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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星宮與通界牌

  • 滅圣開天
  • 花本爍
  • 4973字
  • 2019-05-04 00:47:44

三星宮坐落于這第二十四天的中心地帶,整層色界天中除了一座三星宮,別無其它建筑物,當然,這里指的是天庭的職所,其實,整個三十三天中,除去最后的九天,其余的二十四天中,每座天都是獨立的一座小世界。

在這座小世界中,依舊會有凡人國度,仙禽走獸的存在,他們和下界凡人相比,除了他們的資質更適合修行之外,并無太大的區別,都是肉身凡胎,除此之外,他們自稱自己是天人,同樣看不起下界的凡人,以五十笑百步而已。

整座色界天中,天空是微紫色的,這是福德之氣太過濃郁的緣故,在天空中,依舊只有一個太陽一個月亮,這是太陽太陰在這方天地中的投影……

而楊戩來的那個上九天,因為天庭標榜自己地位崇高的緣故,將所有原些存在的凡人,用大法力通通移走,均勻分攤到了其余的二十四天中,獨獨留下天庭辦公之類的樓閣和三百六十五座飛來峰,這也是上九天中不存在凡人的原因,當然,這些事情,凡人都是不知道的,哪怕是被挪移而走的過程中,他們也并不知情。

只會感覺一瞬間恍惚,然而卻早已換了個人間……

這便是仙凡有別,不成仙神,便是螻蟻,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

整座三星宮并不大,微紫的樓檐,金黃剔透的琉璃寶瓦,如玉的青磚堆砌,小小的三座樓閣而已,但十分精致,美輪美奐。

楊戩停下遁光,按落在宮前,立即便有兩個身著紫薇道袍的小道士上前詢問,在得知楊戩的尊號姓名后,其中的一個小道士便回身回宮去通報,另一個小道士依舊默默的陪著楊戩,態度不卑不亢。

楊戩看著宮門,朱紅色的宮門上的銅釘被擦拭的金黃锃亮,其上寶光流溢,一看便知道不是凡物。

門頂的牌匾上被人用凡間的字體寫著四個大字——福祿壽禧,牌匾再上放則用著天庭專用的寶字寫著三個字——三星宮。

一邊的默默陪著楊戩的小道士看到楊戩的視線,解釋道:“我家老爺常說,我們三星宮管的大多是凡間的福氣報應,所以福祿壽禧四字便用的是凡間的字體,是福神親自寫的,而三星宮代表著我們在天庭的權能治所,所以用的是天庭的寶字。”

楊戩點點頭,并未言語,小道士便有些心浮氣躁。

很快,前去同報的那個小道士便從宮里出來了,徑直走到楊戩跟前,打了個稽手,輕聲道:“我家老爺知道真君來了,因為手上正好在處理幾樁凡間的事子,不便親自迎接,喚我出來請真君進去,請真君跟我來。”

楊戩點點頭,多望了這名負責報名的道童一眼,笑道:“倒是個不錯的修道種子。”

那名負責帶路的小道童問言,輕謝了聲,從頭到尾,自然而然,整個人看著比那名先前出言解釋的道童更加云淡風清。

楊戩暗道一聲心性不錯,便跟著他往宮里走去。

世間所謂的修道種子不知凡幾,能走到他這一步的又有幾人?鳳毛麟角都嫌說的太多,只是恰好遇見了,便多留意了一些,多看了一眼而已,僅此而已……

走過宮門,迎面的正中心地帶坐落著一座并不如何大的紫紅色的樓閣,樓閣上書四個紫光盎然的大字——降福即多。

左側也是一座同樣式的建筑,通體微帶綠光,上書——天被爾祿。

右側也是一座同樣式的建筑,通體帶著蔚藍光芒,上書——壽不為久老。

簡簡單單三座建筑,便是整座三星宮,和上九天里面那些飛來峰上瑯琊飛檐,層層疊疊的雕梁玉柱相比,稱之為陋室也不為過。

楊戩向前望去。

三座樓閣前面的白玉鋪裝地面上,零星只有幾個小道童待著,或站或坐。

有的站立著從空中接引一道道氤氳的紫氣,抓捏在手中,手上動作不停,形成一件件流淌著紫光的各種物件,造型各異,以紫玉為多。

隨后便有另兩名道童立即上前,一名從前者手中接過那些物件,分門別類的裝進另一名道童手上拿著的木匣中。

有的坐著,面對著面前的爐鼎,嘴上念念有詞,不斷從面前地面上疊放的一疊疊紫光符箓上捻起一張,然后扔進面前的爐火中,隨后“嘭”的爆散成一團紫氣,化光而走……

有的持劍,不斷在踏罡步斗,揮灑出一道道紫青藍紅的劍氣,劍氣沒入虛空便消失不見……

有的則坐在桌前,一手打著算盤,一手拿筆不斷在記錄,時不時的會將一些憑空出現的金色文字拿捏住,放到桌上擺放的一桿小稱上,待得出結果,便在算盤上不斷啪啪啪啪的打響,然后用手拿筆記錄在冊。

