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語輕微頗有呢喃之味，唇已咬上她的耳垂兒。

軟軟忙瑟縮到一旁，驚笑道：“我本就是方知窈，你，你莫要胡言！既然已經十年了，又何必對一夢中人執著如斯？該放的得放，該忘的也得忘……。”

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只是笑了下兒，視線望著窗外頭。

半晌，他道：“有人教過我，我想得到的，那人若不愿，便將她囚在身邊……死纏爛打。”

軟軟心頭咯噔一下，縮在一旁，不敢說話兒了。

念憂居高臨下望進她的眼，薄唇溢出輕笑兒，“我給你最好的，你就乖巧些，好好待在我身邊。”

軟軟用力絞著，小手攥啊攥，倏然，整個人被一股力道拉進一片溫熱中，“咳！咳！”

“還負隅頑抗？這天底下，除了我，還有第二個人敢要你？”

“……。”軟軟垂眸，心道，自然沒有人敢了，你分明將本大仙兒的桃花都趕盡殺絕了。

軟軟默了瞬，道：“方知窈已死了。”

“……。”念憂目光幽深，一瞬不瞬瞧著她。

軟軟躲開視線，顫聲兒道：“她是被人殺了的。”

念憂挑眉，“與我何干？只要如今你還在，她便死得好。”

軟軟怔怔盯著他，倏然覺得太子本不該是這副模樣兒，這般殘忍。

“她、我……這副身子還有她的執念，執念不散，我便隨時可能消失了。”

念憂墨瞳猛沉，“……查出誰殺了她，執念便散了？”

“…是這意思。”軟軟面不改色道。

“好。”念憂似是要將她盯出個窟窿來，半晌卻又嘆了口氣兒，將她摟入懷里，“縱你騙我，只要你不走，也無妨。”

“……。”軟軟眼皮兒一顫，沒吭聲。

這因，這果兒，注定了，只能是悄然算計，與陰差陽錯。

……

畢竟十年的事了，這期間軟軟一絲頭緒也無，白念憂查起來自然也難得很，只得從十年前方家的人脈關系一層層入手，念憂親自把驗，濾了便曾與方家有過交往的關系網。

“這個，你認識么？”念憂指著一張照片道。

照片上是個面熟的中年男子，不正是那王阿姨的新丈夫么？

軟軟笑道：“見過一面，怎么了？”

“什麼時候兒？”念憂若有所思。

“前幾日，我小時候鄰居王阿姨的丈夫…應該是的。”

“不是丈夫。”念憂快速拿出另一張照片，是一張全家福，上面的中年男子笑得燦爛，“這男人有家室，還有個在外地工作的女兒。”

軟軟怔住，忙問：“你是不是漏了……這男的難道沒可能已經離異了么？”

“資料都是最新的，他們夫妻二人感情一直很好，你那個王阿姨，也就是王清寧，早在十幾年前就做了這男人的婚外情人。他們之間有來往，你們是鄰居，這幾年間為何一次沒見過？”

“這……。”軟軟也迷惑了，“其實前幾日瞧見他，也覺得有幾分眼熟，像在哪兒見過一般，仔細想，又沒個頭緒。”

“這就對得上了，”念憂收起照片，低笑道，“方知窈，的確曾見過他們二人在一起，只是當時那男的驚慌，將人殺了，拋尸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