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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出氣(上)

“難道我被你連累的還不夠?你還不吸取教訓(xùn)?。俊敝芄苁職獾迷谔梦堇锘仵獠健?

周管事家的“哼”了聲:“你嚷什么?我不是再機(jī)會回去嗎?你倒好,天天在鋪?zhàn)永锩锩ν猓氵€真以為是這里的東家掌柜??!”

周管事不耐煩擺擺手:“太太要不是看我的面子,早把你趕出府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別弄出什么幺蛾子,生出事端。”

周管事家的還想說什么,就見周管事拂袖而去。

她不屑地“哧”了聲,覺得自己真是倒霉,怎么嫁了個軟弱不堪的男人。臨到節(jié)骨眼上,還得靠自己想辦法。

與此同時,趙小茁也知道了秋水的遭遇,心情一路跌到谷底。

“你說好好的人,怎么就沒了?”要說悲,更多是恨。

最讓她意難平是,秋水的哥哥嫂子就為二百兩銀子就息事寧人了。世態(tài)炎涼,她真為秋水感到悲哀,深深嘆口氣后,叫吳娘進(jìn)來把原先備好的安撫金又收回去。

吳娘輕嘆口氣:“四小姐莫傷心壞了自己身子。秋水那丫頭也是命?!?

趙小茁咬牙,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摳到肉里也不覺得疼:“什么命,分明是被周婆子害的!”

這口氣她遲早要出!

而后好幾天,瑞娟比平時走動更頻繁。

吳娘不止一次提醒趙小茁:“四小姐,不能等下去了。”

趙小茁心里明白,可她還在等一個最好的時機(jī)。

下午午睡起來,她把吳娘叫進(jìn)來:“方晟那邊有消息了嗎?”

吳娘正為此著急:“沒有,這一連幾天都沒有消息?!?

趙小茁蹙了蹙眉:“你找的人可靠嗎?”

吳娘點(diǎn)頭:“四小姐只管放心,是老奴家弟媳婦,今年三月份才來省城托我謀份差事。府里沒人認(rèn)識,也是個實(shí)誠人。而且老奴跟方小爺也說了,現(xiàn)在出府不方便,若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家弟媳就行了。門房那邊我也打好招呼,找的是以前服侍過二姨娘的婆子,不是個糊涂人,就是一直對二姨娘忠心耿耿才被太太打發(fā)到門房做個下等差事的?!?

這樣說來,疏通管道沒什么不妥。所以沒消息,肯定是方晟那邊還沒弄好。

但是光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趙小茁思忖了會,說:“光等著也確實(shí)不是辦法,不如明天去找找他,看看事情進(jìn)展的如何了?”

吳娘同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嘆口氣:“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即便她不想卷入紛爭,三姨娘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從上次三小姐落水來看,三姨娘肯定是打定主意要把一切可能威脅到三小姐的人統(tǒng)統(tǒng)排除,掃清障礙,讓太太沒有選擇的余地。”

趙小茁垂眸,吳娘說出她的心聲,看來大家想法一致。

“明兒小心些。”

現(xiàn)在的形勢可容不得她們出一點(diǎn)錯誤。

吳娘含額:“老奴心里有數(shù)?!?

似乎老天有意眷顧趙小茁,事情進(jìn)行的很順利,午時剛過吳娘就帶來消息。

“四小姐您看這個?!?

當(dāng)趙小茁打開信箋里的內(nèi)容時,不由手抖了一下,微翕下嘴:“這些都是?”

話未說完,吳娘一臉正色點(diǎn)點(diǎn)頭:“方小爺說這是他前段時間收集到的,說怕四小姐在府里吃虧。”

哦哦,看來還是有人真心實(shí)意關(guān)心她的。

趙小茁覺得心頭一暖,把信紙折好放回信封里。

如今證據(jù)有了,可怎么向太太揭發(fā)呢?

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萬一太太問起來這東西怎么來的,她如何回答呢?

如果直接提起方晟,三姨娘不正好抓住此事大做文章嗎。并且連方溫都可以作證,她和方晟以前是認(rèn)識的。

太太本就對外養(yǎng)子無感,更不會找人去查實(shí),到時還不由著別人說去。

如此一來不把自己繞進(jìn)去了嗎?

思定后,她把想法告訴吳娘。

吳娘猶豫了下,才道:“辦法雖好,可不能有閃失,四小姐可考慮清楚了?!?

從吳娘口氣來看,更偏向要寫個匿名信給太太。

趙小茁也不是沒想過寫成匿名信交給太太,可最多也就是周管事家的充當(dāng)炮灰,太太不會深查下去。而后面那個在府里和她接洽的人不會有事。

倒不如揭開明了。

十二月十六易祭祀祈福納財(cái)

趙小茁特意選了這天向太太說明想出府的意思。

太太并未反對,只笑說,難得她有心為府里著想,竟然想盡一點(diǎn)綿薄之力,也沒什么不可。

趙小茁領(lǐng)命,又聽見太太說:“既然要去法華寺,順便替我去一趟主持那取回供奉七七四十九天的佛經(jīng),再捐些香火錢。就說天氣冷我身子不利爽,請主持見諒?!?

趙小茁一一記下,心里卻打鼓,以前這些事向來是太太親力親為,怎么現(xiàn)在要她去辦?

思來想去,估計(jì)還是不信任她,怕她去的不是法華寺吧。

人都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趙小茁表情淡淡,要不了多久太太一定會相信她去的是法華寺。

出門時已是巳時三刻。

馬車并不大,寶藍(lán)圓頂粗布的車頂,趕車的看起來倒是個老實(shí)人模樣的。

秋分放了矮凳在車邊,吳娘扶著趙小茁上了車,緊接她和碧桃一前一后也進(jìn)了車?yán)铩?

