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減了肉，連年齡也跟著減了，十五歲變十歲，這算賺了嗎？”

田小禾迷迷糊糊的進入了睡眠，直到再次被餓醒，天已經大亮了。

“姐姐，你醒了，還痛嗎？”小男孩錢小豆見她睜眼蹙眉，想想阿娘的叮囑，便指了指破桌子上的黑碗，“姐姐，餓不餓？要是餓了，就喝口水吧。”

“喝水充饑……”田小禾心中一怔，這個家很窮，或許應該說很窮很窮，窮到一天都很難吃上一頓飯。

正猶豫著，錢小豆已經將碗端了過來，另一邊的妹妹錢小苗眨巴著眼睛，萌萌的喚道：“姐姐，阿娘去奶奶屋了，等會就有粥喝了，先喝了水水就不餓肚肚了。”

田小禾看著她可愛的小模樣，心里頭好笑之余但又覺得暖暖的，她抬起瘦弱的手摸了摸小苗苗的頭輕聲道：“姐姐知道了，待會姐姐就出去找東西吃。”

小麥麥吸了吸鼻涕，然后想了想回答道：“阿娘說，咱們很快就有吃的了，不用姐姐出去找。”

田小禾點點頭，心里卻是愁的慌，這一個屋檐下居了祖孫三代，哪里是想吃就能吃的到。

別的不說，就他們那爺爺奶奶定下的規矩，大人干活有的吃，小孩不干沒的吃，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這屋子里的一大三小可謂是最苦的，阿娘田芳芳是個女人，大姐是她，二弟是小豆豆，小妹是麥麥，三個孩子一個大人，沒餓死真是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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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三男四女齊聚一堂，正是錢家長輩，顯然是有重大事情要商議。

“咳咳。”

花白頭發的老婦人，也是錢小禾的奶奶呂氏，重重的咳了兩聲，慢悠悠的說道：“叫大家聚一起，也沒別的意思。如今，老二已經入土十天了，咱家的勞力又去了一個。只是啊，咱們的子孫不少，吃飯的嘴有點多，干活的有點少，住在一起總是不好的，為了分配公平點，今天……咱們就把家分分。”

屋中一片寂靜，除了田芳芳是面無表情的死寂，其他六人皆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笑意。

呂氏等了片刻，見無人發表意見，隨即接著說道：“既然你們都不反對，那我就先說說要分的東西和分家的規矩。”

“第一，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咱家的東西按男人數量來分，大人兩份，孫子一份，你們誰有意見？”錢罐說完，目光掃視一圈，落在田芳芳的臉上，眼中的惡毒毫不掩飾。

田芳芳怎么會看不出婆婆的意思，這分家明擺著就是沖自己和孩子來的，以往丈夫活著的時候，還能下地干很多活。而她，從嫁入這個家門開始，便不受呂氏待見，無論干多干少，換來的都是責罵。

分家，她沒有意見，但是，這按男人的數量來分，其用意顯而易見。

畢竟，老大家兩兒一女，肚里還有一個不知道性別的，老三家一子一女，也好過自己一子兩女，而且，還少了夫君那一份，這能分到的東西也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