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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決戰之巔

  • 崆峒
  • 舒穆祿遙
  • 5365字
  • 2013-09-05 13:00:13

堂上瞬間殺意肅起,一眾高手無不對這少年虎視眈眈。

聶青麟舉劍擋下來勢,劍訣隨手而出,一招“灼風刺目”反攻森不然面門,森不然以杖身回轉兜住劍招,施展“飛蛇功”扭動著上了房梁。聶青麟蹈虛而起,持劍旋轉,一招“風疾天高”從下而上直刺斷了房梁,森不然吃了一驚,慌忙躲避著風刃,倉促中隨著斷梁一同落下,略顯狼狽。

“玄風十三劍果真不俗!絕量大師方才說除奸,難道就在那里看著嗎?”森不然咬牙道,說話間聶青麟又出了八劍,劍招快似疾風,招招兇險,倒把森不然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只得將九頭蛇身化為軟鞭,繞住自己力求防守。聶青麟這段時間靜心休養,又加上報仇心切,是以練功勤勉、進步之快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玄風十三劍現已能夠使出十二劍,只剩最后一招還未能攻破。

絕量心道:“刀無極和銀太白已死,丹岑子沒有憑證,不敢把我怎么樣。聶青麟始終是他的徒弟,我只需自保,犯不上與他為難。”隨即望了一眼金財神,又想:“這奸商絕不會無故替我保秘,還是先走為妙,我已得‘武神功’絕學,岳岱就由他們爭去吧!”隨即正襟站起,說道:“六大派的各位英雄,魔鼎已毀,貧僧也不在此耽擱了。岳岱既然得了其中的武功秘籍,諸位要找他算賬也與本寺無關,這下先行告退。”

秦紫箏面帶愁容,對堂上之事早已沒了興致,雖然沒能查出冥教的叛徒,卻也不至讓她如此哀怨。她兀自嘆了口氣,心道:“原指望這次他也會來,沒想到十六年過去了,他心里還是一點兒都沒有我!”念及此處,不由得一股無名火升起,“啪”得一掌拍碎了一張太師椅,說道:“長帆,我們也走!”

風長帆揣揣道:“可是……教主,小姐還沒找到,萬一小姐來了咱們不在……”

秦紫箏瞪了他一眼,怒道:“她如此不成體統,都怨你們平時的縱容!這次回滇西,看我怎么收拾她!”

風長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默默跟在她身后。冥教眾人與大昭寺眾僧先后準備離開。

聶青麟見絕量要跑,哪里肯依!一劍劈開森不然的糾纏,縱身搶到了門口。森不然得以逃脫,心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朽還是先撤好了,唉!惡龍谷不復當年勇,不復當年……”隨即一個“飛蛇無翼”從窗戶竄了出去。

聶青麟人未到劍先至,一道冗長的風刃穿過了半個大堂,直刺絕量后心,正是十三劍中的第十招“長風落日”。絕量一心要走,完全沒有覺察,他身后的小僧有的卻已被風刃所傷,長風所到之處殃及池魚,無人能夠幸免,一個小沙尼捂著傷口驚呼道:“方丈小心!”卻見一把寒氣形成的劍蕭瑟而來,劍尖直指風刃,與那長龍一樣的風針鋒相對,倏爾寒劍漸漸變寬,足有原先的三倍大小。

這無形寒劍竟能隨持劍者的內力催動,自行變幻大小,巨大寒劍將風刃悉數擋下,絕量回過身來,見此情景只覺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蕭百折收了劍訣,無霜劍又回到原來的長寬,他走近聶青麟,低聲道:“五弟,現在還不是跟絕量鬧翻的時候,快去跟師傅道歉,把岳岱的事情交代清楚。”

聶青麟咬牙道:“四師兄,難道大師哥的手就白斷了……咱們就這么算了嗎?”他眼中噙淚,握劍的手幾近攥出血來。

蕭百折低下頭,輕嘆一聲,昔日的“流云劍”薛仙行,事事先行,一副古道熱腸,卻落得這般下場,著實讓人寒心。他說道:“五弟,此時當然不會就此作罷,可是知道內情的人都已死了,咱們總要有真憑實據,才算出師有名,你要給師傅一些時間。”

聶青麟訝道:“死了?刀無極和銀太白,都死了?……不是還有他嘛!”隨即一指金財神,道:“他當日也在場!”