“老張,走吧。”

隨著吳娘一聲令下,馬車緩緩移動起來,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的聲音混在嘚嘚馬蹄聲中,規(guī)律地催人想睡。

不知走了多久,外面的街道漸漸熱鬧起來。

趙小茁撩開簾子向外看了一眼,長長的街道擺著各種琳瑯滿目商品的小攤,叫賣聲、吆喝聲、嬉鬧聲此起彼伏。

吳娘在一旁小聲道:“四小姐,我們已經(jīng)到東大街了,再往前走一段就到府里的鋪面,現(xiàn)在要調(diào)頭還來得及?!?

調(diào)頭?調(diào)頭干什么,她今天就是特意到這里來的。

說話間,馬車已到了鋪門口,外面的車夫說了句:“四小姐到了?!?

趙小茁“嗯”了聲,叫碧桃下車:“你就進(jìn)去問候一聲,就說是太太要我們來的,其他的什么也別說。”

碧桃應(yīng)聲,下去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回來。

碧桃歇了口氣,道:“出來見奴婢的是周管事,沒見到周媽媽人?!?

趙小茁一笑:“行了,我們?nèi)シㄈA寺吧?!?

隨著皮鞭劃過空氣的脆響,馬車接著往前走。

碧桃見趙小茁假寐,忍不住小聲問:“四小姐,您說周媽媽不會真的不在吧?”

當(dāng)然不可能。趙小茁睜開眼,指了指窗外:“你看看后面,有沒有什么人跟著。”

碧桃挑開窗簾往外探了眼,進(jìn)來卻一臉不明的搖搖頭,說:“四小姐,什么也沒有?!?

趙小茁只笑不語,從這里到法華寺還有段距離哪,走著去?只怕回來就要天黑了吧。

吳娘是個明白人,開口道:“一會到了,老奴去看看。”

趙小茁“嗯”了聲,一路無話。

法華寺一直被譽(yù)為省城香火最鼎旺的廟宇,即便平日,來這里祈福求簽之人絡(luò)繹不絕。

趙小茁剛從正殿祈福出來,就見吳娘氣喘吁吁過來,把她拉到一邊,壓低聲道:“四小姐果然猜得沒錯,周管事家的跟來了,用的是鋪里商號的車,不過掩人耳目把商號的地方用布遮起來了。”

“我們做我們的。”趙小茁一笑,帶著兩人向禪房的方向走去。

拜見過主持后,趙小茁叫吳娘把東西收好,就往后山走。

后山樹蔭茂密,只有條羊腸小道通往山頭。

趙小茁走了一段,頓了下腳步,往后看了一眼,就感覺有個影子往樹叢里鉆。她沒吭聲,嘴角輕翹了下。

吳娘上前兩步,不免擔(dān)憂問了句:“四小姐,真不要緊?”

趙小茁?lián)u下頭,只說“沒事”,然后遠(yuǎn)遠(yuǎn)眺望半山腰上的亭子里有個人在來回走動。心頭一喜,要碧桃先上去告知一聲,免得讓人就等。

碧桃領(lǐng)命,先行離開。

趙小茁則放慢腳步,和吳娘并排走著,小聲交代道:“一會我和方晟一同下來,你先去牽車,一切按我說的做?!?

吳娘點(diǎn)點(diǎn)頭:“老奴明白?!?

亭子里的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一見趙小茁上來,就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一臉擔(dān)憂道:“我還以為你來不了了。”

“怎么會?”趙小茁笑看著眼前的少年,心里有什么東西在融化。

才不過半年未見,方晟竟比自己高出一個頭,小麥色的肌膚,五官硬朗透出隱隱男人味,趙小茁不得不承認(rèn),再配上那雙劍眉,英武感比之前更烈。

方晟似乎也是一愣,都說女大十八變,相隔短短半年,他覺得眼前的人變得清麗許多。

趙小茁見他盯著自己良久,笑著摸了摸臉頰,不好意思道:“我臉上有什么不妥?”

“沒,沒有。”方晟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熱,磕巴起來。

趙小茁笑起來:“那就好。”

方晟尷尬地笑兩聲,只是笑到一半,眉間漸漸聚攏,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樹林,小聲道:“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有人跟著,你也不知道?!?

趙小茁轉(zhuǎn)眸,輕笑了聲:“她愛跟便跟著唄,我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怕什么。”

方晟微怔,只覺得眼前的趙小茁眼底閃過一絲很深的笑意,似乎和他所認(rèn)識的小姑娘有所不同。

“你在府里還好吧。”他有些擔(dān)憂,可話一出口就后悔了,官家小姐怎么是尋常百姓能比,再看看趙小茁穿戴的錦衣玉簪,就是趙氏夫婦勞作一輩子也換不來的生活。

趙小茁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垂眸笑了笑:“我就想來看看你,一直不方便出來罷了。今兒看你還不錯,我這就回去了?!?

方晟張了張嘴,頓時一臉失落“哦”了聲,本來還有許多話,只變成一句:“二堂哥對你可好?”

“還好?!壁w小茁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下山,“山上有些冷,你陪我下去吧,我們再說會話?!?

方晟木木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見吳娘在趙小茁耳邊說了什么,趙小茁點(diǎn)了點(diǎn)頭,吳娘便先走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直到回到寺內(nèi)。

趙小茁告別道:“我這就要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傳話給吳娘?!?

方晟點(diǎn)點(diǎn)頭,就看吳娘扶她上車后,本想說幾句臨別話,對方卻連車簾子都沒掀開過。

他站在原地,直到馬車消失在自己視野里,才“咝”了聲,摟起袖子,捂著被打得淤青腫脹的胳膊,滿眼沒落。

他不敢告訴她,為了那封信的內(nèi)容,他差點(diǎn)丟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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