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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前人心結(jié)后人解

  • 第一廢后
  • 雛鳳清音
  • 3089字
  • 2013-08-11 00:09:32

姚先生輕笑道,“你之聰穎要背下這些書絕不是難事,只看你有沒有這個心了!”

“先生,我可以考慮一下嗎?”胡曉樂將書遞還姚先生,“我從來都只想遠(yuǎn)離官府,不要干涉歷史,如今若應(yīng)了此事,卻是違背我的意愿的。只怕即使是接了書,也做不到!”

“你是個有膽有識有自知的女子。雖然我當(dāng)初對大哥所說的人有不少期待,剛見你時頗有些希望,但從我們這些談話可以看出,你并不會因為命運(yùn)的眷顧而欣喜,也不會因責(zé)任的重大而退縮,你能夠冷靜思考,理性分析,已經(jīng)是擔(dān)當(dāng)此任的首要條件。”

“那先生是答應(yīng)我了!”胡曉樂笑笑說。

“自然答應(yīng)。大哥說過,萬事只應(yīng)順應(yīng)自然,切忌強(qiáng)求。人力有限,自然無限,人定勝天,不過是指人能掌握天象之規(guī)律,從而有所應(yīng)變,而非逆規(guī)律而行。人心亦是自然,你愿意便會盡心盡力,若你勉強(qiáng),只怕反而事與愿違。”

姚先生將書接過,放回暗格之中,又將書架上的暗格恢復(fù),“我們走吧!”

“去哪兒?”胡曉樂問道。

“出宮。我并不在宮里住,我想你也不想在宮里多呆。”姚先生笑著說。

“嗯,能少一秒是一秒!”胡曉樂用力的點點頭,可是馬上她又想到,“不知道皇太孫他們怎么樣了?”

“哦,他們無事。楊士奇大人明天便會被釋放,剛才我聽到皇上已經(jīng)下旨了。”

“真的?”胡曉樂高興的叫起來。

“不過能放的只有楊士奇大人一個,其他的人并不能免罪。太子那邊還不能就此放松。”姚先生說道。

“啊?”胡曉樂苦了臉說,“那還是一樣啊!”

“至少能證明皇上對楊大人的另眼相看。他可是太子的老師,也是皇太孫的老師。只要楊大人獲釋,太子那邊境況改變不過是時間問題。你且安心回家!”

“好吧,我反正也幫不上忙。”胡曉樂嘆息一聲,“先生,我一進(jìn)宮就覺得自己如同草芥般無用無力,什么關(guān)鍵時刻,我又如何能判斷得出來?”

“人本不應(yīng)該知道未來之事,得窺天機(jī)已是難得,哪能事事通曉,件件如意?不可太貪!”姚先生正色道。

胡曉樂一想也是,若是什么事都知道了,恐怕以后的日子過得也就沒有什么意思了。

姚先生又道,“你先回家,明天巳時我們在今日相遇的酒館見面,我還有些事要告訴你。”

“是!”胡曉樂對姚先生不由生出崇敬之意。一個手握天下蒼生未來命運(yùn)的人,對長兄所托如此忠誠,對名利之事如此淡泊,能做到這些的恐怕只有姚先生一人了!能遇到這樣一位良師,不免也與當(dāng)初結(jié)識楊士奇時一樣欣喜。

胡老爺對于胡曉樂入宮實是擔(dān)心的,沒想到很快她便回府了,十分欣喜。胡曉樂不敢告訴父親入宮的真實情況,只說是今日所遇的大師與自己有緣,在皇上面前收為徒弟,以后跟他學(xué)習(xí)占卜之術(shù)。

胡老爺對于女兒學(xué)什么倒不在意,只要她平安回來便好。胡曉樂又安慰幾句,胡老爺才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胡曉樂只說與師傅會面,便早早的到了昨日的小酒館。仍是昨日的位子,仍是昨日的酒菜,只等姚先生前來。

胡曉樂到的太早,巳時到了,姚先生方才出現(xiàn)。胡曉樂急忙起身相迎,“先生!”

姚先生看看四周漸多的客人,“我們還是換個清靜之所。”

胡曉樂急忙叫小二尋得一間雅間,將酒菜統(tǒng)統(tǒng)搬了進(jìn)去。等安排停當(dāng),姚先生才道,“今日約你相見,只因有些話不便在宮中言明。大哥所托之事除了昨日所說的,還有一件是他未能完成的心愿,請你代為實現(xiàn)。”

“請?”胡曉樂一下子站起來,“先生,千萬不要對我這般客氣,我擔(dān)當(dāng)不起。”

“此事重大,又是大哥一生的心結(jié),當(dāng)?shù)靡粋€‘請’字。”姚先生道。

“到底是什么事啊?”胡曉樂不由的緊張起來。

“你坐!”姚先生說道,胡曉樂坐下后他才繼續(xù)道,“你昨天提到我大哥,我想先了解一下,你對他了解多少?”

“姚廣孝?”胡曉樂想了一下說,“他是得道高僧,精通易經(jīng),擅長軍政,是皇上發(fā)動靖難之役的推手,也是取得成功的保障。大師史冊留名,褒貶不一,我不敢妄下評論。”

“褒貶不一!”姚先生點點頭道,“大哥能聽到這話,相信也可以安慰了!”

