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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瓶子里的水

靜是我在一次打工做兼職的時候認(rèn)識的。

已經(jīng)忘記了那時候為什么去做兼職,應(yīng)該不是為了買單車,因為那是后面的事情了。

在一片人聲混雜當(dāng)中,我們進行著所謂的面試,面試的場景——我只記得有很多人,都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大學(xué)生,擠在了一間四面都有窗戶的房間里,分成了幾波,分別接受著每一組面試官的審核,然后主面試官還一直強調(diào)馬上就會出結(jié)果。

沒過多久,我就被念到了名字,然后就被叫到了另一個房間,又開始進行起了所謂的培訓(xùn)。

原來我們要去賣食用油。

坐在幻燈片幕布前面的是一個戴著眼鏡,臉上有些雀斑的瘦小的女人,她是負(fù)責(zé)為我們培訓(xùn)的公司主管,大概就給我們講了講他們品牌的食用油的特點,還有就是教我們叫賣時候的話術(shù)。

在培訓(xùn)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靜了,她穿著一件淡色的連衣裙,眼里總是微微帶著笑意,和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長得挺標(biāo)致的女孩,叫做蘋,蘋相對于靜來說顯得有些稚嫩,給人一種單純而又呆萌的感覺,而靜卻是有著一股子優(yōu)雅,就算她和我在一起穿著食用油公司發(fā)給我們的那圍裙的時候,我也覺得她很優(yōu)雅。

我和她斜對著坐著,彼此之間并沒有交流,大家都在仔細(xì)聽著講著PPT的主管的話。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培訓(xùn)終于結(jié)束,最后的一項內(nèi)容是分組,當(dāng)然,我跟靜還有蘋分在了一組,另外還有一個矮個頭燙著卷發(fā)的男生。

“你們是哪個學(xué)校的?”解散的時候我問靜還有蘋。

“D校。”靜微笑著說。

“哦,我也是,看來我們是一個學(xué)校的。”

“所以才把我們排在了一組吧。”靜又說道,這時候她似乎收斂了一點笑容。

“你是哪個學(xué)院的呀?”蘋好奇地問我。

“我是管理學(xué)院的,你們呢?”我問。

“我是外國語學(xué)院的,她是法學(xué)院的。”蘋便隨著我身后往外走著,因為人流擁擠,她略微蜷縮著身子指了指靜,告訴我。

“哦。”

繼續(xù)往外走著,我在考慮著要不要找他們要一下微信,正當(dāng)自己下定著決心要開口的時候——

“加一下你微信吧,明天好聯(lián)系。”靜鎮(zhèn)定自若地說道。

“哦。”有些木訥地,我拿出了手機,然后加了靜還有蘋成了我的好友。

“嘿,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是剛才也跟我們分配到了一起的小個子男生,他從人群的另一側(cè)好不容易擠了過來,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把號碼告訴了他,然后讓他打了一下我的電話,我不接,就記他的電話號碼,他是另外另外一個我沒聽過名字的學(xué)校的學(xué)生。

“國慶假期,你們怎么也不回去呢?”坐在公交車上,我問靜和蘋。

“也只有幾天呀,坐車都要好久,還不如在學(xué)校休息,順便還可以出來做做兼職。”靜說。

“你們經(jīng)常出來做兼職嗎?”

“也還好。”靜說。

“你呢?”蘋反問我。

“我也還好,主要是出來鍛煉鍛煉,接觸接觸社會。”我說。

一時語塞,我們停止了對話,注意起了外面的風(fēng)景。一陣折騰,這時候已經(jīng)臨近傍晚了,路燈打開了,橙黃色的光芒照射在跨江大橋上,照射在川流不息的汽車上,還照射在波光粼粼地江面上,這橙黃色的光芒仿佛帶給了人一絲傷感,我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對父母的愧疚又浮上了我的心頭。自己花大的代價做一件依著自己性子的事,而且這代價是需要父母為我承擔(dān)的,我爸的面孔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里——那是一張皺著眉頭,似乎表現(xiàn)出無可奈何的臉,這讓我心痛,雖然我爸平時總是樂呵呵的,我也幾乎沒有看到過他表現(xiàn)出這樣子的情緒。還有我媽悲哀的哭聲,其實他們大可采取措施阻止我這樣做,他們可能也不知道如何阻止我吧?抑或是不忍心阻止我,往這兩頭想都讓我心痛。

這時候我是清楚地感覺到我是愛我父母的,他們對于我來說很重要。

而平時偶爾浮上心頭的,卻是對他們的恨。我會想,他們?yōu)槭裁磿绱寺槟荆瑸槭裁床恢浪麄兡承┳龇▽ξ以斐闪硕嗝创蟮膫Γ鴤χ筮€沒有一絲愧疚。我恨他們!我會咬牙切齒,直到自己因為這樣的過激情緒而筋疲力盡。

“5號下午的課我不去了。”

“嗯,我上午的課也不去了,下午我沒課。”

靜和蘋又開始說起了話,這讓我回想起了有一次去找一位選修課老師的時候遇到的場景。

“你們的老師上課查得嚴(yán)不嚴(yán)呢?”我問她們。

“不怎么嚴(yán),好多人都不去上課的。”靜說,這時候她又露出了我從一開始注意到她便攜帶在臉上的熟悉的笑容,在公交車?yán)飻鄶嗬m(xù)續(xù)的光與陰影不斷浮現(xiàn)在她的臉上,這樣的場景讓我沉迷。

那時候?qū)o的情感是怎樣的呢?根本就沒想過要怎么樣怎么樣吧?后面的瘋狂就更不用說了。

我又想起了一個不知道在哪兒看到過的小比喻,說是愛情就像瓶子里的水,對一個人用出了多少愛,那么久要從這瓶子里倒出來多少水,而且這瓶子里的水倒得越多,那么你剩下地也就會越少。

我感覺我自己在某種程度上是符合這樣的比喻的,對夕我就不是這樣嗎?以至于我現(xiàn)在這樣的麻木?而這瓶子里的水有沒有可能可以再補充呢?我突然在昏暗的公交車?yán)镂⑿α似饋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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