大家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十分忙碌。

楊戩隨著那名引路的道童穿過院子,走進那座寫著降福即多的樓閣,入眼處,就看到或中年或耄耋的三位神衹在一張長桌上坐著,正在說著什么……

三人看到楊戩進來,便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楊戩作稽禮,楊戩這才看到,為首那名身穿紫袍的中年人懷里還抱著一個大胖娃娃,大胖娃娃身上只穿了件大紅肚兜,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那名大胖娃娃別看稚嫩,竟也舉起自己那雙肉呼呼的胖手丫,對著楊戩有模有樣的也做了個稽禮,滿臉老氣橫秋……

楊戩心中微微一笑,這應該便是禧神了,想不到竟然是嬰兒形象。

楊戩對這三人一嬰孩還了一禮,這才抬眼仔細看向面前的四人。

站在中間位置,懷抱嬰兒的便是福神了,膚色白皙,面光無須,穿著一襲淡紫色的對襟長袍,長袍上繡有一朵朵潔白祥云,這些云朵仿若活物,在長袍上不時變化位置,騰挪……

站在他左側的是一襲綠袍中年男子,單手持著一柄玉如意,膚色微黃,頷下三縷長髯,看著頗具威嚴,身上的綠袍上繡有大量的樹木以及一群群生活中樹林中的小鹿……光芒流轉間,一只只指頭大小的小鹿在一株株樹頂上飛奔,跳躍。

最右側的那位耄耋老者最是好認,概因為眼前的這位是楊戩大師伯南極長生大帝的化身,這位老者額頭高突,身上穿著一身蔚藍色壽袍,上面繡著白鹿,仙鶴以及壽桃,手持著一柄桃木杖,杖上掛著個鮮艷欲滴的黃葫蘆,這位便是壽星公了。

福神哈哈笑著邀請楊戩落座,這期間,身穿綠袍的祿星對楊戩頷首示意,盡了禮數,而壽星只是對楊戩微微笑了笑,態度倒是并不熱絡,楊戩對之也不置可否,不冷不熱。

旁人可能無法理解,壽星明明是南極長生大帝的化身,這是整個天下都知道的事情,而南極長生大帝又是楊戩的大師伯,公認的闡教二代第一人,而闡教又以團結護短著稱,按理說,壽星天然就會和楊戩親近,然而,三星中,對楊戩的到來態度最冷淡的卻偏偏是壽星,而楊戩的態度同樣如此。

這自然不能說明楊戩和他大師伯的關系不好,事實恰恰相反,闡教二代中,對三代弟子關心幫助最多的剛好便是這位代掌闡教的大師伯。

這其實便是斬卻三尸的奧妙之處了,壽星是南極仙翁的化身這不假,楊戩是南極仙翁的師侄這亦不假,但是,楊戩的師伯只是南極仙翁,而非壽星,這很拗口,卻是事實。

斬三尸后而成的化身和本尊的關系很復雜,這并非是本尊和分身的聯系,因為廣義上,如若是本尊和分身的關系,那見分身和見本尊其實是一樣的,因為,本質上,他們其實還是同一人。

而斬卻三尸而成的化身和本尊的關系,卻比這個概念要更加深奧的多,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加像是父子,而非本體和分身之間的關系,斬出來的化身其實本質上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們有著自己獨立的思想,有著自己獨有的機緣,哪怕兩者性情迥異,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三尸有惡尸,善尸,執尸,這便是道祖傳下的根本道法,一次次的做減求空,直至本尊生成不朽,之后進階造化,化為一種冥冥中的“虛無”,這個“虛無”便是造化。

所以,化身和本尊之間并不存在因果聯系,哪怕化身造下潑天大禍,惹下巨大的因果,也影響不到本尊,這便是斬三尸的玄妙。

不到這個級數,旁人根本無法理解之間的關系,這也是這次楊戩出關后進升為純陽后才慢慢懂的,所以楊戩才會對壽星同樣不咸不淡,因為根本上,他們之間并無聯系,壽星并不是他的大師伯。

這就好像楊戩的另外一個名聲更加顯赫的師伯——太乙真人一樣,太乙真人有十個比本尊更加被知名的化身——十殿閻羅,十殿閻羅都出同源,卻個個毫不相干,各行其是,各個性情迥異,也并不團結,明明都是地府的二把手,卻聯合起來,隱隱將地府的一把手——酆都大帝直接架空,在這種因果最重之地混的風生水起,漸漸因果執念越來越深重,如若是分身和本體的那種聯系,太乙真人早就被冥冥中的因果線捆綁的挪不開身了,修為也必定不升反降。

然而,事情恰恰相反,這期間,太乙真人卻煽了所有一旁看好戲的人狠狠一巴掌,竟又斬出了一尸,投入佛門,化為了西中東橫三世佛中東方藥師如來佛祖,演化了東方琉璃凈土。

這些便是斬三尸的玄妙,只有走到這一步的人才會懂,哪怕是那些被斬出來的分身亦不會懂……

楊戩落座后,福神哈哈笑著,道:“方才,我們四個正在爭吵著一件事情,說來說去,誰都說服不了別人,這次剛好真君來到蔽處,一直聽聞真君道法高深,所興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還請真君說說這個,來評評理。”

楊戩眉頭微不察覺的一皺,剛要開口,福神笑呵呵接著道:“我知道真君來意,我們聊前,便先給真君,反正不急一時三刻嘛……”

說著,從袖中摸出一物,輕輕放在楊戩這邊的桌上,是一面令牌,非金非木,黃玉之色,雕刻的宛若天成,上書三個天庭寶字——通界碑。

楊戩眉心一跳,看了福神一眼,拿手在桌上一抹,將通界碑收入自己的芥子空間中,淡淡道:“是什么事讓四位星君煩憂?”

