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三)
- 我在民國做特工之麗妝
- 步枯
- 2217字
- 2019-02-25 13:49:07
想得太多,就覺得自己的喉間有了一陣哽咽,慌忙的抬手擦去了眼角不受控制的眼淚,端著手中的酒輕抿一口,放下杯子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正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我不禁就皺起了眉頭。
那個男人是個日本軍人,叫做伊藤幸二,在百樂門的時候見過一次,他請我跳舞,我沒有答應(yīng),對于這種想侵犯我們的國土的人我是不屑的,更何況我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一名共產(chǎn)黨特工,本的是要為國為民的基本原則,雖然我答應(yīng)做特工不過是為了余默,但是,熱愛自己的祖國,想來,應(yīng)該是每一個中國人都擁有的情感吧。
不過因?yàn)檫@里是法租界,伊藤幸二也不是我現(xiàn)在的這個舞女身份可以輕易得罪的角色,所以只有躲避堪為上上之策,于是我就站起了身來,準(zhǔn)備繞道而行。
也許是今天想得太多,不知不覺的就喝多了酒,覺得頭有點(diǎn)暈,臉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的了,于是,很不幸,當(dāng)我離酒吧門口還有約五十米的時候,終于還是被伊藤幸二攔住了我的去路,他說,“曼麗小姐怎么一見到我就走啊?”
我趕緊賠了笑,手臂輕輕柔柔的就挽住了他的手臂,“伊藤先生,您這是哪里的話,我還有點(diǎn)事情得趕回去了,以后再陪您。”說罷我便松了手欲走,他卻不管我的說辭,走過來一把就攬住了我的腰,把我堵在了角落里。
我在昏暗的燈光里皺起了眉頭,腦海里迅速的想著要怎樣脫身才是,卻沒想到他的一只手就已經(jīng)開始在我的身上不安分的游走起來,我慌忙陪著笑臉躲閃,卻怎么也掙不脫他的手,他的力氣可比我大多了去。
眼見他的手已經(jīng)沿著我開了叉的裙子下擺都撫上了我的大腿,我的的心里就是一陣惡心,手也握成了拳頭,眼神也在黑暗的掩飾下忽然的犀利起來,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不顧他的身份而有所動作的時候,忽然就有一只手伸過來一把就將我拉離伊藤幸二的懷抱,把我護(hù)在了身后,“伊藤先生,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不介意我現(xiàn)在帶她走吧。”
站在他的身后,我看見伊藤幸二的臉色異常難看,卻還是說了句,“當(dāng)然可以。”似乎對這個救我的人有所忌憚,于是我就被這個人帶出了酒吧。
出了酒吧以后,我才看清這個救我的男人的樣子,和余默差不多年紀(jì),濃眉大眼,鼻梁高高的嘴唇適中的,穿著一身質(zhì)地優(yōu)良的襯衣,外面是西式背心,打了領(lǐng)帶,最外面罩著的是件黑色的大衣,頭上帶著黑色的圓邊帽,有些許冷酷的味道。
我看著他微微一笑,笑容淡淡雅雅,就像我和余默一起種植的那些茉莉花兒,輕聲禮貌的說了一句,“謝謝。”然后就準(zhǔn)備告辭離開,他卻笑著說,“曼麗小姐就只一句謝謝便走了么?”我一怔,然后就笑了,笑容明媚了些許,多了分慣性的媚,柔聲問道,“那么,先生想要我怎么謝你呢?”
他就朗笑出聲,回頭著沖著酒吧門口的服務(wù)生打了個手勢,服務(wù)生就轉(zhuǎn)身去,他便說,“我是杜成偉,想和曼麗小姐做個朋友,咱們都還算是年輕人吧,說話也就別這么客套了,聽起來也挺不自在的。”
我便看著他笑而不語,不一會一輛車就開到了我的面前,他拉開了他的車門說,“曼麗小姐請上車吧,希望你不介意我自作主張的送你回家。”我看著他想,認(rèn)識這樣的男子做朋友的話,似乎也不錯,況且,看伊藤幸二對他忌憚三分的情形,能靠上他,對我而言,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至少,以后就可以永久的躲避開伊藤幸二的騷擾了吧。
于是就就側(cè)身彎腰上了他的車,而他從另一邊車門也上了車,然后就啟動了車子,車便在上海的街道上不快不慢的行駛了起來。
從一路上的交談中得知他是剛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的,挺有學(xué)問,從他說話的口氣里來看,應(yīng)該也是個十足的熱血青年,對他的好感就又增加了幾分。
到了我家門前,他先下車很紳士的拉開了車門,我下了車來就說,“杜先生要進(jìn)去喝杯咖啡么?”
他謙和的笑著說,“曼麗小姐應(yīng)該還要上晚場的,我就不進(jìn)去叨擾了,曼麗小姐慢慢的準(zhǔn)備準(zhǔn)備就去百樂門吧,只是改天我想請曼麗小姐吃飯,還請曼麗小姐賞臉。”我就對他露出了一抹暖如春風(fēng)的笑來,他的細(xì)心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的窩心,于是輕輕點(diǎn)頭與他道別,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
回到家里,阿瑤不在,這個時候她都是回家去照顧自己的娘親去了的,于是我上樓先睡了一覺,下午六點(diǎn)的樣子才起了床,然后洗漱準(zhǔn)備穿衣上妝,打開了衣櫥來,一件件華麗的衣衫,有雙縐的、提花綢的、塔夫綢的、織錦緞的、花累緞的,也有羽紗的,一塊塊細(xì)膩柔軟或絲滑的布料就那樣被做成了各式各樣的旗袍、西式裙裝,我伸出手去,修長的手指在那些冰涼的錦衣上慢慢滑過,左起,第四件,是一襲織錦留香縐的旗袍,煙紫色的底淺藍(lán)色的細(xì)花,精致淡雅,嘴角就浮起了笑容來,低喃,“好吧,今天就要你了。”
穿上了衣裳,拿起桌子上的檀香木梳,將頭發(fā)梳理順當(dāng),撩起了上面的一層向上挽起綰成了一個發(fā)髻,娶了一顆紫色的寶石墜扣別緊,又取了紫色的水晶石耳釘戴好,在在頸項(xiàng)上戴了一串亮白色的珍珠項(xiàng)鏈,長長的直垂到胸前。
最后取了淡紫色的綢緞手套戴好,拎了包包便讓胡伯開了車過來送我去了百樂門。
在燈影里,帶著微笑陪了幾個男子跳了幾曲之后便禮貌的告辭去了休息間,陪人跳舞和在舞臺上跳舞的感覺還真是不一樣的。
休息間里,只有我和唐薇紅兩個人的時候,唐薇紅就興致勃勃的告訴我說鄒梅琪正在和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在外面跳舞呢,聊得特別投緣的樣子,據(jù)說啊,那個男人是鹽幫幫主家的少爺。
我就笑了,伸手在桌子上的酒架上取了那瓶上等的葡萄酒,記得還是哪個挺有來頭的舞客送的,四五十歲的樣子,似乎叫什么陸漢軒。
拿了杯子,給唐薇紅和自己都各倒了一杯,然后就優(yōu)雅的端著杯子慢慢的品,味道還真的很不錯,瞧見唐薇紅一副急切的表情,我這才開口說,“薇紅,你說我們到百樂門來都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