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冷笑著松手，朝李晗道：“你之前看上的，便是這些破玩意兒，果真應了渣男賤女湊一對兒，月箏現在與你分手，我都替她嫌晚！”

在李晗眼中，外面的姑娘顯然是比月箏好的。

月箏性子冷淡，幾乎讓他覺不出對自己的愛意來，而外面的姑娘寧肯當小三也要與他在一起，這才是真的喜歡他。

怎么到頭來，卻是錯的么？

白念憂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眸波淡淡，只靜觀著這場鬧劇，也不插手。

月箏倏然笑道：“李晗，你瞧瞧，我比你不幸福多了？這世上但凡有一人真心對你，你就不算白活。可惜了，這二十幾年，你都白活了。”

李晗怒：“你！”

月箏搖頭笑，將軟軟拉走，笑道：“虧了你來，不然，我都不知該怎么徹底斷了。”

軟軟悶聲兒道：“你倒還笑得出來！你瞧瞧你腦袋上，都多少頂帽子了？”

月箏失笑，又瞧了念憂一眼，悄悄兒道：“你與白少爺，是怎么一回事？”

“沒事。”軟軟淡定答了句。

白念憂倏然啟唇道：“方知窈，會是白念憂的妻。”

軟軟垂眸：“……。”

月箏張了張嘴，終是點頭兒笑道：“白少爺是個良人，你好好的。”

軟軟笑著，依舊一雙琉璃花兒似的眼眸，含著汨汨幽露的眼，卻透不出光來，只幾絲悵然淺淺敷在虹膜兒上，沒人瞧得出。

她想，自己興是在失去什麼，又似乎到頭來，什么都不曾擁有過。

面前的人，身邊的人，都陌生得很，一瞬間她竟覺得自己是不是快死了，才會與這世界如此疏遠，如此陌生。

終于，她也只是笑了笑，雙眸中有絲色彩悄然淡去了，朝念憂笑道：“回罷，今兒逛累了。”

白念憂點頭兒，二人離開，月箏怔怔站在原地，一晌無言。

……

直到坐回車上，念憂才微微放松了些力道，“弄疼你了，是么？”

軟軟仰臉兒瞧著他，他的臉色略微病態的蒼白色，光線涂抹下竟是那上等的白瓷，似鬼斧神工、妙如天成的華美。一身筆直西裝竟無一絲褶皺，身姿健美修長，令人見之難忘。

起初那個小少年，如今已長大了啊。

“你臉色不太對，生了病么？”軟軟才發覺。

“老毛病了，”念憂笑了句，“許久沒聽過你關心我了……我很高興。”

軟軟扭開臉去，訕笑道：“你若愿意，多的是人關心你，不差我一個的。”

“我偏就想要你的關心。”念憂附在她耳邊低笑，“我們像從前，夢里那樣兒，行么？”

軟軟不自在干咳道：“都說了是夢，怎能當真。年少懵懂誰都有，大了，也該明白一些事了。”

“你如今分明一副青春少女的皮囊，怎么倒像滄桑了幾百歲似的？”念憂低笑，“你說說，你是怎么進了方知窈的皮囊里，讓我苦尋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