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擒虎與袁得毅在地上哀嚎一陣,見項墨與項飛侯兩人擺起拳架子之后,再無動靜,心中想道:“這兩個奸猾的小畜生,我們這般作態(tài),他倆也不上當。”
他本想著,他和袁得毅在地上哀嚎,項墨和項飛侯見有便宜可撿,必然上來繼續(xù)進攻,他正好將計就計,趁著兩人不備,逆轉(zhuǎn)局勢。哪知哀嚎一陣,項墨與項飛侯毫無動靜,倒是將這道路兩旁擺攤?cè)说难酃馕诉^來,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袁擒虎見項墨也不上當,自然不愿意被集市這些人當做耍猴來看,雙手在右腿膝蓋上一推,咔嚓一聲,錯位的腿骨被強行校正過來,饒是他心志堅硬,硬生生挪動骨骼,也不禁冷汗淋漓,悶哼一聲。袁得毅用衣袖將滿臉血污和鼻涕眼淚胡亂擦拭了一番,也不在地上撒滾打潑,站了起來。
袁擒虎今天跟蹤項墨,借機挑事,乃是得了他父親,袁氏一族族長袁大力的授意。在集市之內(nèi)找尋項墨,尋機挑事,與項墨沖突一番,引出項墨的父親,項氏一族族長項穩(wěn)山出頭,讓袁大力試試項穩(wěn)山的斤兩,為今年的山頭大比做好準備。袁擒虎主動攬過這件差事,本以為是手到擒來,沒想到項墨使詐,措不及防之下吃了個大虧,心頭恨很不已。
只見袁擒虎用衣袖將臉上汗水擦拭一下,吃吃一笑,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白牙,好似野獸一般,森然道:“好你個小畜生,還有膽子不跑,我倒是小瞧了你。”
袁擒虎右腿受傷,雖然強行校正過來,也是行動不便,他擔心項墨轉(zhuǎn)身就跑,他追不到項墨,今天吃這悶虧事小,耽誤了父親吩咐下來的事,可不好交代。
項墨暗暗思忖道:“這人被我傷成這樣,居然不著急回去療傷,還想用激將法把我留下。麻煩上門,躲過了這次,下次怎么躲?不如勇往直前,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陷阱圈套在等著我。”心頭打定主意,偷偷跟邊上的項飛侯說道:“飛候,那個鼻梁裂的就交給你,一會打起來,你繼續(xù)守著他的鼻梁錘,這個腿折的給我。”
項飛侯說道:“好,那墨哥你要小心了,這個腿折的,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
項墨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自有辦法。”又對袁擒虎說道:“放心,今天就如你所愿,在這里見個高低,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幺蛾子。”
項墨看到袁得毅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調(diào)戲道:“嘿,怎么不嚎了,要不要我叫你媽媽過來哄哄你?”
袁得毅被項飛侯一拳打在鼻梁上,鼻涕眼淚一起出,著實狼狽,聽到項墨出言嘲諷,咧嘴一笑,“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就不叫袁得毅。”
說完,不等袁擒虎出手,大吼一聲撲了上去。他鼻梁被項飛侯一拳錘的裂開,現(xiàn)在緩了過來,對他的實力發(fā)揮并無多大影響。
項飛侯看到袁得毅悍然出手,使出項氏的洗髓鍛體術(shù)第一篇拳法,和袁得毅斗了起來。
袁擒虎一瘸一拐走到項墨面前,等了片刻,問道:“這次怎么不偷襲了?”他裝作一瘸一拐走路的模樣,來到項墨面前,就是故意給項墨設(shè)一個可以偷襲的陷阱,沒想到項墨還是不中計。
項墨看著袁擒虎好似看傻子一般,說道:“你自己蠢,莫非以為我和你一樣蠢?”
袁擒虎看到項墨的眼神,眼睛變得血紅,知道再和項墨斗嘴,也只是自取其辱,直接一拳錘了過來。他修行的武功秘籍,也是袁氏一族傳承下來的猿魔大力訣,以鍛煉體魄為主,雖然袁擒虎現(xiàn)在只是修煉道猿魔大力訣的第四層,這一拳揮出,也是虎虎生風。
項墨看到袁擒虎拳法如此之勁,心頭一驚,一股不屈之意涌上心頭,也是一拳揮出。兩人的拳頭在空中實打?qū)嵉淖矒舻揭黄稹?
