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結(jié)束了?太快了吧。”
韋巖看著賴佛香二人緩緩傳送出去,吶吶道。
原本他還準(zhǔn)備出去幫項墨拼命的,沒想到戰(zhàn)局結(jié)束的這么快,簡直讓人反應(yīng)不過來。
換了片刻,項墨心底嘆息一聲,雖然最后爆發(fā)了神通五境的力量,終究還是沒有摸索到更高一層的門檻。
或許,這樣的壓力,對他而言,還是不夠。
“鄧兄,常兄,你倆有沒有意見?”
他一臉期待的對鄧博舒與常明貴兩人說道,現(xiàn)在也只能指望這兩個人了。
鄧博舒與常明貴兩人對視一眼,最終鄧博舒開口道:“項兄的道理最大,我們二人沒有任何意見。”
沒有十足的把握,兩人沒必要這個時候爭一個輸贏。
真龍之血就算被項墨取去,也不是沒有機(jī)會拿回來。
“既然如此,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項墨可不知道兩人的小心思,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反而會更加期待。
一拂衣袖,兩滴真龍精血各自瞟向黎河州與韋巖二人,最后一滴項墨收入囊中。
黎河州與韋巖神色激動,身軀都在微微顫抖,看著眼前的真龍精血,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期盼已久的東西,終于得到了。
“項墨,今天這筆恩情,我韋巖記在心里了,他日若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韋巖并沒有第一時間取過真龍精血,反而沖著項墨沉聲道,語氣堅決,充滿決然的心態(tài)。
“我也一樣。”
黎河州不善言辭,跟著說道。
沒有項墨,他們不可能得到真龍精血,甚至連見一面的機(jī)會都不一定有。
“大家都是兄弟,何必說這些話,你們拿著就好。”
項墨心頭一暖,笑呵呵道。
雖然不指望別人報答什么,不過韋巖與黎河州的態(tài)度讓他十分欣慰,起碼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別人真心的感謝。
“接下來的路,可能會更加艱難,你們……”
項墨輕捻手指,目光看向葬帝峰的山腰,對著三人說道,意思不言而喻。
那名神通六重的妖族強(qiáng)者,雖然年紀(jì)老邁,可真打起來,他自己都不一定能保全自己。
至于這位妖族強(qiáng)者是不是好心,這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
因為他從來不會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別人的性情上。
“好,我們先回去,在外面等你。”
出人意料的是,尉遲鋼第一個點頭,他想要的禹皇佩劍還未到手,沒想到能夠這么坦蕩。
黎河州與韋巖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真龍精血,即使現(xiàn)在離開,也沒有什么牽掛。
“項墨,如果事不可為,千萬不要勉強(qiáng)。”
臨走前,尉遲鋼依舊不放心的叮囑道。
“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的。”
項墨揮了揮手,告別三個朋友,目光移到葬帝峰上,一股豪情充斥在心頭。
葬帝峰,千古一帝禹皇的沉眠之所,我來了。
踏上葬帝峰的石階之上,如同行走在書院的山峰小路上,若不是身上沉重的壓力,幾乎別無二樣。
在項墨身后,鄧博舒與常明貴對視一眼,鄧博舒悄然伸手指了指葬帝峰半山腰處,緩緩的搖了搖頭。
事不可為,不用急。
常明貴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嘴唇,眼皮下垂,寂然不語,默默登山。
越往上走,葬帝峰上的威壓就顯得越發(fā)沉重,走到整個山峰四分之一的高度時,項墨停下腳步,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深邃的目光眺望山巔,似乎還有無窮無盡的距離,一口氣走到了這里,已經(jīng)是極限。
接下來的路,才是真正的難度。
隨著他停下腳步,身后的鄧博舒與常明貴也悄然停下,等項墨走出一段距離后。
“怎么樣?他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常明貴忍不住傳音道。
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張望,莫非是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
“應(yīng)該不是,你沒發(fā)現(xiàn),他走到這里,都沒有停下腳步休息嗎?”
鄧博舒眼神中閃過睿智的光芒,分析道。
“嘶!”
聽聞此言,常明貴倒吸一口涼氣,頭皮都有些發(fā)麻。
兩人走到這里,一路上,已經(jīng)休息了三趟,這樣豈不是說,項墨的實力遠(yuǎn)遠(yuǎn)在他們之上。
而且不止強(qiáng)了一籌!
“先跟上去,找機(jī)會……”
做出一個橫刀的手勢,鄧博舒話語中露出一股淡淡的殺意。
“好。”常明貴點頭,如果真如他們猜想的一樣,項墨登頂?shù)臋C(jī)會絕對比他們大得多。
這樣的人,留不得!
既然我拿不到,那便不允許任何人拿到。
換了兩回氣之后,項墨終于登上了葬帝峰的半山腰,便看到那么垂垂老矣的老者一臉慈祥的看著他。
杏黃色的瞳仁中滿是和藹,安詳?shù)捻嵨叮险哔澰S的打量了一番,笑著開口道:“禹皇的遺贈就在峰頂,有緣人,能否拿到,就看你的意志有多堅決。”
“多謝前輩的告誡,晚輩一定銘記于心。”
項墨恭敬的施了一禮,繼續(xù)攀登。
當(dāng)他轉(zhuǎn)身背對老者時,眼皮猛地一抬,身體卻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異動。
若有若無間,他在黑衣男子身上感受到一股……殺意。
雖然黑衣男子已經(jīng)極力壓抑,露出的情緒很淡,卻無比炙烈,絕對不可是他的靈覺出錯。
只是貿(mào)然與這等妖獸開戰(zhàn),項墨絕無勝算,所以他不僅不能表現(xiàn)出任何敵意,反倒要裝成畢恭畢敬的后輩。
不大一會,面紅耳赤的鄧博舒與常明貴也登臨山腰,老者照例鼓勵一番后,兩人繼續(xù)登山。
“祖爺爺,我看著三人不過都是泛泛之輩,絕不可能登臨山巔,為何不讓我直接擊殺,吃個痛快。”
等三人走遠(yuǎn)之后,黑衣男子再也忍不住,開口質(zhì)問道。
其實他內(nèi)心最為心痛的還是真龍精血,居然被帶出了遺跡,這意味著再也沒有機(jī)會追回了。
這是巨大的損失。
所以對于項墨,他心中殺意滔天,如果不是項墨把真龍精血分為另外兩人,并且讓他們出去。
這三滴真龍精血絕不會流出去。
“你還年輕,很多事看得太重了。”
隨著老者嘴唇開合,他滿臉的褐斑一扭一扭,如同脫水的橘子皮,搓揉在一起。
“人族,有時候會給我們意外的驚喜,一千年一次的機(jī)會,難道這么點時間你都等不了?”
說道后面,他的話語愈發(fā)嚴(yán)厲。
“祖爺爺說的是,是我眼皮子淺了。”
見老者有發(fā)火的跡象,黑衣男子連忙躬身,不敢有絲毫忤逆。
旁人不知道這位祖爺爺?shù)膮柡Γ蛟S會以為老者不過是一條隨時就要老死的妖獸。
四百年前,一位僥幸突破神通六重的妖獸志得意滿,挑戰(zhàn)老者的地位,那時老者也如現(xiàn)在這般,一臉隨時都要咽氣的樣子。
哪知道那位挑戰(zhàn)者不過三個回合,就被老者打爆,尸體被吞噬的一滴血都不剩,從此以后,再也沒有哪個妖獸,敢再來挑戰(zhàn)。
而黑衣男子,將那個瞬間,深刻地印在腦海里,片刻都不敢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