蕭百折道:“可他說這些人,包括大師哥,都是岳岱殺的。”

聶青麟暴怒道:“他放屁!”清風劍劍指金財神,但見陰陽生、絕命槍和孫鳳紛紛上前,準備接他的劍招。聶青麟忽又見絕量已匆忙離去,提劍的手再次返回,他突然覺得要殺的人竟如此之多,而他卻只孤身一人。

神壇內似乎變得寂靜起來,丹岑子仍舊端坐在正中寶座上,一言不發。今日他若只是“天綺劍仙”,定會把傷害他徒兒的同門一個一個打倒,可金財神偏偏把他推上了一個主持大局的寶座,那么他的一舉一動,便不能只為自己著想。丹岑子閉目品茶,很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在他掌握“天劍五訣”時曾有過一次,另一次便是此刻。他的武學造詣早就和天一樣高,現在唯一能讓他動心的,不再是至高無上的武功秘籍。

“四師兄,還有我呢,我也可以作證,我親眼目睹是絕量打傷的大師兄!”聶青麟幾近乞求,他不明白為何師兄們會變成這樣,蕭百折并不是一個冷漠的人。

冷漠只是余越的另外一面,此時他卻不再冷漠,走過來拍了拍聶青麟的肩膀,道:“五弟,你作證沒有用的,他們知道你和岳岱……是朋友。岳岱如果心里沒鬼,那天為何要跑?”

聶青麟的心中徹底冰涼,他知道如果被砍掉手的人是他,大師兄絕對不會像他這樣沒用。

三人就這樣望著門外,絕量的身影已看不清晰。

金財神倏爾笑道:“哈,大家都是六大派的人,三十多年了,只聚齊這么一次,都是看在劍仙的面子上啊,千萬別傷了和氣。”隨即吩咐其他三位護法下去,無需大驚小怪,又道:“添茶,續香!”

孫鳳施展袖術,就要將那上好的雨前龍井填入杯中,卻聽丹岑子沉吟道:“不必了!恐怕今日已再無功夫喝茶了。”

眾人皆驚,此話從“劍仙”口中說出,不能不讓人覺得緊張。金財神心念急轉,小心翼翼地問道:“劍仙何出此言?”

丹岑子終于站了起來,不予理會金財神的話,兀自走到了聶青麟的身旁,仰頭望了望夕陽,緩緩道:“真正的岳岱已經來了。”

神壇府邸的寶塔前,那尊天神金像映著陽光熠熠生輝,但見一片霞光出現在天邊,無端讓人心緒平靜,悲天憫人起來。

倏爾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呀!思飛你醒了,比我們預想的要快呢,多虧岳岱給你輸送真氣,你才撿回條命。”

燕思飛雖然受了傷,但意識還在,稍一運轉內息即知大概,伏在岳岱背上謝道:“江兄,先前多有得罪。”

岳岱笑道:“是我打傷的你,你又何須道歉?”

燕思飛苦笑道:“你知道他們要殺你,為何還來。”

不待岳岱回答,狄英搶先道:“他呀,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大笨蛋,大白癡。”

府邸大堂內,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眾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一個人的性格,通常也可以根據他的腳步聲判斷出來。

岳岱拾階而上,小心翼翼的把燕思飛放下,長吁了口氣。燕思飛現在看上去好多了,靠坐在漢白玉石獅子旁,紅潤的臉顯得氣色很好,反而岳岱看起來倒有些疲累。

霞光照在狄英的臉上,仿佛抹了最美的一片紅妝,她倏爾問道:“今天……你真的會死么?”

岳岱笑道:“不知道。”

狄英道:“自己的生死,豈能如此糊涂?現在走,還來得及。”

岳岱道:“誰又能夠掌握自己的生死,恐怕也只能糊涂一些了。”

狄英嘆道:“想不到你竟如此固執。”

岳岱忽然變得開心起來,沒有人知道他在大漠里經歷過什么,他笑道:“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卻要你活,你肯嗎?”