這一拳項墨以逸待勞,使足了十成十的功力,與袁擒虎的拳頭撞擊之后,感覺拳頭捶在了一塊石頭上,痛呼一聲,立足不穩(wěn),蹬蹬瞪連退三步,才站穩(wěn)身形,出拳的右手因為劇痛,顫抖不已。暗暗道:“這人比我想的還要厲害一些,按照父親所說的武者境界劃分,他應(yīng)該是練到了第四層鍛骨境,將一身骨骼練的如同精鐵一般。不過,他還未完全淬煉完全身骨骼,要不然之前也不會被我一招,偷襲得手。”
袁擒虎那邊也不好受,他心中擔心項墨繼續(xù)使什么陰謀詭計,他這一拳揮出,只用了七分實力,還有三分防備著項墨的偷襲。沒想到項墨這次與他正面硬鋼了一拳,他也后退了一步,拉扯到了右腿的骨骼,劇烈的疼痛襲來,他只得咬緊牙關(guān),不愿在項墨面前示弱。
兩人心中稍稍收起了對對方的輕視之意,想著怎么用最有效的方式,擊垮對方。
項飛侯那邊傳來哀嚎聲,項墨瞟了一眼,心頭一樂,袁得毅臉上又是鮮血淋漓加上淚流滿面,項飛侯不知從哪里借來一根樹干,趁著對手被打蒙之際,一路追擊。
項飛侯自知單打獨斗,還是打不過這袁得毅,兩人撲身扭打在一起后,項飛侯硬生生受了袁得毅三拳,找了個機會,一拳又錘到了袁得毅鼻梁上。這一下實在將袁得毅疼的死去活來,鼻涕眼淚滾滾流下。項飛侯見一擊奏效,拾起路邊攤位上販賣的一根樹干,乘勝追擊,打的那是有聲有色。
袁擒虎看到袁得毅被打的慘叫連連,暗道一聲晦氣,心神一凝,“還是速戰(zhàn)速決,將這小子拿下再說,免得一會商行護衛(wèi)隊來了,就算辦好了父親交代的事,我與得毅如此光景,豈不是叫人看了笑話。”他將猿魔大力訣運行起來,向項墨攻去。
袁擒虎將一身本事拿了出來,對攻項墨,雖然步履略顯蹣跚,絲毫不影響拳勁。項墨感覺自己好似面對驚濤駭浪一般,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對方掌力猶如呼嘯的狂風,層層疊疊壓迫的項墨氣都踹不上來。
守舊必失,項墨只覺得對方拳法越來越快,越來越剛猛,一個照面沒有守好,被袁擒虎一拳錘到了胸口上,后腿十來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袁擒虎想乘勝追擊,提腿走了兩步,右腿膝蓋處疼痛難忍,停下了腳步,戲謔的看著項墨。他腿腳不便,現(xiàn)在暫時占得上風,也不敢就說穩(wěn)贏,項墨要是看到打不過,撒腿就跑,他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現(xiàn)在這樣,用眼神激將項墨。
項墨中了這一拳,五臟六腑絞痛難忍,宛如窒息了一般,吐出一口鮮血,稍稍緩解了痛楚。袁擒虎戲謔的眼神讓他想起了叢林中的那只飛炎豹,一股剛毅不屈之意涌上了心頭,絕對不能退縮!
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擺出了洗髓鍛體術(shù)的拳架子。
只聽呔的一聲,項墨如同脫弦之箭沖向袁擒虎,洗髓鍛體水第二套拳法,如同山洪噴發(fā),洶涌狂潮壓向袁擒虎。出拳,出拳,出拳!項氏傳承下來的這部洗髓鍛體術(shù)本是用來戰(zhàn)陣廝殺之術(shù),戰(zhàn)場之上,講究的就是一個勢,狹路相逢勇者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往無前才能取得一線生機。項墨現(xiàn)在的精氣神剛好暗合這套拳法的精髓,只覺得越打越勇,渾身使不完的力氣,不把眼前之人打垮,誓不罷休!
