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微默，仰臉兒道，“畢竟這些是推測，我不敢信……。”

“推測？”念憂挑眉笑了聲，拿出一疊兒資料來，“發現這人不對，我便叫人查了他這十年來的一切軌跡，你說的那個日子，第二日他就被妻子帶去看病，病癥是精神恍惚，狀若瘋癲，人悄兒一碰他，便嚇得大哭出來。”

“巧合罷？”軟軟仍不愿信，可心中卻有個聲音在說，“就是他殺的，就是他殺的……。”

念憂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道：“在你毫發無損地回家后，王清寧便關了蛋糕店，有人看見她一日之內便在你家門外徘徊過七八次，情態驚恐慌亂。”

“證據……證據呢，王阿姨對我很好的，人也溫柔善良……。”

念憂低笑，“你已明白了，也信了，不是么？”

“……。”軟軟垂眸，一瞬間所有開脫似乎都啞了聲兒。

“要想找個十年前的證據不太可能了，但弄份兒新的很容易。”

“……你要怎么做？”

“王清寧快生了罷，鞠文疼得很，這就要看這兩人是否真那么情比金堅了。”

軟軟聽罷，心尖兒涼透了，好比一層黝黑的膜兒被細細撕開，里面是你皮肉中極細嫩敏感的一塊兒。

遂笑道：“你辦罷，我，我不說了。”

只是沒曾想這一日來得這么快，白念憂手下的人效率是恐怖的。

王清寧被帶來時，披頭散發，狀若厲鬼，面容慘白，一身孕肚兒似是要將肚子挺送出去。

她跪趴在地上，頭發凌亂黏在她耳后，美目滿是驚恐，“你，你們……知窈？知窈你怎么會……為什么……我！”

她肚子似乎有些疼了，咬牙，唇瓣虛白。

“鞠文呢？”軟軟別過臉兒不再看她，盡量抑制著自己的顫抖。

“逃了，”念憂挑眉，“給了他許多錢，便扔下這女人，連夜逃了。”

“……。”王清寧震驚抬眸，哆嗦著唇瓣，倏然捂住臉，眼淚珠子透過指縫兒大滴大滴掉下來，失聲痛哭起來，“知窈，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該死！阿文逃了，他丟下我了，我便沒活的意思了，你殺了我罷，我，我償命……。”

軟軟倏笑道：“當初怎么狠下的心，下手害我的呢？”

王清寧面容慘白道：“我也不知道的，當時、當時腦袋空白，回神兒時，你已被掐暈了……。”

軟軟笑了聲兒，喃喃道：“那你可知，死得不是我？當初那個一心向著你的方知窈，死了。”

王清寧捂住臉大哭，悔恨之狀，愈發濃烈。

軟軟朝念憂笑道：“放了他罷，將鞠文抓回來就是。”

念憂問：“為何？”

“她腹中還有個孩子，若傷了她，豈非無辜連累了孩子，又與當初這兩人何異？”

王清寧猛抬頭兒，怔怔看著她，又是哭又是笑，竟是瘋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