狄英忸怩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岳岱抬頭望了一眼天南,但見一雙大雁緩緩飛過,在云層中鉆進鉆出,不理會周圍的一切,南國的天空就要熱鬧起來。

“如果可以,我真想變成它們。”他說道。

狄英嘻嘻笑道:“那我喂你吃個蠱,你就和它們一樣了。”

忽然“唰唰”兩道劍氣飛來,一道為青,一道為黃,直取岳岱的首級,狄英未及驚呼,岳岱已經一掌擊出擋下來勢。

是余越第一個殺了出來,飛虹劍呈玄黃色,如天邊彩霞,撕開了密集的云。

金財神驀地擲出一枚銅錢,點住了狄英的穴道,他做事一向謹慎,不容紕漏。偌大的神壇府院中,六大派人士已把岳岱團團圍住。

丹岑子緩步踱出,這鶴發童顏的老者腳步依然輕盈,淡然道:“想不到你真的敢來,乖后生,果然有種!”

岳岱笑道:“來會一會老朋友,有何敢不敢的?你們這些人,說話總是喜歡托大。”

金財神狠狠道:“哼!你奪取魔鼎、偷走降魔、打傷薛大俠,還連斃我教兩位護法,六大派中人人得以誅之!哪會有人自稱是你這魔頭的朋友?”

陰陽生也晃著大腦袋不忿道:“臭小子!還我師兄命來!老子從星斗山到這兒來,就是為了替我師兄銀太白報仇的!”

眾人見這大頭書生雖長得奇怪,倒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當下對岳岱的憤怒更深了一些,無不惡語相向。

岳岱皺了皺眉,心想我什么時候殺了銀太白了?又一想連薛仙行都是自己傷的,傳聞再離奇一點又有何妨?當下哈哈一笑,道:“聽說星斗山的高士都會占星算卦,你何不算上一卦,看看你師哥到底是誰殺的?”

陰陽生微微一怔,萬沒料到岳岱會這樣反問,尷尬道:“倒也不是不能算,只是……只是我不知師哥他的生辰八字,和所對星門,沒有這兩樣是萬萬算不了,算不了的……”

狄英雖然被點了大穴,卻還能說話,譏笑道:“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要替你師哥報仇,原來你連他的生辰都不知道,還裝出一幅手足情深的樣子,我呸!”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起來,都覺得她說得好像也有幾分道理,陰陽生的氣焰頓時消了大半,尷尬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孫鳳忽然長袖一抖,喝道:“臭丫頭多嘴,先殺了你再說!”隨即使出一招“逆水行舟”,水袖順勢而出,蜿蜒抽向狄英的臉頰。

狄英平日里都是大小姐的做派,有三位家臣保護,她除了會一點蠱術別的武功一概不懂,現下又被點了穴,只得驚呼一聲,閉上了眼睛,心中卻期盼著一個身影的出現。

“鐸”的一聲響,岳岱竟后發先至,單掌接下紅袖的攻勢,另一只手往狄英的膻中穴中注入大悲咒真氣,兩個動作同時完成,竟然絲毫不勉強。“別怕,有我在。”岳岱在她耳畔低語,狄英羞得低下了頭,美目流轉,卻不敢看岳岱的眼睛,仿佛置身危險之中也是件幸福的事。

大悲咒內功雄渾有力,循循善誘,片刻便解了狄英的穴。岳岱忽然覺得掌上力道緊迫,忙一轉頭,但見那長袖已將他的整條手臂纏住,孫鳳婀娜收袖,岳岱竟被她一下子拽出幾丈遠。原來這招“逆水行舟”是她袖招中最為兇險的一招,是將陰柔內力注入袖中,初時渾然不覺,如一葉小舟在江上逆行,待對方疏忽大意,被這袖招纏住之后,后勁便連綿而至,勢如山倒,再也無法抵擋,就像是順流而下的龍舟,一決千里。

孫鳳眼見大功告成,心中欣喜,突然長袖一頓,感到一股綿綿內力從袖中傳到身上,只聽得“撕拉”一聲,紅袖應聲斷裂,露出了孫鳳大半條雪白修長的胳膊。孫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羞憤多于驚愕,忙用另一只手擋住胳膊,向后退了幾步。

但見岳岱手中殘留著半條紅袖,他提掌而立,豎掌胸前,但見祥和佛光靜靜收斂,凝掌不發。

丹岑子不禁上前一步,驚道:“大悲伏魔手?!”天下的武功原本已經沒什么能教他放在眼里,這大悲伏魔手也并非武學至尊,只不過極為罕見少有,似乎早在多年前就已失傳。丹岑子問道:“岳岱,你是如何習得這招大悲伏魔手的?江湖傳聞,這門武功的傳承靠的完全是機緣,甚至都沒有師徒之間的傳授,此話當真么?”

