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墨坐在馬車上,唉聲嘆氣,感覺未來的日子一片黑暗。
他‘保護’崔菡瑤二十余天,不知道占了她多少便宜,每次崔菡瑤都是恨恨咬牙,揚言回到商行總部之后報復,項墨也沒當回事。
這一天終于到來。
明貴商行居然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強大。
平時聽著崔菡瑤不經意間說出來的話,或者某些事情,他也能大概有個感覺,明貴商行很強大。
擁有圣器,生意做遍這塊大陸,強者無數,所謂的南方之地的強者‘毒老人’在明貴商行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還有許多許多。
這些通過眾人口中說出來的,都不如今天看到的這么震撼。
一位鎮守北方邊關,手握三十萬精卒的將軍,居然和陳老平等相交。
這尼瑪,明貴商行這么屌的嗎?
講什么圣器,什么遍布大陸,項墨都聽的云里霧里,也沒有一個具體概念,到底多強。
直到現在,才有一個大概的認知。
崔菡瑤明顯不是一個大肚的人,估計這些天項墨對她的不好都記在小本本上,只等著回到總部一一報復回來。
想到這里,路旁兩邊的叫賣,吆喝,食物的香味,新奇有趣的東西都變得索然無味。
等到解決完身體內的血魂咒后,找個機會還是跑路的好,他打定主意,閉目養神。
這些天雖然每日都與崔菡瑤相斗,修煉卻是半點沒落下,莽荒大地蒼莽寬廣,洗滌人心,不論是白虎九轉還是牛魔大力訣都有長足的進步。
連神通第二重的瓶頸都有些松動的感覺。
只可惜石磐鎮之后,商行加強了戒備,三位神通境強者輪流值班,那日逃走的‘鷹鉤鼻’和‘刀疤男’再無動靜,商行隊伍一路平安返回。
再來一場搏殺,說不定就能乘勢破境。
要是讓陳老和崔菡瑤知曉項墨心中所想,一定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商行前方有著一隊人馬正在翹足守候,為首的是一位身穿華服,容貌富態的中年男子。
一行人以他為首,翹首以盼,看到商行車輛前來,這位中年男子大步向前,對著車廂拱手,道:“陳老這次巡視莽荒分部辛苦,在下特來迎接。”
陳老掀開門簾,站在馬車上回禮,道:“分內之事,談何辛苦,倒是蔣管事有心了。”
兩人四目相對,微微一笑,繼續前行。
“這是總部的三號人物,蔣順陽。”崔菡瑤不知何事走出車廂,為項墨解釋。
“上次你在豐平鎮得罪的蔣翼,是他的從侄。”
項墨聽到陳老稱呼此人為蔣管事,心中就有些猜測,沒想到確實此人確實與蔣翼又血緣關系。
“他是蔣翼的堂叔,與我有什么關系,你這么開心干嘛?”項墨瞟了崔菡瑤一眼,不爽道。
看到我招惹到這么一個厲害的老家伙,你很開心啊。
他最后一晚威逼豐平鎮那些紈绔各自貢獻了自己的積蓄,肯定瞞不過這些人,他也沒有刻意隱瞞。
想找他麻煩,自然要承擔起失敗的代價,那些家族也沒有繼續來找項墨的麻煩,捏著鼻子認了。
“回到總部當然開心,要你管。”崔菡瑤毫不客氣的反擊。
要是在莽荒之內,她還不敢直接反駁,惹到項墨,說不定會被直接鎮壓,至于現在,嘿嘿。
“崔大小姐平安回來,實在是太好了。”一位相貌堂堂,手持折扇的青年走了過來,對崔菡瑤道:“聽到崔小姐被歹人劫去,我心急如焚,所幸上天保佑,沒能讓歹人得逞。”
“蔣昂公子得知崔小姐被擄,茶不思飯不想,日夜憂愁,連我都為之擔心。”一旁的青年接著道:“或許是老天爺被蔣昂公子的誠意打動了吧。”
兩人一唱一和,蔣昂手持折扇,輕輕揮動,自覺瀟灑飄逸。
崔菡瑤一臉無語,又不好發作,人家為她擔憂,茶不思飯不想的,還是商行的人,總不能斥責一番,心中恨不得把這兩人攆得遠遠的,看不到才好。
“哈哈哈哈哈哈。”項墨在一旁再也忍不住,抱著肚子笑起來。
什么老天爺保佑,那是我浴血搏殺才就回來的好吧。
這兩人簡直無恥,瞎編起來一套一套的,都要笑岔氣了。
崔菡瑤感覺臉上猶如火燒一般,冷哼一聲,走回車廂,本來今天已經壓制住了項墨的囂張氣焰,遇到這兩個白癡,又讓項墨笑話一場。
看到崔菡瑤走回車廂,蔣昂目光閃爍,幾番想要開口,最終卻說不出話來,他把目光轉向項墨,狠狠的看著他。
哪來的馬夫,一點上下尊卑都不懂,要不是項墨大肆嘲笑,崔菡瑤也不會被氣到,說不定還會與他說上幾句話。
項墨笑了一陣,發現蔣昂還在盯著他,恨不得把他一口吃了般,疑惑道:“你這么看這么干嘛,我得罪你了?”
哪來的二愣子,要不是看著也是明貴商行的人,項墨就要一耳光過去。
“你是哪里來的?”不待蔣昂回來,一旁的青年呵斥道。
連蔣昂都不知道,莫非是在莽荒剛過來的馬夫。
不過,得罪了蔣昂,這個馬夫也做到頭了,蔣昂的手段,連他想起來都暗暗心驚。
“我是莽荒來的,你們是誰?”項墨索性躺在馬車上,抬頭看天。
眼前兩人骨骼稀松平常,氣息絮亂,一點武藝都沒有,根本不放在他的眼中。
果然,一旁的青年暗暗點頭,莽荒分部的馬夫,粗鄙得很,不知道蔣昂的名聲也正常。
他正要出言呵斥,蔣昂折扇輕輕點在他身上,示意他不再說話。
“我叫蔣昂,你以后會知道我的。”說完,他挑釁的看了一眼項墨,眼神中夾雜著三分憐憫,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又是一個裝逼的公子哥,項墨心中苦笑。
為什么出來莽荒之后,他老是碰上這樣的人,不過這樣也好,鎮北城比豐平鎮富庶得多,想必這里的人,手頭的銀子也不是豐平鎮那幫紈绔能比的。
想要做一個富家翁,單單靠自己掙錢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自己掙錢的。
只有靠大家‘貢獻’才能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
“我叫項墨,記住我的名字,對你有好處。”
蔣昂聽到聲音,腳步一頓,臉上浮現一抹獰笑,怒火洶涌如狂潮。
他身旁的青年男子更是驚訝,臉上浮現一種古怪的笑意,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
“沒想到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就是被你打傷,不過,得罪了蔣昂,倒是省的我出手了。”
青年面帶笑意,跟隨蔣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