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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風波刀客

  • 崆峒
  • 舒穆祿遙
  • 3656字
  • 2013-09-15 08:58:46

第八章風波刀客

瘴氣散去,宮本橋七郎、八郎重獲新生,愜意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吸氣。

眾浪客微微一怔,俱都摘下了面具。宮本橋一郎訝道:“剛才那一陣莫不是神風?”

聶人龍手掩心口,臉色略有蒼白,強笑道:“不過是老子吹的一口大氣,根本連風也算不得?!碧煲覛w元功洗髓后潛伏的陰毒始終未除干凈,現下他一次性釋放如此多真力,若非有海餮功這樣貯氣無量的曠世奇功護體,恐怕早已氣竭身亡了。

宮本橋二郎黯然道:“是我們輸了……”

繼而十五名浪客相視了片刻,紛紛拔刀出鞘,反持刀柄便要剖腹自盡。

“武士的榮耀不容褻瀆!但求一死,不可一??!”

十幾把武士刀寒光閃閃,映出浪客們絕望的臉,自殘劃落。

聶人龍驚呼道:“慢著!”掌心凹陷施展“噬八方”,寸步不移便將眾浪客手里的刀吸了過來。

宮本橋二郎微微一愣,稍有不悅,嘆道:“我們已經是你的手下敗將,難道連武士剖腹的權力也要剝奪?”

見這些東瀛浪客如此決絕,聶人龍竟然對他們起了一絲好感,心念一轉,笑道:“誰說你們輸了?我剛才可沒出手,都是阿三一直在跟你們打架?!?

阿三不明緣由,但見聶人龍這么說了,便即“啊”了一聲,點頭道:“不錯,那劍法雖然怪異難防,可你們使的也太一般了些……”

眼看一眾浪客又要臉現斷絕之色,聶人龍急忙搶言道:“阿三剛才之所以能勝各位,是因為涂了神油的緣故!”

眾人聞言均是一愣,宮本橋一郎皺了皺眉,問道:“神油?”

聶人龍篤定道:“不錯!那朱羅國的神油一經涂抹便可刀槍不入,皮肉如銅墻鐵壁一般。否則僅憑阿三一人,又怎么贏得了你們那十五式狩妖劍訣?”

宮本橋六郎晃了晃胖腦袋,憨聲道:“錯了,狩妖劍訣共有十六式,我們十六浪客一人修煉一式。只因我三哥去了海外,所以現下只剩了這十五式……”

忽見宮本橋二郎拍了一下大腿,恍然道:“哎呀!就是因為老三不在,那最重要的一式‘草薙劍’沒人會使,咱們這才輸給了別人。”

一提及那橋三郎,眾浪客皆現黯然、悼懷之色。倏爾橋一郎說道:“既是如此,那朱羅人便是勝之不武,咱們就不必剖腹了?!北娎丝图娂姼胶头Q是,既保全了武士道精神,又留住了性命,自是欣喜萬分。

阿三忽聽他們說自己“勝之不武”,心中略有不悅。那神油不過是醒神提力,潤滑肌膚,配合施展“軟骨功”的佐質,卻被聶人龍說成了刀槍不入之物,剛要出言反駁,卻見聶人龍不住地朝他擠眉弄眼,暗示噤聲。

阿三福至心靈,見狀便即閉緊了嘴,沒有出口點破。他本就不在乎什么輸贏之分,況且做奴隸久了,習慣了別人替自己選擇,心安理得的把話咽了回去。

十五浪客站起身來,人人面帶感激,宮本橋一郎上前揖道:“聶少俠對我們有恩,我們心里明白。武士之間的情誼無需道謝,將來少俠若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宮本家的浪客絕不推脫!”說罷便要轉身離去。

聶人龍急忙道:“等等!”

宮本橋一郎立即頓住,微微欠身,恭然道:“少俠還有什么事嗎?”

聶人龍不解道:“為何你們要與尹老哥過不去?搶他的貨物,還要殺他的奴隸,莫非彼此之間有仇?”