“姚大師到底有什么遺愿?”胡曉樂追問道。

“我大哥出身貧寒,卻志存高遠(yuǎn)。他年少之時便立志揚(yáng)名天下,雖然由于生活所迫脫離紅塵,卻從不曾將這志向放下。在發(fā)動靖難之役之后,他一直是皇上南征北戰(zhàn)的得力助手,立下赫赫戰(zhàn)功。可是就在他功成名就,衣錦還鄉(xiāng)之時,他卻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自己追求的一切,根本是一場空!”

“怎么講?”胡曉樂驚訝的問。功成名就,衣錦還鄉(xiāng),恐怕是所有的寒門之子期望的事,為何偏這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追求的是一場空?

“大哥回到故鄉(xiāng),不僅沒有得到家人的認(rèn)可,反而被大家當(dāng)成洪水猛獸一般,躲之不及!原因是大家都知道他已經(jīng)是當(dāng)朝紅人,但這些都是他在無數(shù)場戰(zhàn)役之后才得來的!百姓淳樸,對戰(zhàn)事深惡痛絕,大哥所倚仗而得的戰(zhàn)功,卻是鄉(xiāng)親們眼中的罪大惡極!”姚先生長嘆一聲,“唉,可想而知,當(dāng)時大哥的心境是何等的復(fù)雜?”

最榮耀的一刻,變成了最絕望的一刻,最值得炫耀的一切卻成了自己的累累罪證!這種逆轉(zhuǎn)恐怕天下沒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了!胡曉樂也不禁嘆息無語。

姚先生繼續(xù)說道,“大哥痛定思痛,將一切官職辭掉,回歸寺院修行,直到他因病去世,再也沒有入朝一步。皇上多次請他復(fù)出,都被他婉拒。不過大哥也明白,不管自己是如何的清修,也不可能讓那些在戰(zhàn)爭中死傷的將士及他們的家人回到從前,所以在清修的同時,他也一直在懺悔,數(shù)次勸諫皇上將建文時期的罪臣釋放、免罪。只是皇上對建文時頑固的舊臣十分痛恨,大哥的話皇上并沒有聽進(jìn)去多少。”

“姚大師的遺愿是要替建文時期的舊臣平反嗎?”胡曉樂先不由的想起了空空兒,那些所謂的“罪臣”確實是受苦太多了!

“這是其一,還有一項重要的事,便是建文帝。”姚先生說道。

胡曉樂大驚,“建文帝還活著?”

姚先生急忙示意她低聲,“噓,小心!”胡曉樂吐吐舌頭。

“是否活著,沒有任何人知道。只是這些年我大哥一直關(guān)注著這件事,從各方面的情況分析得出,不管他是否仍在人世,他都不會再意圖奪取皇權(quán)了。對于這一點,我大哥深信不疑,可皇上卻堅決不信。這也是我大哥臨終之時都無法釋懷的一件事。”

“他想干嘛?難道讓我去找建文帝?”胡曉樂心底一緊。別說以她現(xiàn)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找到一個失蹤二十年的皇上,便是真的找到了,永樂帝會饒過建文嗎?恐怕最終不過是又添一樁血債!

“你自然不必去,皇上一直在派人尋找,相信如果真的找到,會有消息傳回來。你要做的,只是在有確切的消息之時,讓皇上放下此事。凡是與建文帝失蹤之謎有關(guān)的人,請皇上盡數(shù)釋放。”

“到底皇上是關(guān)了些什么人啊?”胡曉樂對這個并不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所知道的幾個人,都記在那三本書上。回頭你可以去看。”

胡曉樂驚訝的問,“你似乎對這事并不十分關(guān)心啊!”

“呵呵,我對大哥的志向一直并不贊成,早年前甚至與大哥反目。若不是后來大哥悔悟,恐怕我們到他去世都不能和好。”

“可是姚先生,你也說了,這件事必定要有確切的結(jié)果才可以,我怎么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有確切的結(jié)果。你想啊,建文帝若是死了,便肯定是找不到他了;若他當(dāng)年真的成功逃脫,也必定知道自己一旦現(xiàn)身就必死無疑,怎么可能輕易的找得到他?若是一直找不到,姚大師的心愿豈不是一直無法達(dá)成?”

“這件事雖然是大哥遺愿,卻也是盡人力聽天命的事。他在書中所記的,大都是大明后期的要事,對于他個人的私愿,也只是一筆帶過。今日我將他的心事告知于你,也是出于兄弟之情,希望他能在九泉之下瞑目。”

“哦,我明白了!”胡曉樂點點頭。這個遺愿說是姚廣孝的,不如說是他們兄弟二人的。姚廣孝是一生的負(fù)罪,而姚先生剛是對兄長的疼愛。雖然從姚先生的話中可以聽出,這件事能否辦成并不是絕對,但胡曉樂還是為他們的心意所觸動。

“你已經(jīng)隨軍前往陣前,感受到戰(zhàn)爭帶來的苦難,相信你能夠體諒百姓之痛,也能了解我大哥之悔。”

“真正的痛苦,并不是明刀明槍,而是政治的犧牲品!”胡曉樂望著姚先生說,“我所看到的戰(zhàn)爭,是殺人于無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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