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前來看望
- 東都賦
- 丁酉肆月
- 2151字
- 2018-12-18 12:44:10
宋鐸正好過來,就瞧見冬哥腦袋向門,扭扭搖搖沖將過來,剎不住腳,眼看就要撞進宋鐸,他火速騰出兩只手端端接好他兩只肩膀,這才制住冬哥慣性。
看他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半是疑奇半是饒味:“你跑什么?”
冬哥嚇得連一見他就臉紅這怪毛病都好了,陡然箍緊他手腕,嚴肅盯著他,很是悲壯道:“保重。”
說完飛速朝后瞟一眼,落荒而逃。
宋鐸被他神經質行為整的匪夷所思,一大片烏云從閣樓前方漫布過來,大好晴光驟時陰靄一片,宋鐸湛藍的衣服灰了好幾個色度,他越臨近那吱呀不定的黑門,越不著實,心理暗示他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不管了,先進去再說,一腳輕淺,二腳僵停,一股強斥的怨氣撲殺凜冽,宋鐸拔涼,被死死封印在門口,而那絕命殺氣正來自房中兩雙虎視眈眈的銳眼,啥也別說了,挪步,預備,開溜!
“宋鐸!你站住!”兩陣不約而同的咆哮聲,駭得他抽魂兒,渾身毛栗,暈了倒好,偏偏神志又被驚得清亮大甚,斷斷倒口涼氣,扭頭過來,動作太僵,他甚至聽到了脊椎發出的抗議。
他頭是扭過來了,眼里有冒冷星,不停的圍著頭轉啊轉,兩位小姐姐近在眼前,整個世界都黑了。
他一說話臉就跟著白,“我來錯地方了,這就走,不擾二位。”
江寒不給他緩氣的機會,聲音陰冷如幽魂索命:“聽說足下私下里都說江軍府的女人是母老虎,可有這事。”
場面失控,宋鐸眼里的冷星向涌泉似的在他腦袋上幻浮,沒個收停越冒越多,越旋越快,一方面他怕的快休克,一方面他恨不得把冬哥按在地上摩擦。
很是驚悚:“那個….”兩位像是自冒冷氣的千年玄冰,且冷且煞,他舌頭打顫:“沒得事,兩位如花似玉,溫柔可人,”他拿出了自己高超的演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其實有人就是看我不順眼,潑我臟水,阿月杏花你兩可別上了那賊小子的當,離間了咱三的關系。”
杏花有反應,目里殺氣散去,柔軟下來。
江寒就比較厲害了,直接勾起他下巴,調戲人家:“宋老弟,話別說得那么曖昧,江寒一個字都不相信。”
宋鐸腿軟向下墜了墜,江寒只要發出類似陰柔的動機,那絕對是大禍臨頭的信號,此時的宋鐸很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
她這綿里藏刀的表情,把杏花都看得怕了。
宋鐸絕境求生:“阿月,你相信我,我哪敢騙你。”
江寒輕輕撣了撣他肩膀上的灰塵,其實人家衣服干凈得很。
“不過這次我相信你,冬哥的話聽聽就行了。”
宋鐸絕境逢生,小命兒保住了。
杏花看不懂了,她剛才那柔中藏陰的眼神,暴雨欲來的表情,是向著宋鐸大禍臨頭去的,怎么突然跳水了。
江寒也不想跳水的,只是她背上的刀傷不允許她有過激舉動,所以放過宋鐸。
他也算是撿回條命。
江寒能饒他,杏花都不饒,愣是小粉拳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啐他一句,才羞跑出去,江寒看著這毫無殺氣的場面,有點打情罵俏的意思,暗暗笑惱。
這毫無殺傷力的一打,當然構成不上傷害,只是宋鐸的心思惑了,這杏花似乎在給他傳遞一種莫可名狀的東西。
房里只剩下她和宋鐸兩人,江寒調節好氣氛,一問下才得知他是得昭珽準許來看望江寒傷勢的,她氣色好了很多,不過人比那時剛才東都是清瘦了一大圈。
他很早就想告訴江寒慶遠軍的情況,可她自來了東都事情就沒消停過,他不想她太過操心,遂將事情淺擱,趁這幾天她清閑,也該說說了。
“阿月,皋落舊部大抵歸順了昭瑀,慶遠軍又被削弱了一大主力。”
江寒意料之中的鎮定,又將長窗打開,看了眼閣樓下來往的人群,回頭道:“慶遠軍遲早都會被昭瑀吞并。”
她突然站起來,負手看向宋鐸,目光清透:“昭珽的意思是想利用昭瑀吞并慶遠軍,將我南夏一族逼無退路,迫于歸順他。”
她陰利一笑,自言自語:“他可下了血本,一邊哄勸我,一邊分弱慶遠軍,那我就和他把這筆大戲演下去。”
“他要的是慶遠軍,那我就要他的東都。”
宋鐸道:“不管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她又想起了那個人,如果她能夠看懂自己,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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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靈鹿又和冬哥杠上了,準確的說是杏花教唆靈鹿上的。
冬哥被攆的滿院子跑,它那兩只大角太厲害,自己上樹總比被它頂上樹好。
上樹的冬哥皮兩萬,對著靈鹿叫囂:“野鹿子,有本事飛上來啊。”
靈鹿紅眼睛朝著冬哥,用角使勁撞樹,發出憤怒的挑戰。
冬哥舒服坐在樹杈邊,絲毫不受下面靈鹿影響,閉眼養老。
杏花氣的跺腳,手指冬哥,下達命令:“有本事,你一天都待在樹上,飯也別下來吃了。”
她剛說完,宋鐸那邊就下來了。
眼看這幅情景,繞道走,偏偏存在感強,被靈鹿偷襲成功,頂到大腿。
上面的冬哥睜眼就看到宋鐸摔在地上,發出杠鈴般的笑聲,猶如魔音穿耳,宋鐸抓一把泥就向他甩去,冬哥嘴里進泥,封笑,不停突,又不敢下去找水喝。
宋鐸孩氣上來,“看你還敢笑…”
他沒注意到靈鹿二次進攻,千鈞一發之際,杏花喝止了靈鹿,命它去后院,它就乖乖去了。
冬哥扯成鵝脖子看下面,一臉八卦。
杏花走過去,臉上一點兒沒有殺氣,溫和道:“宋大人,杏花想和你聊聊。”
樹上的冬哥,化身千里眼順風耳,對她姐姐的終身大事,可算是操碎了心,同時一方面又有些奇怪的醋意,他閉眼念咒:“莫胡思,莫亂想…”
當他睜眼時,下面哪里還有人。
有聲音幽幽而落,“冬哥,看什么呢?”
冬哥轉頭就看到上方闌干,懶洋洋的江寒,嚇了一大跳,“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江寒懶懶道:“我一直都在這兒啊。”
“哦,那你看到了剛才….”
江寒噓聲,神密兮兮,“看來你姐今天要告白,千萬不許打擾他們,聽清楚沒。”
冬哥楞楞點頭,雖然他和宋鐸有道不明的執念,但是不妨礙他操心他阿姐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