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蔣俞良派人調查那位“啞巴”仙女的背景，卻什么也沒查到，只知“她”很有可能是三十年前在京城轟動一時的“芍藥”，興味地勾起嘴角，想到昨日她飄逸窈窕的身影，還有那張絕世的容顏，清高的姿態。想到這他就一身火熱，轉身去后院找個姿色上等的通房泄火去了，腦中還不停幻想著那張臉。過了一個多時辰，那股冒上來的邪火才消下去。

蔣俞良穿好衣裳，走出房間，滿臉笑容，一身痛快。想著其中滋味，本人想必味道更好。

姜平然回到姜府的第五日，方氏邀她出門逛街，順便散散心。因顧慮姜平然不滿意田氏，方氏便沒帶上她。殊不知姜平然在田氏心里又多上一筆。

自從姜平然到京城，衣食住行樣樣精細，已經沒有穿著九成新衣裳的日子了。

“我的衣裳夠穿了。”姜平然嘆氣，如今她都穿不慣舊衣裳了。為越來越奢靡的自己感到羞愧。

方氏道：“這些衣裳是不夠的，現在還未入冬，這入冬的衣裳也要做?！?

姜平然想到去年冬天方氏給做的那兩身好看的斗篷?！叭ツ甑囊律堰€有嗎？不都是新的嗎？”好像她就穿了一次。

方氏有些好笑?！叭ツ甑?，已經過時了?！?

姜平然顯得有些茫然?！霸趺磿慷纪每吹??！?

于楠低頭，使勁忍住笑。有些方面，她們小姐真如她的年紀一般，比如，健忘……

我的天，她怎么會知道是不是時興的，她連顏色都記不??！

青梅也忍俊不禁。她以為主子是好伺候，打扮什么穿什么，原來是記不住衣裳的款式花紋。

方氏哭笑不得，她怎么去跟姜平然解釋其中分別呢？關鍵是，她記不記得?。?

方氏換一個思路?！坝幸律堰€不夠，還要有首飾搭配?！?

姜平然微微皺眉?！爸榛ê汪⒆訅蚨嗔??！?

頓時，于楠終于忍不住，背對著眾人大笑出聲。

方氏被于楠一笑打斷，懵懂了一瞬，也笑起來。所以，姜平然是以為，首飾只有簪子和珠花兩種嗎……

青梅也很不厚道地笑了。她終于找到，姜平然不梳妝打扮的緣由了。

被姜平然瞪了兩眼，于楠終于收斂，不過嘴角還是抑制不住地上揚。

姜平然也很無奈。她真的努力過了，像是和這些東西天生無緣，到頭來，這些東西還是忘得一干二凈，索性就不記了。有什么穿什么，有什么戴什么。好在她天生麗質，沒人察覺。

方氏笑。“衣裳首飾讓青梅搭配就是，小姐只管喜不喜歡?！?

姜平然猶豫了一會兒，欣然答應。逛街買東西是女人的天性，至于其他的，讓別人去思考吧。

然后姜平然方氏一行人，坐了輛大馬車朝正街駛去。逛了逛京城最有名的首飾樓鳳凰樓，方氏大手筆買了三套頭面加幾樣小物件，讓掌柜的直接送到安平伯府。后來又去了京城最好的繡坊錦繡坊，在姜平然的極力要求下，最后只訂做了兩套秋衫和兩套冬裙。

方氏年紀雖大了，可逛街的興頭十分好，本欲再去其他店鋪買些，見姜平然興致缺缺，轉道去了素和齋。

等到了素和齋，姜平然才微微有些精神?？蓻]想到一進門，就碰見了最不想見的人。

蔣俞良本想順道買些點心，哄哄前幾日看上的花魁，沒想到今日就碰到了驚喜。雖然姜平然帶著帷帽，只露出一點，可蔣俞良還是一眼認出了。

他揚起嘴角，上前兩步。“沒想到今日在這碰見了姑娘，真是三生有幸啊。那日樂清坊一別，在下好生思念，上次還未有空和姑娘好好聊聊，真是遺憾啊。”他自然看到了姜平然身邊的方氏，見穿著打扮像個世家夫人。可那又怎樣，在這京城里，就沒他蔣俞良不敢招惹的女人。要不是方氏在，估計他就當街搶人了。

方氏見迎面走來一個公子哥，一張口就是輕佻之意，聽得她直皺眉。

素和齋來往不少貴族世家家仆，好奇的，大膽的，都躲到一旁看戲。誰不知這蔣俞良是京中一霸，多少姑娘被他巧取豪奪收作侍妾，想必眼前這個看似天仙的姑娘就是下一個了。蔣公子看上的，哪個不是頂頂的美人。

蔣俞良伸手就要去撩起姜平然的帷幔，誰知道她快速退后一步，讓他困了空。蔣俞良眉毛輕挑，興味一笑。“不錯，本公子喜歡?！痹绞欠纯?，他就越興奮。

姜平然帷帽下的面色不變，給于楠打了個手勢。于楠會意，讓青梅上去把方氏護到身后。

本欲開口的方氏見青梅突然攔住自己，不由疑惑，就見一條青蛇從于楠的裙底下鉆出。嚇的她大驚失色?！鞍?！”

一聲尖叫，吸引了過往人的注意，只見一條三角頭兩尺青蛇不知從哪冒出，大家紛紛避讓，霎時間，姜平然與蔣俞良三尺之內都沒人了。

因蔣俞良光注意眼前美人，發現不對時沒能及時閃躲，那條青蛇就快速爬上自己的腿，一點點向上纏繞。“?。】欤靵砣?，把這個給我弄下去！”

話音剛落，又一條青蛇不知從哪冒出，身長還比剛才那條多半尺，不僅如此，身形奇快無比，一息的功夫就纏上了蔣俞良另一條腿。本欲上前的家丁愣住了，不敢輕舉妄動。這一幕，也嚇傻了周圍看客，深怕殃及池魚。

兩條蛇緩緩向上爬，爬上蔣俞良大腿，離他的兩腿中間越來越近，兩條蛇突然頓住，吐出危險的信子，在他大腿根處不停徘徊，顯然，它們對蔣俞良兩腿中間的東西很感興趣。

蔣俞良瞬間白了臉，要不是剛才那蛇的速度，他還有些信心制住其中一條，可是現在……他冷汗急如雨下，動彈不得。

人群紛紛閃開，只有于楠和姜平然面色如常地還站在原地，十分突兀。明眼的人看出來了，這蛇，多多少少跟這兩位美人有關系！大家紛紛贊賞這兩位美人的膽量。

于楠笑了笑，不過此時她的笑，尤為冰冷，加上此情此景，十足蛇蝎美人的味道。

而有帷帽擋著的姜平然看不出什么模樣，但她站著那，仿佛身上有股魔力，而如今，不自覺地往向外表露，集黑暗與美麗兩種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