岳岱兩手一攤,道:“不錯,這門武功就藏在降魔金锏中,嘿嘿!有一日我在大漠里迷了路,想用它挖些地泉來飲,不料锏身在陽光的照射下,竟倒映出許多武功招式來。十八節锏身每節記錄一招,只有完全練對一節,招式與那锏身影像相襯時,才會出現下一招。最后一節記錄的是大悲咒的心法,說來這門武功也真是奇怪,竟然是先練招式后學心法,如果是心急之人急于求成,見沒有心法便棄而不學,就會空成遺憾了。”

說罷,眾人一片寂靜,六大派人士無不嘆息錯愕,只覺得這樣的好事為何沒有落到自己頭上。

倏爾一陣風起,但見狄英被一片黑幕罩住,隨風飛了起來,那黑幕抖了三抖,竟然舒展成一只巨大的燕子!有眼尖之人已經認出那便是服了“箏蠱”的燕思飛。狄英于空中伸出一只纖手,對岳岱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聲嘆息消失在空中。

金財神心道:“小丫頭是秦紫箏的女兒,看起來對岳岱這小子頗有情義,萬一她回去搬來救兵,今日之事豈不麻煩?”隨即胖手一揮,擲出漫天金銀珠寶,射向空中二人,正是一招殺傷力極大的暗器招數“金玉滿堂”。

豈料燕思飛的輕功已臻化境,又得“箏蠱”形意相助,借助順風,速度幾近比真燕子還快,身后金光閃閃的奢侈暗器也只能望塵莫及。金財神咬牙道:“追!絕不能放跑了她!”但見絕命槍冷笑一聲,抽出背后藤弓,將一桿銀槍搭弦射出,他臂力之強,那七尺長槍的射速竟比弓箭還快,一下便射中了燕思飛,只聽一聲驚呼,空中兩人徐徐落入院外,再也看不到。

金財神笑道:“好……手法!”他不知是該贊槍法好還是箭法好,只得一并歸于手法。

絕命槍哈哈一笑,道:“財神爺不愛財,不如將滿地的金銀財寶送給我,也勝過當暗器打出去,白白糟蹋了。”

金財神道:“那是不錯,只不過需要老兄你跑一趟,去鳳歸酒樓兀自拿些。因為,嘿嘿,地上這些都是淬過毒的!”他剛說完,但見那些先前撲過去拾撿的貪財之徒,紛紛抽搐倒地,口吐白沫,顯然是中毒跡象。

金財神拔腿追向院外,不顧他人死活,孫鳳、陰陽生和絕命槍緊隨其后,忽見“快槍公子”公孫嚴央求道:“師傅,讓我也跟去吧!我想去見識一下。”只聽絕命槍漸行漸遠的聲音呵斥道:“不行!學藝未精休再出丑,給我老實呆著!”

岳岱眼見四大護法越追越遠,心下擔心起狄英的安危來,又思忖著燕思飛傷勢未愈,否則以他的輕功也不會被人一擊就中,不免自責了起來,轉身奔向院外,卻聽得一人喊道:“自身都難保了,竟還有心思擔心別人?”冷不防三把劍同時從背后襲來,岳岱聽聲辨位,有兩劍分別刺他的后心和下盤,還有一劍無實無形,讓人無法判斷。

情急之下,岳岱慌忙轉身,只得使出大悲伏魔手的第二式“鏡中乾坤”,兩手內力所致,化為一面佛鏡,將三劍攻勢反彈。出劍三人只覺得劍尖微微顫動,仿佛碰上了自家劍法一般,種種變化無不熟悉,只好一一拆解,像是自己跟自己過招。

片刻,雙方紛紛退后,出劍三人正是綺五子中的三俠,蕭百折與段陽拉開劍式,擋住了岳岱的后路,余越踱步上前,飛虹劍倏爾變為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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