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袁子鳴想都沒想斷然的拒絕了我。
我看袁子鳴的神色,聽到我的條件后并不象剛才一樣從容,我心里卻已經(jīng)了然。
袁子鳴用些手段讓拉森三個人睡過去,無論袁子鳴用的是什么東西,拉森三個人醒來之后一定會有所察覺,別看剛才喝酒的時候拉森對袁子鳴和拉森親密無間談笑風(fēng)生,如果拉森知道袁子鳴在吃喝里面做了手腳,拉森翻臉的速度比韓昭翻書的速度可快上許多。
想到這里,我向后靠了靠,袁子鳴坐在我對面向前俯著身子仍然比我高一些,我揚了揚脖子,看著袁子鳴說道:“可以給你做一整套裝甲。”
袁子鳴聽到我的話長舒一口氣,眼中的笑意一下子溢了出來,像是剛剛偷了兩只雞的小狐貍,他笑著對我說道:“那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
他說著站起身來,雖然剛才喝了很多酒,但是袁子鳴依然雙目炯炯的看著我,一點被酒精抑制了神經(jīng)的表現(xiàn)都沒有。
“我話還沒有說完,”我看著袁子鳴站起來對袁子鳴說道:“但是要等他們?nèi)齻€人醒了,我們一同去,我才能給你全身的裝甲。”
我饒有興致的看著袁子鳴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就像是剛剛咬死了雞卻發(fā)現(xiàn)獵狗就在身邊的狐貍。
“我說了,我不能讓他們?nèi)齻€知道我有裝甲!”袁子鳴有些咬牙切齒的對我說道。
“我也說了,我給你半身裝甲,可是你又不同意,那就各退一步,拉森醒來我們一起去山體倉庫,我給你全身裝甲?!蔽野褍蓚€手肘搭到臺子上,對袁子鳴輕輕說道。
“砰!”的一聲響,袁子鳴一拳錘在了臺子上,然后惱羞成怒的在地上轉(zhuǎn)著圈子,過了一會兒,袁子鳴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惡狠狠地看著我,對我說道:“現(xiàn)在,就是現(xiàn)在,給我全身裝甲!”
“現(xiàn)在,半身;拉森一起,全身?!蔽覍χ┡脑峪Q回敬道。
袁子鳴又開始在地上轉(zhuǎn)圈,我看袁子鳴現(xiàn)在的樣子,我在心里已經(jīng)相信了馮白的話,馮白說袁子鳴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哪里有飛船,他只是想要裝甲而已。
對于我來說,我本就沒有對袁子鳴會知道哪里有飛船抱有太大希望,袁子鳴跟我說有飛船的時候,是因為他知道了我能夠用固金制作裝甲,所以才在我離開這里的時候突然開口跟我談了條件,當(dāng)時我是以為袁子鳴最少也會知道哪里有一艘已經(jīng)不能使用的飛船,想借此換我的裝甲,當(dāng)我在拉森的農(nóng)場遇到馮白的時候,馮白的話讓我的疑惑更加深了,馮白說的是拉森只想要裝甲,馮白能夠那樣篤定的說,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被袁子鳴用這種手段騙過了,之后我看袁子鳴拉魚上來時候,即使是拉森,那種一身肌肉的家伙,如果沒有裝甲的幫助,也不可能輕輕松松就將那么大一條魚用很細(xì)很細(xì)的線扯上來,之前幾次見到袁子鳴的時候袁子鳴敏捷的伸手也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明顯的就是袁子鳴在想要摁住地上的魚的時候,我明顯看到魚已經(jīng)被袁子鳴牢牢地捏在手里,但是當(dāng)袁子鳴瞥到我在看著他的時候,他故意松開了手,而在那之后,我把手上的固金轉(zhuǎn)移到他手上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那些固金并不全是我“送”出去的,更像是袁子鳴的手自己把我分出來的固金“吸”了過去。
他的手上有裝甲,甚至腿上也有,否則一個強壯的地表人,比如初坤,拉森,還有言炎,那些敏捷的動作,拉魚的手,沒有裝甲的幫助根本辦不到。
現(xiàn)在唯一我不明白的是,既然袁子鳴有了裝甲,為什么還非要急著要我給他整套的裝甲,即使他只有半套裝甲,我說了給他半套他也應(yīng)該能夠?qū)⒛切┕探鸷显谝黄?,袁子鳴的手“吸”那些固金的時候,我能夠看出來他對固金的控制,比我要高明一些。
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袁子鳴又一次停了下來,說出的話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現(xiàn)在帶你去看飛船,看好了飛船,你再幫我做整套的裝甲。”袁子鳴說道:“現(xiàn)在就走吧,趁他們還沒有醒過來?!?