宮本橋一郎嘆了聲氣,道:“這都是修羅一脈和祝融一脈,兩位金仙傳人之間的矛盾。我等十五浪客都是‘修羅兇刀’燕先生的隨從,主子有令,做仆人的自當奉命行事,為難那波斯人實屬無奈之舉?!?

聶人龍訝道:“你們都是東瀛人,遠在海域島國,怎地成了他燕陽嵩的隨從?”

宮本橋一郎聞言略有難色,沉吟片刻,終于緘默不答,只恭敬地拱了拱手,道:“今天看在聶少俠的面子上,暫且放過他姓尹的一馬,只是這瘴氣含有劇毒,十分難解……主人倘若詢問起來,便由我們一肩扛下吧!告辭了?!闭f罷又施一禮,率領所有浪客轉身匆匆離開了天坑。

聶人龍和阿三急忙返回到尹修竹處,見他師徒二人臉色慘如白紙,嘴角抽搐,幾近氣若游絲,奄奄一息。

“這瘴氣太也厲害,連尹老哥這么高的內功修為都抵擋不住。”聶人龍暗自心忡,但想自己若無海餮功護體,在那瘴霧里不帶防具呼吸了那么久,豈非早就一命嗚呼了?驀地瞥了阿三一眼,微微一怔,訝道:“為何你會沒事!”

從剛才的打斗直到現在,阿三始終和聶人龍一樣,都是不帶防具肆意呼吸,卻沒有受到瘴氣的傷害,全然無恙。

“難道真是那神油起了作用?”聶人龍驚詫萬分地打量著阿三。

阿三笑道:“聶師傅說笑了。只因我們做奴隸的要被四處販賣,居無定所,多臟的地方都去。而買我們的又大都是些身份顯赫的權貴,惜命如金,怕我們身上帶有傳染頑疾,故而奴隸販子們會常年喂我們吃一種褪毒驅蟲的藥,那藥性極烈,在體內不斷沉淀,久而久之我們這些奴隸倒成了百毒不侵之體。”

“原來如此!”聶人龍恍然大悟,倏爾又一皺眉,怔忡道:“不過,是藥三分毒,藥性這么烈的解藥,本身也一定具有頗強的毒性,常年服用,只怕是對你們身體有害無利?!?

阿三黯然一笑,自嘲道:“像我們這樣的奴隸,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有什么分別呢?”

此時薄云漸開,山風下襲,清風吹散了濃霧,尹修竹倏一嗅見新鮮空氣,猛咳了幾聲,緊接著又強烈嘔吐了起來。

赤松道人修為不及其師,清澈的山風也沒能將他吹醒。

聶人龍心下一凜,急忙俯身給二人搭脈。號了片刻,眉頭不禁愈蹙愈緊,皺成了一個“川”字。頓覺兩人的脈搏急促且微弱,赤松道人的更是漸斷漸續之象,這些都是劇毒攻心,病入膏肓的征兆。

他試著以查氣之術調動二人體內氣息,令他們自身產生抗力,馭氣驅毒。然而各人體魄不同,所修內功有異,尹修竹那祝融一脈的真力自成一派,隱隱中透著股子反撲之力,便如同烈火燎原,外力無論善惡,一旦侵進便遭熔煉灼噬,絲毫不能產生效用;赤松道人真力雖然較弱,可供聶人龍任意調動氣息,但他意志力太差,求生欲望不強,這查氣之術縱能激活他的氣息,卻煥發不了與瘴毒抗衡的斗志,還是白搭。

聶人龍焦急之余,只覺得胸口“氣?!碧幱衷陔[隱作痛,他連番施展神通無一刻休憩,此消彼長,那天乙歸元功的陰毒便如同滾雪球一般,在他“氣?!彪醒▋仍骄墼蕉啵坏┌l作起來便痛徹心扉。

阿三見他臉色蒼白,神情苦楚,問道:“聶師傅你怎么了,是不是這瘴毒太棘手?”

