所以后來干脆就放棄了。”
那片水,經常在她的夢中浮現,久久揮之不去。其實鐘欣怡后來也學會了游泳,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夢到水的時候,她的心里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你養父沒說過什么關于你的身世的事情嗎?”蔣英喝著那熟悉的桃花茶,不禁又想起了昔日在桃花塢時的美好時光,“他怎么收養你的?”
鐘欣怡淡淡一笑:“養父只說是無意間救了我,其余的事情,他并沒有多說。既然他不想說,我自然不方便多問,生怕他想多了。”
她沒有問,擔心養父誤會自己想尋找親生父母,而不再留在鐘府。所以,她只能將這個心思放下,就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一回事,自己本來就是鐘家的小姐。鐘家夫婦不能生育,對她視如己出,教她讀書識字。而最讓鐘家夫婦感到驚愕的是,鐘欣怡極為聰明,過目不忘,而且她的言談舉止間,隱隱流露著一股大家風范。
天色漸晚,夕陽收起了最后一縷光芒,在天邊留下片片彩霞。而此時,湖面上更加熱鬧了起來,那些達官貴人們乘著畫舫,擁著歌妓,在船上尋歡作樂。戰爭,似乎離他們非常遙遠,似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如今邊關,仍然極不穩定,狼煙四起。
“我們回去吧。”鐘欣怡不愿意看到這骯臟齷齪的畫面,對蔣英說,“走了一天,也累了。”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家鄉應該是干凈的,應該是沒有被世俗所污染的。可是如今看來,襄陽和車遲國每一個角落,都沒有什么區別。所謂的那方凈土,只不過是自己在夢中無意間將家鄉給美化罷了。
蔣英聽了,不由的笑了起來。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跟著鐘欣怡,回到了鐘府。
經過打掃,這里已經干凈了許多,雖然依舊破舊,但是有了那裊裊的炊煙,這破舊的宅子里,也有了些許人間煙火的味道。
夜幕降臨,鐘欣怡和蔣英早早的各自回屋安歇了。
半夜時分,那破舊的大紅木門被徐徐推開,一雙穿著黑色粗布鞋的腳,緩緩踏了進來。那腳步非常輕,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一絲絲聲音。
一陣陰風吹過,吹落了一地桃花。美麗的桃花瓣,在夜風中飛舞著,為無盡的黑暗,憑添了幾分凄美的氣息。
鐘欣怡睡的正香,她安安靜靜地躺在昔日自己的那張小床上。這張床原本已經壞掉了,不過蔣英的手非常巧,沒費多大工夫,便將它修好了。這張床,承栽著鐘欣怡兒時的夢,有著她最那甜蜜的幸福。
雕花木門,“吱呀”一聲被風吹幵了。
那雙穿著黑布鞋的腳,緩緩走了進來。
雖然是在走路,可是卻聽不到任何聲音,那人如同在地上飄著一樣,似乎腳尖并沒有觸碰到冰冷的地面。
鐘欣怡睡的非常香甜,她蓋著一床破舊的藍色被衾,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今天晚上,她做了個美夢。莫非在夢中,她又與她的養父相遇了?
一只枯瘦的手,緩緩伸向了她那張柔嫩的臉。
那只手非常瘦,瘦的皮包骨頭,尖尖的指甲,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那鋒利的指甲,觸碰到了她那光滑細膩的肌膚。
突然間,只見鐘欣怡睜開了眼睛,她的動作極為迅速,直接握住了那人的手腕,扣住了命門。只要她稍微一用力,那人的手腕便會應聲而斷。那只手腕,極為冰冷,猶如千年寒冰一般,握上去的感覺,猶如握著一具骷髏般,讓人不寒而粟。
只見床前,站著一黑衣人。那人個頭并不高,潔白的長發在夜風中飛舞著,一雙深深陷下去的眸子,在黑夜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那人的臉色極差,面如死灰,仿佛剛剛從棺材里走出來的一樣。而且那人的牙齒非常倔強,薄薄的嘴唇已經不能讓它們安分起來了,它們悄悄探出了頭,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那人臉色雖然差,可是牙齒卻極為潔白,白森森的牙齒,在冰冷的月光下,閃爍著駭人的寒光。
鐘欣怡的手用了暗力,疼的那人大聲慘叫起來。
“什么聲音?”這時,蔣英也被這慘叫聲給驚醒。
雖然他身高不那么令人滿意,可是動作卻極快,猶如一只小老鼠,飛也似的沖進了鐘欣怡的房間,并點燃了蠟燭。
只見鐘欣怡的床上,站著一白發蒼蒼的老女人,她長的極丑,丑的如同鬼魅一般。不過,地上那個清晰的影子,足以證明,這是一個人,而并非女鬼,雖然她長的極像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一樣。這老女人極瘦,似乎只不過是一具骨架,在支撐著那件寬寬大大的黑衣。
“這世上居然有比我還丑的人!”蔣英看著那老女人的臉,心里頓時高興起來了,胡亂地想。
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是老天爺開玩笑時才胡亂捏出的產物了,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比自己更為極品的人,這讓他心里舒服了許多。看來,老天爺對自己還是不錯的了,至少還沒丑到能嚇死人的地步。而眼前這個老女人,在這三更半夜出來,嚇死人的幾率可是非常大的。幸虧他和鐘欣怡膽子大,否則的話,肯定會直接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