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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床

在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里,你借助一個讓你間接溝通地面與心靈的工具,我覺得大體上就可以稱之為床。我不知道我對床的定義是否準(zhǔn)確,我此時此刻也在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里,也在借助工具與地面和心靈溝通。

我有過許多地方的經(jīng)歷,我有時需要在一天去往不同的地方工作,但我一天內(nèi)仍只能選擇一張床睡覺,所以細(xì)細(xì)數(shù)來,我可睡的床依舊是有限的。

即便如此,床的意義對我仍是巨大的,我工作快三年了,我換了不下了十幾張床,但我還會想起進(jìn)入大學(xué)校園時,我的家人問我會不會戀床?我不知道拿什么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不知道他們問的是哪張床。

在那以前我有好幾次換床的經(jīng)歷,我有一張老床,那也是我最舒服的一張床,即使我離開很久了,我也想的起他身上時間的味道,感受的到堅硬木質(zhì)。那是一張爺輩的床,實樟木的身子,棕櫚樹葉編成的網(wǎng)格床,沒有什么彈簧墊,可以睡三個人都沒事,他陪我度過了童年,我家住上新房時,因為不習(xí)慣新房子里的人和事,我仍然返回了老房。

在我六年級的時候,我的父母賣掉了“新”房,轉(zhuǎn)頭又在新的城市購入了房子,于是我真正離開了我的老床。在這個時候,我沒有戀過床。

當(dāng)我在大學(xué)時,宿舍是六人間,我的床在門邊的二層,我認(rèn)為他并不堅固,事實上我錯了,他很好的陪伴了我四年。當(dāng)時我以為我把他改變的很好,以至于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第一次回家的時候,我睡在床上,我的背居然沒有舒服的感覺,他反過來居然把我改變了,我覺得這是不應(yīng)當(dāng)?shù)摹?

回到開頭,我說過我此時此刻在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里,也在借助工具與地面和心靈溝通,但其實我是在一個客運(yùn)站的鐵皮椅子上坐著,打這行字的時候我剛剛出發(fā),我的下張床馬上要來了。我要暫時停止往下寫了,稍等片刻。

我回來了,現(xiàn)在是8:48,我已經(jīng)吃完了飯,坐在床上,今天并沒有很多靈感,我還是來思考一下我的床,并非所有床都是完美的,我對床并沒有很多挑剔,但我還是在記憶里有一張不完美的床。

我8歲暑假時,我跟我的父母租住在溫州,因為房東有親戚要住,把我們趕了出去,也是因為房東臨時漲房租的原因,讓親戚住大概只是一個理由。那天晚上,天很暗了,我們一家三口,走了很久的路,在一個人家以50塊的價格租了一張床,我記憶很深,那個房間有三面玻璃,都是無側(cè)擋的,很薄的被子,我三個人就擠在那,我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外面的風(fēng)吹的呼呼作響,還有我父親的呼嚕聲,路過的人都要看兩眼,我只覺得窘迫害怕。后面的我無論都找不到比那張更窘迫的床。這里的故事我省略了很多細(xì)節(jié),因為在后面的日子里,我并不想回憶起,我那時候許多難過的想法,那是一個小孩對這社會狹小的目光。

當(dāng)然比起我父母的經(jīng)歷,就不值一提了,我聽我父母說過很多我不曾了解的故事,比如我剛出生一年,我的父母就去浙江打工了,那時候的工資只有一個月二百塊,還要拿出一半的工資,租一個樓梯間的轉(zhuǎn)角睡覺,所以對于我的父母來說,沒有床睡覺可能都不是什么難事。

對于現(xiàn)在的我,睡哪張床已經(jīng)無足輕重了,但我能相信未來的床里面有一張更舒服更適合我的,屬于今天我的床已經(jīng)有了,明天我又不知道在哪張床上了,所以床對我仍然是無限的,他限定了我人生的停頓點,也是一塊磚,告訴我今天沉淀在了哪里。

謝謝你我的床。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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