一陣娃娃童音傳來,卻是福神懷中的禧神搶先開口:“之前我們聊到,一位凡人,一生都在行善積德,到老卻百病纏身,你說,這到底公不公平?我看是不公平,憑什么做了一輩子的好人,還要落此下場?我覺得該是我們的失職,應當速速改正,給他一個美好的結局。”

福神無奈的看了懷中禧神一眼,對著楊戩笑道:“差不多就這樣,禧娃娃說我們該當出手,畢竟這也算是我們三星宮的職責,人間管不了的自然我們出手,然而我和祿神以及壽公卻并不如此看,我的意思呢是,凡間具體事我們不該插手,頂多助助力,如若直接插手凡間,這不合天庭的規矩,到時候沒準造成的后果更復雜,如若每個不公之事我們都要插一手,那我們到時候恐怕是什么事都干不了,因小失大啊……”

邊上的祿神接著說道:“我認為不該管,凡間有凡間的規矩,天界也有天界的規矩,我們管著整個天地二界的福壽祿,便該按照我們的規矩來,如若因為一人一事我們便要動惻隱之心,那樣一來,我們本身便會有私心,哪怕這私心是對的,但長此以往,私心便會越來越重,這樣一來,便會有更多的不公平之事發生,我們力量有限,只能守好這一畝三分地?”

白眉皓首的壽星點頭道:“是不該管,凡間之事自由凡間之人解決,天界之人不該插手!”

楊戩依次看了禧神福神祿神壽神一眼,略一沉吟,道:“我之洞府本就在那下界的地仙界中,身旁便有幾個凡人國度,所以凡間之事,我亦是了解一二的,在那凡人國度之中,每鄉每里,便有那鄉長里長,他們有個凡人皇帝親許的權利,便是舉孝廉,辨忠奸,我想,那名凡人一生修行積善,那么,其名聲定會是挺好的,如果到老了百病纏身,沒有自行能力,那他還會有兒女照顧,如若沒有子女,左右的遠近相鄰,不管受沒受過此人恩惠,都多多少少會有惻隱之心,如若旁人皆不幫忙,不說冥冥中的福禍果報,那還有上一級的里鄉之長,哪怕是整個凡人國度內均無人幫忙,或是沒能力幫忙,那我覺得,天庭的規矩亦可以放一放,正該是天神行動的時候了,一個凡人尚且得不到好的結果,那整個天地會是什么樣子?天道之下,是平等的,哪怕是整個天庭和整個凡間相比,亦如是。”

福神依舊笑呵呵的,懷中的禧神則高興的手舞足蹈:“我就說我說的是對的!”

滿面威嚴的祿神則微笑著點頭,壽星則有些神游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楊戩頓了頓,問福神:“這千年來我一直閉關修行,這一出關,就聽說,三星宮當了天庭值守五百余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從星君手上拿過這通界碑?”

福神想了想,苦笑道:“怕是不下有三四十人了,多是些蠻不講理的,哎……”

楊戩想了想,起身告辭,臨行前,對著福神懷中的禧神娃娃笑了笑,對站起身來的祿神點了點頭,便向這整個天庭最重要的門戶,南天門飛去。

楊戩一邊飛遁,一邊回想先前談話的一幕,對之前福祿壽三星的言語如何聽不明白?禧神成神日短,又是天地應緣孕育而生,小孩心性,敢怒敢恨,心思單純,他的話并不代表什么。

福神幾位說的根本不是什么凡人之事,而是朱子真失蹤一事,福神的意思是他只能助助力,誰也不得罪,但也別想他干什么過分的事,通界碑好說,別的免談!

祿神其實是好意,他在勸楊戩,天界之事要和凡間之事分開,兩不相顧,做好自己,守好規矩,護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別的事不去管,守的本身,先就不敗,才能謀劃其他,他說的所謂天庭規矩,其實說的是楊戩自身,他告誡楊戩,應該少沾因果,保持本心。

至于壽星,他就只是在就事論事而已,沒別的任何意思,呵,老狐貍。

等楊戩一走,先前的三星宮內,福祿壽三星沉默不語,片刻后,福神對著其余兩人問道:“你們怎么看?”

祿神眉頭微皺,并不言語。

先前一直沉默,作閉目養神之狀的壽星眼皮微微開闔:“隨他去吧……”

“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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