袁子鳴打的是什么主意?竟然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在我想來,袁子鳴經(jīng)過剛才的惱羞成怒,一定會喊出藏在暗中的韜奎和鐵離,但是并沒有,甚至袁子鳴連半套裝甲也不要了,就同意帶我去看飛船,鐵離和韜奎兩個人莫非真的是像袁子鳴說的那樣只是出去了而已?
“我?guī)Ю瓉?,是因為我需要拉森幫我一起找飛船,”我看著袁子鳴的眼睛說道:“我可以給你半套裝甲,然后等拉森醒來一起出發(fā)?!?
“不用了,如果你真的想要看飛船,只能趁現(xiàn)在了,如果等拉森醒過來,我就無能為力了,你也就見不到我說的飛船了?!痹峪Q語氣平靜的對我說道。
“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固金裝甲?”我沒有說是不是現(xiàn)在就去,而是對袁子鳴問道。
袁子鳴苦笑了一下,把右手平攤著伸在臺子上,很快一個金色的小球出現(xiàn)在了袁子鳴的手心,小球在微微顫動著,每顫動一次就變大一些,過了一會兒,袁子鳴曲了五根手指,把金色的小球握在了手里,一抬手,小球飛了出去。
我正聚精會神的看著袁子鳴的戲法,卻沒想到袁子鳴竟然一下將小球丟了出去。
我目光跟著小球看去,小球向前飛了不遠(yuǎn),就停在了空中,在空中頓了頓,就又飛回了袁子鳴的手心。
“見過這個嗎?”袁子鳴把掌心得金色小球又變沒了,才對我說道:“知道這是什么嗎?”
我疑惑的看了看袁子鳴,搖了搖頭。
“這才是固金,”袁子鳴說道:“看來你并不知道,二馬沒有全都告訴你?”
我又搖了搖頭,說道:“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在我的身體里。”袁子鳴說道:“固金本就是沒有形態(tài)的,它可以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想怎樣使用就怎樣使用,他比你的手還要靈活,比你的神經(jīng)傳導(dǎo)還要快速,這才是固金,而你的,其實只是固銀?!?
袁子鳴的固金是金色的,而山體倉庫里面的那些金屬落在地上的時候就是白色的,但是是不是袁子鳴說的那樣我卻不得而知。
“你從哪里弄來的?”我對袁子鳴問道。
“除了二馬,沒有人再能夠控制這種金屬,當(dāng)然,這一塊,就是二馬給我的,但是實在是太少了,固金并不象固銀一樣只能依附于皮膚表面,固金是融入了我的身體,他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而你的固銀,只是一種甲殼而已。”
“既然你有了固金,為什么還一定要我給你固銀?”我已經(jīng)相信了袁子鳴的話,但是我并不明白為什么袁子鳴還需要我來給他用固銀制作裝甲。
“捉襟見肘你知道嗎?”袁子鳴嘿嘿笑了一下對我說道:“這些金屬畢竟太少了,我用它做了左手的衣裳,右手的胳膊肘就露了出來,完全不夠用的,二馬有更多的固金,卻依然需要用固銀當(dāng)作外骨骼裝甲來用,固銀雖然只能在體表外面形成,配合里面的固金,就能夠邊的更加靈巧安全,所以,我需要一整套的固銀裝甲?!?
“你既然能夠操縱固金,又知道山體倉庫里面的金屬就是固金,你自己去做了裝甲就可以了,何必要讓我來幫你。”
“固金并不是我完全操縱的,只有二馬給我的這一些我能操縱,上面起初是他的意識,而他把我的意識烙印在上面之后,我才能夠使用,對于那些冰冷的固銀,我更沒有操縱的辦法。我對你說過固金只有極少數(shù)的拉特星人,非常特殊的那幾個人才能操控,而二馬,就是其中的一個。”
二馬,馮白還是那些特殊的拉特星人,既然有這種能力的人極少,那么馮白,應(yīng)該并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只是拉特尚吉的一個文明安全評估員,馮白那種神氣,一定是隱瞞了自己什么重要的身份沒有對我說。
“你知道馮白的來歷嗎?”我對袁子鳴問道:“能告訴我嗎?”
“對馮白我了解的也不多,最了解馮白的就是李堯之了,但是李堯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回來了?!?
“他們,我是說杜爾邦特的人,”我想了想又對袁子鳴問道:“去拉特星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堯之和杜爾邦特這些人,一定不會只是為了逃離這顆正在恢復(fù)生機的星球才去的拉特星,他們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試想一下,如果是在這顆星球生長的人,在袁子鳴的基地這樣的環(huán)境下,誰還會舍得離開去那充滿了未知的外太空去冒險?李堯之是帶著杜爾邦特的人走了,誰又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拉特,或者沒有到拉特,而且永遠(yuǎn)也到不了他們的目的地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