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項墨正在發足狂奔,猛地停下腳步,驚呼一聲。
似乎,這個第一層的空間,有點不一樣的變化。
打個比方,原本是直徑一百公里的圓形區域,變成了直徑九十公里。
他來到這里不過一個時辰,如果繼續這么變化的話,最終所有人都會被迫的擠到一起,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找一處好地方帶著,只想穩穩當當過一天的修士,只能選擇移動。
對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壞事,起碼想要找黎河州他們,會變得方便不少。
另一處地方,夏祭等人也敏銳的感知到了不尋常的變化,四人對視一眼,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看樣子再過一會,我們就能遇到老朋友了。”
夏祭咧嘴一笑,對于這場久別重逢,十分期待。
鄧晶陰陰一笑,眼神閃爍,遠眺前方。
遠處,也有大隊人馬沖著他們的方向過來,看人數,絲毫不在他們之下,甚至猶有過之。
“是藏劍閣,混元宗,星宿教的人馬,先看看情況。”
鄧晶解釋一番,避免手下的魔道修士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出手。
到時候打一場糊涂戰,大大不劃算。
四人佇立在草地上,傲然獨立,等著對方過來。
“那邊是無極魔宗和邪靈會的魔崽子,怎么辦?要不要干一場?”
另一邊,烏昆,董堅幾人也在商量,他們隊伍實力可謂是最強之一,面對魔宗的聯軍,卻不敢亂來。
“先問清楚他們的意圖,要是想打,我們也絲毫不懼。”
魏威眉頭一挑,說出自己的意見。
距離十里左右,他們停下腳步,兩支隊伍遙遙相望,魏威主動過去攀談一番,不大一會,喜氣洋洋的過來。
“我與他們已經談妥,大家相安無事便好,如果遇到項墨,一起出手!”
魏威面帶春風,連他自己也沒預料到,項墨這么招人恨。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多費唇舌。
就這樣,兩只大部隊匯合到一處,大家涇渭分明,互相不招惹。
又過了兩個時辰。
第一層的空間出現了兩只非常明顯的收縮,空間越發的狹窄起來。
戴博意猶未盡的收回開山刀,咂巴咂巴嘴,看了看地上的尸體,搖了搖頭。
這是遇到的第四個落單的修行者,屬于武極府的弟子,本著不是盟友,就是敵人的原則,這個倒霉鬼輪到他來開開葷。
可惜,一個確實不怎么爽。
如果能遇到枯禪寺或是歸明宗的人,一個個禿驢和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那殺起來才是真的爽。
遠處山頭上,依稀出現了幾個人影,戴博懷疑自己是不是興奮過度產生了幻覺,拍了拍鄧晶的肩膀,隨口道:“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幾個小螞蟻?”
鄧晶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回道:“確實有幾個小螞蟻,看樣子他們準備飛走。”
“不管是誰,先把他們留下來。”
終于碰到了扎堆的人,戴博興奮的大吼一聲,直接追了過去。
山頂處。
“不好,那邊魔宗的人已經發現了我們,趕緊撤。”
黎河州疾呼一聲,招呼還在休息的大家伙火速撤離。
“撤個啥?終于碰上可以開干的了,怎么能走。”
韋巖不滿的嘟囔了句,登上山峰遠眺那邊的人馬,“我屮,趕緊撤!”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掃視一眼起碼有七八十個修士先發瘋一樣的朝這邊趕來,為首的幾人速度極快,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在看自己這邊加起來才三個神通四重的高手,這還打個雞兒。
打不過,打不過。
溜了溜了。
后方的追兵已經吊在了屁股后面,只要一轉頭,都能看見戴博猙獰的面容,七八個武極府的弟子哭喪著臉,只恨爹媽沒給自己生一雙翅膀。
“跑不了了,停下吧。”
韋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家的幾個師弟,實在于心不忍,停下腳步。
幾個師弟都是神通三重的修為,時間一長,差距就顯現了出來。
若是不管他們,韋巖無法接受。
“停下吧。”
黎河州一臉無奈的沖自己的族人喊道,與韋巖肩并肩站在一起。
“謝謝。”韋巖誠懇的說道:“我以為你會帶著你的族人離開的。”
妖族的耐力比人族強上不少,有武極府的人攔截,黎河州帶領妖族繼續逃亡,是有很大機會逃走的。
“你別說,我真有過這個想法。”
黎河州撇了撇嘴,活動了一下脖子,無奈道:“萬一我活了下來,到時候項墨問我怎么辦,我說不出口。”
“死要面子活受罪,到了地下就知道后悔了。”
尉遲鋼站在黎河州的身旁,打擊他一句。
“你怎么也回來了,我可看到你跑的最快。”黎河州不以為意,金黃色的瞳仁亮起。
“你都沒走,我怎么能比你差呢。”
尉遲鋼咧嘴一笑,一柄血紅色的長刀握在手中,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的好表弟,為什么不離開,你現在搞得我很是為難啊。”
夏祭伸手撓了撓頭,臉上陽光燦爛,不見一絲為難之色。
他們的人馬已經將尉遲鋼等人團團圍住,猶如鐵桶一般,說插翅難飛毫不夸張。
就算是項墨來了,也要被困死在這里,他有這個信心,所以現在的他,心情十分舒暢。
進入遺跡以來,這是最舒暢的一天。
“表哥,我不希望與你交手。”
尉遲鋼眼簾低垂,似乎在注視著眼前蔥蔥綠綠的大草原。
“我給你最后一個機會,重新回來,不追究你叛逃的責任。”
夏祭手腕一翻,一柄鎏金大錘握在手中,厲聲道:“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不要讓我為難。”
“我不會回到你的身邊的,因為你不值得我追隨。”
尉遲鋼昂起頭,眼神冷冽,兩人冰冷的眼神在空中激烈的交鋒。
“項墨在哪里,誰說出來,我就放他離開。”
魏威對尉遲鋼他們家族內部的事不敢興趣,直接面對黎河州等人喊話,神色傲然。
“我知道。”
一名武極府的弟子顫顫巍巍的舉起雙手,眼神中盡是受驚之后的擔憂和懼怕。
所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似乎更加露怯,身體都在微微顫動,低垂著頭,不敢注視。
“你說出來,我可以做主,現在就放你離開。”
魏威神色一喜,果然,面對死亡的威脅,不是每個人都能頭鐵。
軟骨頭哪里都有。
“萬達,你敢?!”
有其他的武極府弟子怒斥道。
黎河州雙眼微瞇,絲絲殺氣按捺不住的散發開來,一雙大手落在他的肩頭。
“靜靜地看下去,我們武極府沒有孬種。”韋巖悄悄地傳音過去,示意不必著急。
“我怕我說出來之后,有人會殺我。”
這位武極府的弟子眼神閃躲,對于魏威的話不敢十成十的相信。
“我魏威對天發誓,只要你告訴我項墨在哪里,不論誰想殺你,我必殺他!”
魏威神色冷冽,言語間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氣。
“那我可說了。”
有了底氣的萬達挺了挺胸,大聲道:“項墨他就在……你媽媽的肚皮上。”
一臉期待的魏威信心滿滿,臉上的笑容還未消失,立馬凝固住,漸漸的變為憤怒之色,一張臉由白變紅,由紅變黑,由黑變紫。
他居然被一個武極府的弟子給耍了,耍的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