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就多吃一點,把飯菜吃光才是最好?!痹锾m面帶笑意。
這一刻,她十分滿足。
等到桌面上菜肴被掃的差不多,項墨拍拍肚子,一臉滿足。
這是吃的最舒服的一次,每個菜都是他最愛的。
“墨兒,明天清晨我們出發(fā),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嗎?”項穩(wěn)山在一旁問道。
“啊?收拾東西?”項墨一怔,“沒有什么收拾的呀,娘都幫我收拾好了?!?
袁秋蘭白天的時候就把他的衣裳收拾整齊,用行囊裝好,只等出發(fā)。
“我們也不能一直陪著你,出門在外,以后就要自己收拾,不能偷懶?!?
項墨十幾年一直生活在父母身邊,雖然不是嬌生慣養(yǎng),可一些生活上的瑣事,一直都是袁秋蘭打理,猛然獨自一人生活,項穩(wěn)山擔(dān)心也是正常。
“放心,在外面我肯定自己照顧好自己?!表椖呐男乜冢疽庖磺卸紱]問題。
“跟我來。”項穩(wěn)山起身,走到門口,一臉嚴肅的表情。
這么晚了去哪里?
莫非……要教我白虎九轉(zhuǎn)?
項墨眼睛一亮。
龍老說過,未來兩套功法就以牛魔大力訣和項氏的白虎九轉(zhuǎn)為主,足以讓他受用無窮。
他這兩天還在納悶,馬上就要外出,這篇功法項穩(wěn)山一定會傳給他。
今晚突然叫他出門,必定是傳功無疑。
項墨連忙跟上,連嘴角的飯粒都來不及擦拭。
沒走幾步,項穩(wěn)山就定下腳步。
項墨抬頭一看,這不是項氏宗廟么,難道在宗廟里傳功?
只是項穩(wěn)山?jīng)]有說話,他也不能直接詢問,只能將疑惑藏在心中。
吱!
大門被緩緩地推開,兩人進入宗廟。
腳底下的青石板刻畫著各種野獸,兩旁的樹木蔥郁筆直,仿佛站崗的士兵,一絲不茍的履行職責(zé)。
進入宗廟,項墨收起玩笑之心,緊緊跟在項穩(wěn)山身后。
嘎吱!
項穩(wěn)山推開祠堂大門,直接進入。
映入項墨眼中的是數(shù)百塊靈牌,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高臺上,讓人情不自禁的肅穆起來。
父親到底是賣的什么藥?
項墨不解,有什么事一定要在宗廟內(nèi)說的嗎?
“墨兒,這里是項氏歷代列祖列宗的牌位,你跟著我磕三個頭?!?
咚咚咚!
不等項墨回話,項穩(wěn)山跪伏在地,連磕三個響頭。
“項氏列祖列宗在上,項氏族長項穩(wěn)山之子項墨,遭逢大難,外出求生,望列祖列宗保佑?!?
“墨兒,你可知,項氏一族從何處來?”
項氏由來?
父親這是準備講述項氏的歷史。
“孩兒不知,望父親教誨。”項墨站在一旁,傾耳聆聽。
“嗯,孺子可教。”項穩(wěn)山滿意地點點頭。
“為父今日所言,你知我知,絕不可再對外泄露半句,否則,決不輕饒。”
“孩兒謹記在心,絕不泄露?!?
“我們項氏,原本也是鐘鳴鼎食的王侯將相之家,只是千載以前,被昏君猜忌,舉族避難于此?!?
“還有一只項氏旁支,依附新王,如今不知道有沒有延續(xù)下來,罷了,這個不提也罷?!?
“當(dāng)年項氏老祖帶領(lǐng)族人來到莽荒,家族尚未傷筋動骨,也算得上一方豪雄。”
“人族內(nèi)亂,新舊交替,北方妖族想要趁勢而下,項氏老祖帶領(lǐng)族人,召集莽荒內(nèi)英雄好漢,在這莽莽叢林,與妖族大戰(zhàn)一場?!?
說到這里,項穩(wěn)山聲音略微顫抖,有些激動。
“妖族被牢牢的定在這里,不得南下,而我項氏一族也是傷筋動骨?!?
“人族內(nèi)亂平定,妖族無機可乘,終于退兵,與項氏的血海深仇算是結(jié)下,再也化解不開?!?
“而項氏大戰(zhàn)一場,青壯男子死傷殆盡,為了族人繁衍,只能隱名埋名,默默休養(yǎng)生息?!?
“幾經(jīng)遷徙,才輾轉(zhuǎn)到這里,一晃,就是數(shù)百年過去?!?
“你身為項氏子孫,要牢記我項氏的傳承,寧可站著死,不能跪著生?!?
項穩(wěn)山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當(dāng)年項氏老祖明明知道抵擋妖族肯定會讓部族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卻毫不猶豫,一往無前。
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茍且偷生不是項氏的風(fēng)格。
死則死矣。
“寧可站著死,不能跪著生。”項墨喃喃道,眼神中閃爍奇異光芒。
原來項氏也有這么牛逼的時候。
難怪,龍老從未要求我轉(zhuǎn)修別的功法。
連突破神通境之后,也要我修行項氏的白虎九轉(zhuǎn)。
能讓龍老都認可的功法,種種玄妙,強大,可見一斑。
項穩(wěn)山從香爐中取出獸皮卷,慎重的打開。
“墨兒,只是我們項氏的傳承絕學(xué):白虎九轉(zhuǎn)。”
“本來是要等到你達到神通境才能傳授,不過你如今離家,若是在外突破到神通境,沒有適合的功法,反而會耽誤修行?!?
“為父自作主張,先將功法傳授與你,切記,不達到神通境,切莫修行這白虎九轉(zhuǎn)?!?
“是,父親?!表椖凵癜l(fā)光。
這事就是龍老都提到過的白虎九轉(zhuǎn)。
“這白虎九轉(zhuǎn)博大精深,為父修行了一段時日,總覺得參悟不透,只領(lǐng)悟了皮毛,連最基本的白虎真意都未曾領(lǐng)會到,希望這門功法,在你手中發(fā)揚光大?!?
項穩(wěn)山一臉凝重,細細叮囑。
“修為提升固然重要,這次出門,最重要的還是解決你身體上的這道血魂咒,切莫本末倒置。”
這道血魂咒如同催命符,要是不能清除,如附骨之疽,如同在身上安了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引爆。
項穩(wěn)山擔(dān)心項墨出外,見到花花世界,貪圖享樂,忘記出門的初心,這樣他的一番苦心就白費了。
“孩兒一定銘記在心?!表椖D首。
“你將這份功法記下吧。”項穩(wěn)山有些疲倦。
“出門在外,不得胡作非為,有書生前輩和茗伊仙子照顧,想必也沒人招惹你?!?
“不過,若是有人欺到頭上來,也不必隱忍?!表椃€(wěn)山補充道:“男子漢大丈夫,何處去不得?!?
“父親放心,孩兒在外一定不會胡作非為,也不會丟我們項氏的臉面。”項墨神情堅毅的說道。
“好。”
兒子外出闖蕩,他這個做父親的又怎么會不操心。
只是,幼鷹長大了,天空才是它的歸屬。
做父母的,要是折斷它的翅膀,才是最大的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