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人到戲園子的時候里面坐滿了，平城很小，就算不認識也是大體知道誰是誰的。

“沈五小姐也來看戲啊。”

沈佳瞪了那人一眼：“怎么，我不能來啊？”

沈佳剛一進來就被招呼了個遍，她隨口回了兩句便拿著票徑直到前面第一排坐下了，身邊正好也是位沈小姐。

“呦，沈小姐哪的話啊，您來我們這兒，實在難得，快坐坐坐!”

“我沒看錯吧，沈小姐都來看戲了，天上也沒下紅雨啊……”

“她不從不看戲的嗎，真奇了，有生之年我還能看到沈五小姐來看戲。”

“哎呦，你不知道，沈五小姐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啊，什么啊？”

“聽說，她瞧上溫先生啦！”

“什么！？她不早就和葉家那小子定了親了嗎。”

……

身后還有不少議論聲，沈佳聽的清清楚楚，卻也沒有在意。

“你怎么也來了？”那位沈小姐轉頭詫異道。

“誰不知這兒新來了位神仙似的溫先生，我來看看神仙，不行啊！”沈佳嬉皮笑臉地靠著她，撒嬌道。

“可你不是……剛退了婚嗎。”坐在沈佳身邊的沈小姐欲言又止。

這位沈小姐是城東燕子樓飯店家的，名叫沈文玉，比沈佳大不了幾歲，她爹是做生意的，因為都姓沈，所以兩人也常一起玩兒。

不過這位沈小姐喜歡呆在戲園子里，不像沈佳，喜歡往什么滑冰場、酒館兒、電影院之類的地方跑。

“退婚了才要出來逍遙啊，你不知道那個葉殊有多……算了，不說了，影響我看神仙的心情。”沈佳擺了擺手，接過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看著臺上，問，“神仙什么時候出來啊？”

“……你和葉殊真的沒可能了？”沈文玉皺眉看她，“你別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瞧上溫晏知了吧。”

“是啊，我今天來，就是要……”沈佳正說著，臺上的人穿著大紅色戲服出場了。

周圍是一片叫好聲，沈佳比那日離得更近，她能清清楚楚地看清那人唇角的笑意，那彎起的唇角就好像一片海一般讓她沉溺。

她說了一半兒竟看呆了去，已經忘了回沈文玉的話，不自覺地跟著周圍人一起拍手叫好起來。

沈文玉眼神復雜地看著她：“你以為只有你喜歡他么？”

“什么？”周圍太吵了，沈佳沒聽清。

“那樣好看的人誰不喜歡。”戲要開始了，叫好聲也漸漸停了下來，沈文玉轉頭看向沈佳，嘆息了一聲，道，“可我們這樣的家庭，到底是不會有什么結果的。”

“……之前葉殊說我喜歡溫晏知鬧得滿城風雨，他不是把你當成我了吧，喜歡溫晏知鬧得滿城風雨的那個是你？”沈佳聽著她這聲嘆息，目光終于從臺上那風華絕代的人臉上挪了過來，神情復雜道。

沈文玉看著臺上的男人，眼眶紅紅的，沈佳以為是自己惹她傷心了，連忙說：“你別哭啊，我又不是故意要和你搶的，他要是答應娶你了我以后就不來了，他要是沒有，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好不好？”

沈文玉沒說話，沈佳又繼續說，“文玉，真不是我故意要和你搶，我啊，一看到他就感覺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見過這個人似的，好像愛了他幾輩子一樣，我頭一次對男人有這樣的想法，他要是還沒說要娶你，你就給我個爭取他的機會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