聶人龍強自平復氣息,收斂神通,暫時緩和,吃力地擺了擺手,示意無礙。忽聽得一旁的坑下傳來窸窸窣窣之聲,他忙又振作起來,厲聲喝道:“誰!”

過得片刻,從那片坑里探頭探腦地爬上來一群人,俱都手腳縛有枷鎖、鐐銬,原來正是那群死里逃生的奴隸。

聶人龍粗略一算,這些奴隸共有二十人之多。阿三雖然跟他們屬同一批“貨物”,但奴隸之間從不交談,因此也談不上有多熟絡。

其中一個獨眼老者用僅存的那只眼睛,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時暈時吐的尹修竹,試問道:“他還有救嗎?”

聶人龍嘆道:“倘若沒有解藥,只怕是回天無力了……”他雖然身負神農藥王的真力,但畢竟無心從醫,更沒學過半點醫術,是以碰到真正麻煩的情況就只能束手無方,只能乞求有神草出現。

眾奴隸一聽尹修竹沒得救了,先是微微一驚,繼而縱聲歡呼了起來,顯得極為高興。

聶人龍心下稍有不悅,皺眉道:“怎么,我尹老哥死了你們就這么開心?”他雖然也知道販賣奴隸并非光彩之事,奴隸恨人販也在情理之中,但尹修竹必定是自己朋友,而且眾人的幸災樂禍之舉也令他十分不屑,心生鄙夷。

一個年紀較輕的少年奴隸叫道:“這姓尹的不是個東西,波斯國靠販賣奴隸發財,更加不是東西!只有將這波斯猴子大卸八塊,丟到山下摔爛,方能泄咱們的心頭之恨!”

眾奴隸頓時齊聲附和,群情高漲,氣勢洶洶地朝尹修竹、赤松道人撲來。他們先前在瘴氣中逃過了浪客們的屠殺,身手自是不一般,聶人龍暗呼糟糕,卻又不能棄朋友不顧,便要挺身擋住眾人來路。

忽聽得一人沉聲道:“殺不得!你們以為殺了姓尹的,從此就不是奴隸了?”

所有人均是一怔,循聲望去,見說話之人斜倚著一座崎石,站在一旁的高巖上。他雙臂互抱,身披一件寬大麻衣,長發蓬亂,面沉似水,兩眼無神,是個略帶病態的青年男子。

先那老者皺眉道:“云無病,咱們可都是一條船上的奴隸,你怎地替那波斯人求情?”

云無病頹然一笑,從高巖上跳了下來,衣襟寬肥,拖地而行,淡淡道:“我不是替他說話……是為咱們著想?!?

老者不解道:“此話怎講?”

云無病目如冷電,望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二人,徐徐道:“殺這姓尹的容易,可是你們想沒想過,殺完了以后該怎么辦?波斯國財大勢雄的人販子可不止他一個,咱們這幫人又都在奴隸冊上注了名,一旦被逮到,只會死的比他慘上百倍!”

眾奴隸聞言兀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禁微微點頭。

云無病繼續道:“除此之外,這尹修竹還有金仙傳人的身份。此次十方金仙傳人齊聚崆峒山,咱們若在此將他殺了,難免其他金仙不會替他報仇。那些人可都是當世一流高手!這一點你們又可曾想過?”

那獨眼老者的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嘆了聲氣,耽在原地不再說話了。

先那少年卻依舊憤怒,狠狠跺了一腳,揚聲道:“那你說怎么辦!”

云無病冷冷道:“救活他?!?

那少年“嗷!”的一聲,叫道:“不可!我要回家,我不想再當奴隸了!”雙目通紅,竟似失去了理智一般,嘶吼著沖尹修竹撲了過去。

云無病目中精芒一掠,出手扼住了少年的腕子,這一著快如疾風,身法遠在那少年之上。

“救活了他,再讓這位少俠替咱們求求情,那姓尹的自持身份,定會放咱們回家!”云無病對那少年說著,形如大鷹,眼睛卻一直盯著聶人龍,冷漠中隱隱帶有一絲詢問、懇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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