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凌林情急之下脫下手上一枚扳指打偏了飛刀。
“錦生住嘴。”花竫瞪了錦生一眼,實在覺得頭疼,平日里錦生也算機靈的了,怎么到了這時候還這么糊涂。看那兩個丫環的表情都十分震驚,應該沒有預先商量過,就算她是自己臨時想到裝暈的,又怎會放任侍女與自己打得這么激烈還不醒來?
羅泊也沒說什么,剛剛太子走在前面,若真要投懷送抱,太子不是更為理想嗎?他可沒自戀到覺得自己比太子還美。
青鷺看了凌林一眼:“武功不錯。”
“多謝,手下人不懂事,還請姑娘不要怪罪。”凌林抱拳道。
正在這時華卓帶了大夫進來:“主子,大夫來了。”
大夫一邊替出塵把脈,一邊問道:“這位姑娘是身體極度疲勞的情況下暈倒,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連日趕路了吧?最近飲食也不太規律?剛剛怕是又受了一些刺激,仔細調養幾天便可見好。”
說著青鷥也帶了一個大夫回來,見與華卓帶回的大夫所說無異,兩人這才放下心來。
“大夫,我家小姐什么時候能醒啊?”青鷥不免又有了別的擔心。
“我給她扎上兩針倒是能醒,可是這位小姐本來就是疲累過度,要是強行讓她醒來,只怕會傷了根本。”先前那個大夫說。青鷥帶回的那個大夫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送走大夫青鷥無奈的喚了一句:“小姐。”又轉頭向青鷺道,“你先照顧小姐,我去找輛馬車回來。”
走出幾步,又退了回來:“今天的事我不會謝你們的。”
“公子,你看,這都什么人啊?”錦生兩手一攤道。
“錦生,再不住嘴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羅泊狠狠瞪了他一眼。
“姑娘,在下這里倒是有馬車,不如我讓人送你們一程?”花竫說。
青鷥白了他一眼:“不用。”
凌林道:“難道你就愿意看你家小姐就這么暈坐在椅子上,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這樣坐久了也會不舒服的。”
青鷺道:“他說的有道理。”
“那好吧。如此多謝了。”青鷥一屈身,算是行了半個禮。
看得出剛剛的事對方還對自己等人抱有成見,凌林也不好多說,只讓華卓親自送了人回去。
“殿下,看來這幾個人恐怕來歷不凡啊。”羅泊剛剛已經暗中使人跟蹤她們了。
花竫接口道:“看樣子倒不像是閼國的人。”
“我只是好奇為什么你們走到哪里人家都剛好先你們一步?”凌林緩聲道。
聽了這句話花竫和羅泊當即都變了臉色。
凌林見他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多說:“得了,既然都來了,先看看惠慈院怎么樣吧。別的,回去再說。”
“回太子殿下,這幾個人住的是客棧,就跟兩位公子住的那家客棧是對面。下面的人也打聽過來,應該就是兩位公子到的那天住進去的。據說還帶著十多個家丁從黎國來的,姓冉,要找失蹤的父親。”華卓一回來就趕緊交差。
“哦?那她父親什么時候失蹤的,在哪里失蹤?”花竫問。
“就是不知道這才到處亂找呢。”華卓答道。
凌林笑道:“那她找人不去官府,不貼告示,就這么找。倒是有自信啊。”
羅泊會意:“我會再加派人手盯著她們的。”
凌林點了點頭:“明天一早,我親自去會會她。”
一大早出塵便被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我這才幾日不在,主子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主子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罪,你們也不攔著一點?”這是青鵲的聲音。
“好了,好了,青鵲你小聲些,別吵醒主子了。”青鳶在一邊柔聲勸著。
看來這兩個丫頭都辦好自己的事趕來了。出塵心中想著,不對,自己記得是在惠慈莊的,當時好像撞上什么東西了。
“來人。”出塵啞著嗓子喊。外面幾個人正鬧的狠,直等她喚了七八次才聽到。青鳶第一個沖進來:“郡主,你醒了?”
