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云楚很在乎這個女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還要就這么放她一個人過去。

若是她一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的話，云楚第一個不會放過的人就是他，說不定到時候連蘇月都會受到牽連。

對他來說，毫無好處，但他就是不想管她。每次看到她看人時的眼神，他心里就特別不舒服。

鳳茯苓這個人，太空洞，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雖然時時都在笑著，但她的眸底，卻沒有半分的笑意，反而不時的便會閃過絲悲哀。

他知道她可能有些不太好的過去，但這和他不喜歡她這個人沒有關系。

……

鳳茯苓一路看下來，確實被王府的馬驚到了，種類多，數量多，而且竟然全都是難得一見的好馬，重金難求。

云楚居然有這么多？

但是她一路看下來，發現每一匹馬都在用鼻孔看她，還沒走近，就開始用前蹄刨地，發出低沉的警告聲，有的看到她靠近了一點，直接開始蹬蹄子甩尾巴，似乎很看不起她。

鳳茯苓挑眉，旁邊跟著的下人也很無語，“小姐，要不我去外邊給你買一匹回來吧，這些馬性子烈，到時候傷到就不好了。”

“沒事，再看看。”鳳茯苓又往下一匹馬看去。

那是一匹渾身暗紅色鬃毛的馬，長得十分高壯，四蹄有力，踏地有聲。

但是，它……也看不起鳳茯苓。

“這是去年爺一位朋友送給爺的馬，那位公子嫌棄這馬太難馴，便派人給送了過來，只是沒想到在爺手下，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乖乖聽話了，平白得了這么一匹好馬。”下人有些感慨的樣子。

“這么好的馬就算是馴不了也不是說送就送的啊。”鳳茯苓輕笑一聲，一直看到最后，都沒看到一匹能跟她親近一些的。

她有些猶豫，摸了摸下巴，轉頭問道，“這有這些馬嗎？就沒有別的？”

本來她也只是問問，沒想到那人還真很認真的點頭，指著馬場草地上此刻正在悠閑啃草的一匹紅棕色烈馬，朝鳳茯苓道，“那還有。”

鳳茯苓轉頭看去，現在才發現這匹馬居然沒裝鞍韉，也沒有繩子，就這么放任它在馬場上隨便浪？“這樣，沒關系？”

“小姐有所不知，這匹馬、很個性。”他臉色好像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個性？”鳳茯苓挑眉。

“嗯，比起別的馬來，它性子還要更烈幾分，每次給它套上繩子鞍韉，它就絕食。”那下人抽了抽嘴角，顯然也是對那馬非常無語。

鳳茯苓眨眨眼，這倒是稀奇了。

絕食的人聽過，但是絕食的馬……這倒是讓她有幾分興致了。

轉身朝著草場上會絕食的那匹馬走去，那下人連忙跟了過去，就怕那馬突然發瘋傷了鳳茯苓。

平時只要靠近它三米的距離的時候，它就會警覺的嘶叫，然后趕緊跑掉的，可是看著鳳茯苓都走到它面前一米不到了，它居然還在吃草？

那下人皺了下眉，眸中閃過絲不解。

鳳茯苓站在它面前，突然伸手摸了摸它的頭，那匹馬好像這才發現她，驚詫的抬起頭，眼睛里露出一抹非常人性化的震驚。

鳳茯苓挑眉，這情景，雖然不同，但似曾相識。

以前八寶在竹屋的時候，也是各種非常人性化的眼神。

八寶是因為天生異能，那它呢？

她眸子里有些疑惑不解，突然感覺手心癢癢的，低頭一看，卻見那匹馬非常親昵的用頭蹭她的手。

它鼻子上的毛軟軟的，摸起來非常舒服。

鳳茯苓：“……”

下人跟她說，這匹馬非常個性。

還說，性子非常烈。

個性？她低頭看著一臉諂媚的馬，明明是一匹馬，臉上都是毛，卻偏偏就是能讓人看出來它現在有意貼近鳳茯苓，她抿唇，確實挺個性的。

只是性子烈和野？

她轉頭看身后那下人，卻見他似乎已經石化了一樣，整雙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負責馬場，沒人比他更了解這匹馬了。

以前，只要有人一靠近它，它就會焦躁會發狂，把它拴住，它就會絕食。

連云楚都拿它沒辦法，想燉了它，要不是幾次都被人攔住了，現在這馬估計早就已經被端上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