袁擒虎看著項墨不受激,沖了過來,心頭一喜,暗暗道:“剛才一拳錘到你吐血,這一次讓你躺在地上,再把你腿打折。”交手之后發(fā)現(xiàn)這次項墨拳法中帶著一股搏命之勢,氣勢為之一奪。“好小子,看你這么不顧生死,能打多久。”
項墨拿出一股搏命架勢,招招剛猛有力,拳腳之間對撞,好似不吃痛一般。袁擒虎卻知道項墨現(xiàn)在看似兇猛,其實不可持久,只待項墨力氣稍歇,就一擊制敵。
哪知道項墨打了一會,氣勢非但沒有稍稍下挫,反而越戰(zhàn)越勇,打的袁擒虎毫無還手之力。袁擒虎右腿受傷,亂戰(zhàn)之中也不方便調(diào)整位置,只能站在原地,與項墨一招換一招,心里暗暗叫苦。大家互相以攻對攻,一身本事都在拳腳之上施展開來,拳力激蕩之下,項墨手臂已經(jīng)鮮血淋漓,手臂上面覆蓋了一層鮮血,皮肉一片殷紅。袁擒虎雖說練到了武道第四層鍛骨境,骨骼堅硬好比精鐵,在項墨不要命的打法下,手臂也被震的發(fā)麻。
項墨已經(jīng)打到洗髓鍛體術(shù)的第七套拳法,雙眼血紅,似若瘋虎,手臂已經(jīng)毫無知覺,下意識的揮出拳腳,非要將眼前之人打倒為止,渾然忘卻了身體已經(jīng)不堪重負。
若是項穩(wěn)山在此,就能發(fā)現(xiàn)項墨現(xiàn)在與他當時斬殺飛炎豹的情況差不多,精氣神合一,心中念頭通達,唯有擊敗眼前大敵方休。
要是有修行有成的人,就能發(fā)現(xiàn)項墨頭頂上,以精氣神為燃料,燃燒的熊熊火焰。人出生之時,精,氣,神,最為弱小,也最為純凈。長大之后,精氣神也會慢慢壯大,被這滾滾紅塵腐蝕,變得雜駁不堪。
修行的一篇功課,就是蘊養(yǎng)身體中的精氣神,使人的身體機能保持勃勃生機,才能一步一步向上攀登,一個人精氣神欠缺,每日就會無精打采,好像身體里面失了魂魄一般。
洗髓鍛體術(shù)第八套!
項墨身體表面開始滲出鮮血,以他的修為,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施展出這套拳法來對敵,現(xiàn)在強行燃燒精氣神,將身體機能發(fā)揮到了極致,洗髓鍛體術(shù)層層拔高,下意識的就將這套拳法打了出來。
袁擒虎已經(jīng)被眼前的情況嚇到了,項墨好像血水里撈出來的一般,勢若癲狂,眼神明亮的好像星辰,出拳越來越迅速,越來越強硬。他今天過來找事,只是想教訓項墨一頓,好讓袁大力探探項穩(wěn)山的底。項墨現(xiàn)在的情況,再傻的人也能看清,再打下去,項墨必死!教訓項墨一頓,讓項穩(wěn)山分分心就好,若是打死了項墨,項穩(wěn)山就這一根獨苗,非得讓他償命不可。他還想著以后接過父親的族長位置,帶領(lǐng)袁氏一族走向輝煌,怎么能這么稀里糊涂的死?只是他現(xiàn)在根本不能退,項墨現(xiàn)在瘋了一般,稍稍退讓一步,便是狂風暴雨傾瀉而下,若是被項墨打死了,豈不是更虧?
洗髓鍛體術(shù)第九套!
項墨身上冒出一層血漿,頭頂?shù)男苄芑鹧鎽{空拔高三尺,一拳錘下。袁擒虎駭然發(fā)現(xiàn),這一拳讓他有了性命不保的感覺!大吼一聲,袁氏大力訣中的禁忌之術(shù)毫不猶豫的施展出來,強行激發(fā)了身體潛能,手臂粗壯了三分,迎著項墨的拳頭,碰撞在一起。
兩人拳頭碰撞之后,激蕩起的勁力將二人彈開,二人踉踉蹌蹌的后退了幾步,袁擒虎手臂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面上。
項墨雙眼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紅色迷茫中,眼中再也找不到對手,咧嘴一笑,癱軟在地上。
“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