“給我拿點水來,我渴了。”出塵說。
這時候青鵲趕緊拿過一杯只茶杯,青鷥便拿起茶壺往杯里倒了水。青鳶扶起出塵就著青鵲的手喝了小半杯水搖了搖頭表示不要了。
“我怎么在這兒?”出塵問。
“小姐,外面有一位公子求見,說是昨天跟您在惠慈莊見過的。”還沒等青鷥青鷺回答,侍衛就在門口稟道。
出塵不解的看著青鷥,青鷥便將昨日的事情又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出塵沉吟了片刻:“那是該感謝他們的,請他們稍坐一下,我換件衣服就下去。你們先替我梳洗一下。”
四女給她梳妝完畢,青鵲不忘端來一碗藥:“郡主,先喝了藥再下去吧。”
出塵瞪了她一眼:“小姐。”
青鵲吐吐舌應了一聲是。
出塵也不知該惱還是該笑,無奈的搖搖頭,低頭喝過藥,又漱了口這才裊裊娜娜的下樓。
凌林正百無聊奈的喝著茶,忽然晃見樓上似有人影下來,定睛一看。果然,一個氣質端莊的紅衣女子正緩緩走下樓梯,只見一雙若秋水染輕愁的桃花眼,兩道濃淡合宜的新月眉,直挺的瓊鼻,滑脂般潔白細膩的皮膚,剛抿了淡淡胭脂的嘴唇。好一個絕色美人!凌林忍不住心中贊道。
出塵走到幾人跟前前站定:“昨日幸蒙相助,多謝。”說著,她欠身行了一禮。
凌林趕緊攔住道:“小姐客氣了。”
花竫也行了一個禮:“昨日家奴無理,還望小姐莫怪才是。”
出塵擰了擰眉,昨日的事她是真不知道了,青鷥青鷺也只看到凌林抱著她,至于凌林為何抱著自己就無從得知了。
“哪里,是小女失禮了。”她淺笑著道。
“小姐身體不好,我今日帶了些藥材過來,希望小姐不要嫌棄。”凌林將手一揮,身后的華卓立刻捧上一個錦盒。
“這是兩枝百年人參,我問過大夫了,說你的身體吃正合適。”凌林道。
出塵抬眸看了錦盒里的人參一眼:“多謝公子,我這次出門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么禮物,改日再到公子府上拜謝。”
“對了,敝姓凌,這位是羅泊、花竫,不知小姐如何稱呼?”凌林一個個介紹道。
出塵一一點頭招呼了,才道:“小女子姓冉,單名一個染,見過三位公子。”
花竫笑道:“說起來也真是巧了,昨日在酒樓見到冉小姐,在惠慈莊又見到,就連住的地方也在一起,還真是有緣。”
“噢?幾位公子也住在這里?”出塵有些意外,“這家客棧所有上房我們都包完了。難道幾位就是客棧老板?”
“我們就住在街對面那家客棧,聽小姐口音不是西平人吧?”羅泊道。
出塵淡淡一笑:“我是黎國人。幾位是西平人嗎?”
羅泊看了她一眼:“我們都是西平人,小姐來西平是準備游玩嗎?恕我直言,西平梁城并沒什么特別好玩的地方,況且梁城外不遠就是黎閼兩國正在交戰的沛城,實在不適合姑娘這樣的人來。”
出塵眉眼微垂:“我不是來游玩的,我父親失蹤了,有人說曾經在沛城附近見到過他,我不敢去沛城,便先到這里找找。”
“那小姐可要早做打算,沛城附近的幾個縣城都被屠城了,姑娘的父親如此下落不明,只怕——”花竫說。
“不會的,屠城的時候他并不在,況且他武功那么高,一定不會有事的。”出塵急忙打斷了他的話。
“冉小姐如何知道令尊當時不在?”羅泊似乎抓到了什么。
出塵心中一驚,面上仍淡定道:“我父親是個生意人,像朱霞、畢集這樣的小城畢竟利益有限,他是不會去的。”
“若真如此,倒是大幸。”羅泊冷笑道。
“不如這樣,我們幾個在官府倒還認得幾個人,不如我們找官府的人幫你找一下怎么樣?”凌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