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方子北的跳遠比賽估摸著在下午三點左右開始。
方子北跟吳檸說：“姐姐你一定要去看啊，不去我揍你。”
吳檸無奈，喊他哥，在“哥哥”這詞上面還特地下重音。
他點頭，這次極好說話似的：“行，你執意喊我哥哥，我以后就喊你妹妹。”
“你一定要來啊，給你哥加油。”
方子北沖她抬下巴。
吳檸：“…………”
………………
江清沒報其他項目，可也沒回去，和同學悠閑地圍坐在籃球場上，看其他班打籃球。
實際上江清有些看不懂……
以前他爸帶他出去揮發汗，打過，不過這是他上小學時候的事了。他爸是個“球迷”，足球籃球都看，只要是球都看。以前聯賽，總會讓他陪著熬夜看。為此，不知道被他老媽訓過多少次。
他爸倒不以為意，生了個兒子是皮夾克，當男人養，爺倆好看球賽再正常不過。
……今年有世界杯，踢足球的，江清悵然，不能陪他老看了。
這不上高中了，哪有時間？
這周末，他回去一趟吧……
手上綁著黃帶兒的一班進了一個三分球，大家把手都快拍爛了。
“這球投得太厲害了。”周鄔砸著嘴，手拍得啪啪響。
“個子高還是有很大優勢的是不？”周鄔跟江清說：“你說幾個人貼著身子防得那么實，他一個花式把人一晃，蹦起來瞬間投進了，我都沒回過神來……還是三分球！”
江清鼓掌。
“咱們班——”周鄔轉著腦袋，伸手猛然一指：“我操你看你家吳檸三班的同學的個子貌似都高。”
明天籃球賽，三班對四班。
“你都認識？”江清心不在焉。
“不是，我只認得他們三班班主任。”
跟在班主任四周轉的不是他學生能是誰？
周鄔大驚小怪折騰的他太陽穴突突跳，他伸手按住了，回：“沒事，重在參與。等到和其他學校打，你可以這么緊張。”
“你怎么沒點團隊意識？”這佛的，周鄔疑惑。
看了一個多小時的他班比賽，四班需要擔心的不是三班個子高不高了，而是一班殺出了黑馬，就是最先投了三分球的那個。
太帥了。
四班好幾個男生都想在賽后找黑馬，加他微信號，以后打球可以找他。
兩班打到后來，從不分上下到出現碾壓的趨勢。
二十度的天氣里，一層薄薄的布料貼在身上被汗黏著都顯得極多余。
總算打完了。
籃球是場體力的運動。
有拿下擺擦臉的，不出意外引得后面跑來湊熱鬧看賽的女同學“噫～”
少年們聽到了，要不不理，要不就和旁邊人對視，雞皮疙瘩起了的也“噫”一聲。
鋼鐵直男都想：你噫啥？你看不下去回去啊。
吳檸這邊繼續在班上坐著歪著、畫畫發呆。
到了三點，吳檸下樓去看方子北跳遠。
立定跳遠，中考體質測試的時候會測這個。
一米六的女生沒多少長腿，過一米八的男生走起路基本都是大長腿。跳遠這里就聚集了一群大長腿，還瘦還長。
吳檸憑借好視力，邊走過去邊伸著脖子找人。
肩膀被人拍了拍，吳檸就看見方子北在他背后，朝她一笑，笑靨如花
方子北笑起來真的好看，就是說不上來的讓她有些心虛……
“……我來了。”
“嗯，”方子北把胳膊往她肩上一搭，這窄的不行的肩，開始就有點搭不住。方子北抬下巴說：“你看前面——”
前面一堆帥哥你喜歡哪個？哥幫你把手機號要過來……
他自己打住了，因為感知到胳膊下的整個身體突然邦邦硬。
方子北低頭，吳檸正好仰頭，兩人有些近在咫尺的錯覺。
吳檸張著嘴看他，互相對視了十余秒。
之后，吳檸把自己身體挪過去，臉紅到脖子。
