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自己想的這樣,這少年恐怕還有后手,不會這么輕易放她離開。
崔菡瑤感覺自己似乎觸摸到了事情的真相,更加謹慎。
只見這少年走到一座府邸前,從腰間摸出一塊牌子,府邸前兩名護衛連忙行禮,十分恭敬。
少年走入府邸,崔菡瑤駐足等了好一會,都沒有動靜傳來。
先看看這座府邸是誰的,只要有個線索,總會找到蛛絲馬跡。
她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徑直路過,斜瞟了一眼。
寶駿商行。
我屮,這少年怎么和寶駿商行扯上關系。
不過,這樣更好,知道了寶駿商行這條線索,總會揪出這個少年的底來。
“小姐,小姐。”杏兒的聲音傳來,身邊還跟著一位身高體壯,身穿護衛裝束的男子。
杏兒被勒令將布匹送回府上后,連忙找到負責小姐安全的護衛隊長王寒,兩人急急忙忙外出找尋小姐,哪知尋找一路,一點蹤跡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讓兩人心慌不已,若是小姐有個什么事,他倆一個是貼身丫鬟,一個是護衛統領,都不用活了。
本想著回府調集更多的護衛,掘地三尺也要把小姐找回來,沒想到小姐一個人好好的,正走在回府的路上。
“小姐,你去哪里了,我和王護衛找了好久也找不到你,都快把我急死了。”杏兒眼淚婆娑的說道。
她與王統領外出找尋時,崔菡瑤真被項墨往陰暗狹小的胡同里帶,能找到才出奇。
“我沒事。”崔菡瑤一臉鎮定,淡淡道:“回府吧。”
她被那個無恥之徒輕薄,還吐了兩口血,這么丟臉的事自然不會主動說出去,只能爛在肚子里,等著有機會再報復回來。
“小姐,你的手?”王護衛突然臉色大變,脫口而出。
雖然崔菡瑤并未露出異色,不過手上金瘡藥的味道可瞞不過王護衛這樣的老江湖。
護衛操練辛苦,多有損傷,對這藥的味道最為熟悉不過。
莫非,小姐遇到歹人,一番搏斗下,受了傷?
想到這里,一股怒火涌上胸膛。
再看小姐臉色,明顯蒼白,可笑他剛才并未細看,都未能察覺。
這件事要是讓老爺知道了,丟半條命都是輕的。
“啊?”杏兒尖叫,經王護衛一提醒,果然發現了小姐的異常。
“小姐你面色蒼白,眼眶紅腫,是不是……”杏兒捂住嘴巴,一臉不敢置信。
面色蒼白是脫力的象征,眼眶紅腫是剛才哭過沒多久,手上受傷證明經歷過一場搏斗,然后不敵。
難道說……
“小姐,是不是那個登徒子對你怎么樣了?你不要嚇我。”杏兒已經腦補完一副小姐被惡人肆意欺凌的畫面,眼淚簌簌而下。
“小姐,若是有人對你不敬,就算他是天王老子,王某也必取他項上人頭。”王護衛連忙在一旁吼道。
小姐乃是武道巔峰的修為,按理來說,小小莽荒一隅,應該是橫著走,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想到這里,他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外出行走,空有修為,著了別人設下的陷阱,十成本事都使不出兩成。
就是因為自己的輕視,才讓小姐蒙受如此大辱。
“好了,你們這是做什么?”崔菡瑤臉色一沉,“我不過是出手稍微教訓了一下那個無恥之徒,何必慌張。”
尼瑪,你們一個嚎一個吼的,要是被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我被怎么了。
這兩人也是忠心為先,倒是不好太過嚴說。
她拿出主人的氣勢,杏兒一下子憋住了哭泣,只是一頓一頓的慢慢抽泣著。
“小姐武道巔峰的修為,在這小小地方,自然是橫著走,是我們多慮了。”王護衛穩住情緒,說道。
“小姐,杏兒錯了。”貼身丫鬟也在一旁求饒。
都是那個可惡的土包子,讓我又被小姐訓斥,想到這里,對項墨的厭惡又多一分。
“回府,時間快到了,免得陳老和茗伊仙子擔心。”崔菡瑤丟下這句話,大步向前。
突然,她嘴角勾勒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寶駿商行的府邸。
似乎這個少年也說過,中午之前要回府,下午還有極為重要之事,不能耽誤。
要是她所料無誤的話,下午應該會在商行的隊伍里,與這名少年再次相遇。
想到這里,她有些開心,捏緊拳頭。
千算萬算,你還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小姐,你笑的好奸詐耶。”杏兒在一旁提醒道。
她從未見過小姐露出這樣的笑容,一時間有些失神。
“哼。”崔瑤函被打斷臆想,回過神來,冷哼一聲,眼睛骨碌碌轉動兩下,大步回府。
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很開心。
別人看不懂,想不明白,也不用去解釋。
“王護衛,你看小姐,是不是撞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杏兒一臉懵懂,吶吶道。
她身為崔菡瑤的貼身丫鬟,相伴數年,從未見過小姐有這樣的時刻。
小姐外表淑女,端莊,其實特別好玩,喜歡整人,可從沒向現在這樣,一個人想著事,傻傻的奸笑。
“杏兒姑娘慎言,小姐乃是武道巔峰的強者,氣血汪洋如海,即使是有不干凈的東西,也侵蝕不了她。”王護衛篤定道。
他只負責保護小姐的安全,對于小姐神情的細微變化倒是沒有什么察覺,憑借武者的經驗做出評價。
杏兒跟他說小姐的變化,簡直是雞同鴨講,郁悶的一跺腳,連忙小跑追趕小姐去了。
王護衛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將一腔怒火投放到杏兒所說的那個登徒浪子身上。
“要是讓我碰上,一定扒了你的皮!”
被他詛咒的項墨一臉高興的回到寶駿商行,連忙去拜見馮正。
“馮伯伯,侄兒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馮正笑呵呵道:“再不回來,我就得遣人過去找了。”
年輕人好玩正常,他并未因此生氣。
“小侄還有一事相求。”項墨從懷中取出三只金釵,雙手遞過去,說道:“這三只金釵麻煩馮伯伯交與我父親帶回家。”
“哦,可是買來孝敬你母親之物?”馮正接過金釵,放在桌上。
“正是,我娘收到金釵,一定會很高興。”項墨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