……看了眼方子北。方子北立馬捕捉到她的目光，大大咧咧問：“你想干嘛？”
非誠勿擾啊！
“你他媽別在帽子下面翻著眼皮看我，你這臉紅的，我覺得我被隔壁村的二傻子看上了似的。”
您眼神太有神了，我真覺得很詭異！
“你！你二傻子。我看上你？”吳檸反駁，惱羞成怒抬腳踹了他腿一腳。
方子北停下所有動作瞪著她。
吳檸揉臉：“你你你的以后別搭我肩！”氣勢又弱了些下去：“我不習慣。你再搭我肩，我就二傻子一樣看你了。”
“嘖，”方子北懶得搭理她，低頭拍掉腿上的鞋灰，順道揉了揉：“我這腿他媽是等會要拿來跳遠的，踹壞了你負責？”
“對不起。”吳檸干脆利落，感情真摯。
“對不起有用嗎？”
方子北抱怨的很滿意，直起腰往場上開始走。
不知誰班的廣播又開始了。
無疑都是些注意安全的官方臺詞。
方子北一米八一，排在一個比他稍矮一點的學生后面。
方子北的前前面，也出了一個黑馬。
黑馬熱身做足了，兩個胳膊軟骨一樣甩著，躬腿彎腰反復做了兩次，就跟有了肌肉記憶一樣，在眾人納悶之際，不慌不忙開始控制腳下壓沒壓線，然后擺動胳膊奮力一跳——兩米六五。
吳檸在人群里激動地“喔”了一聲。
刷新先前記錄。
厲害了，雖然個子不高，但能跳這么遠。
這距離，要是她拿自己躺上去丈量，都是她一個半多人的長度。
看起來是要專業技巧的，跟身高不一定有特別大的關系。
這黑馬好神。
她之前咋沒感受到這項目的魅力？
吳檸眼睛亮亮地看向等待的方子北。
方子北遲遲地才看向她，看到了就用口型說了一句。
吳檸把它翻譯成：“好看吧？”
所以吳檸就點頭，同樣做口型：好看，原本我以為會無聊來著。
終于到了方子北跳遠。
吳檸晃了晃兩只手中的礦泉水瓶。
方子北神情專注，也甩了胳膊。
三二一，起跳！
吳檸緊張地手心捏著把汗。
方子北也是黑馬，下盤很穩，眼見他穩穩當“飛”過去的。
落地也穩。
而且挺帥。
裁判上前。
吳檸在圍觀群眾里面，脖子伸得比之前還長，企圖飛過去看裁判去記了什么米數。
視覺上和之前那個沒差多少的感覺。
“兩米六九。”裁判說：“孩子可以了，優秀！”
方子北挺淡定，面無表情的沖圍觀群眾比個“v”，再到后排給班上同學撞肩鼓了勵，這才讓位了。
“可以啊，我想到你厲害，沒想到你這么厲害！”方子北剛走近吳檸，吳檸就一臉不可思議加崇拜的看著方子北，不吝贊美。
方子北控制面部肌肉，還是想樂，“這有什么？我跳得不好我能來找你看嗎？”
吳檸心情一時復雜。
這臭美的是要找認同感……我回去會幫你吹的。
方子北看著吳檸，的肩膀，老想把胳膊放在這妹妹肩上，可能因為剛才搭個肩沒搭滿意來。
吳檸一眼看穿，離遠了點。
方子北一黑線，把她拉過來，胳膊不由分說往她肩上搭，說：“哎？你這么不喜歡男生碰你，你以后遇到喜歡的人怎么辦？我無所謂我知道你奇葩，可你喜歡的人要以為你不喜歡他怎么辦呢？”
吳檸：“……”
這是一個值得思考探討的問題。
“滾，你先把你胳膊拿下來。我倆無親無故的人家要誤會。”吳檸思考問題時沒犯傻。
“我我不是你妹，真正意義上的妹妹，要真正意義上的，你爸你媽還得見我。”
方子北：……
吳檸把之前方子北喊她妹后故意欺負她的事想了想，感覺這以后真要這么喊，他有的是理由欺負自己。因此她想出來了上面那段話。
認親是需要很多手續的。
你認個妹妹要經你爸你媽同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