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三人笑過后，凌四海右手拿著話筒挨著母親坐下，母親讓他把話筒換到左手靠近她，這時話筒里傳來“喂喂”的聲音，凌翎著急了。

“昨兒，俺去青島海關報道了，上午才回家。”凌四海坐直身子說，他母親立馬湊上來。

“恭喜你正式成為中國海關關員！祝賀你！四海。”凌翎高興地說。

“謝謝，謝謝！”凌四海說，“凌翎，哎，你希望俺稱呼你啥？小姑？叫不出口，別扭，你還沒俺大呢（凌四海他母親憋不住差點笑出聲來，凌翎笑的不行）；叫同學？太平庸，顯示不出咱倆的關系來（凌翎笑問，咱倆啥關系呀，凌四海笑而不答）；叫老鄉，又太土；要不叫同志吧，志同道合，咋樣？（凌四海他母親憋不住笑出聲來，凌四海立即把話筒換回右手）。

“哎，四海，你母親在你身旁呀？！”凌翎問。

“呃……剛離開了，”凌四海望著仍在笑的母親說，“你說就是了。”

“凌，凌四海，同志……嘻嘻嘻……”凌翎叫著忍不住笑了。

“——哎！凌翎同志，你好！”凌四海應著并問候。

“海子，別逗了，啥同志，同志的，又嚴肅又呆板，你倆呀直呼其名就中。”凌四海他母親拍了下他的胳膊小聲說。

“哎，凌翎，俺媽讓咱倆直呼其名哪，你看咋樣？”凌四海重新拿起電話呀說。

“好呀！”凌翎立即答應，隨即問，“哎，四海，你媽不會還在吧？”

“放心，走開了，走出客廳了。”凌四海望著剛剛起身走出客廳的母親說。

“那就好！”凌翎立即提高嗓門，“哎，四海，這次去青島見著季然了吧？”

“呵呵，俺正想說他哪。”凌四海笑道，“他讓俺代問你好，還說啥，嗨，不說了。”

“說啥呀？快說嘛？”凌翎急了。

“.....說，說，他想死你了。”

“切～～就知道豬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凌翎故作生氣地說，“他就愛胡說八道，以前就愛色迷迷地盯著你看，看得俺渾身起雞皮疙瘩，這下可好了，來到社會這個大染缸，無疑如魚得水，更放縱了。”

“呵呵，他就那德行，”凌四海笑道，“其實人是個好人，他也就是過過嘴癮，眼癮，是那種有色心沒色膽的主。”

“嗯，挺實在的，特愛搞笑，在大學演出隊，頂數他活躍，就是個活寶，只要他在，便笑聲不斷。”凌翎說，“哎？聽口氣，你跟他說了咱倆的事兒了吧。”

“嘿嘿，說了，借著酒勁兒（凌四海喝多少啤酒也無不了事兒，更不會醉）”凌四海笑道，“不過俺說完就后悔，主要怕他接受不了咱倆這個‘嚴酷的現實’，別再失眠了，呵呵。”

“呵呵，笑死俺了，哎，你咋跟他說的？”凌翎并不怪責，反而問道，她早有預料。

“他祝福咱哪。”凌四海并未直接回答。

“嘻嘻嘻……”凌翎笑了一會兒故意問，“祝福咱啥呀？”

“祝……祝福，祝福就是祝福呀！”凌四海搪塞說。感到臉上熱辣辣的。

“……算了，不難為你了。”凌翎憋住笑說。

“你不會怪責俺吧？凌翎。”凌四海問。

“說啥哪，”凌翎說著憋不住笑了，“嘻嘻……一想到季然俺就想笑，可以想像，他聽到這個‘嚴酷的現實’時的表情，可惜俺看不見，一定很搞笑吧？”

“呵呵，那可不，硬是吃了‘一碗醋’呢。”凌四海說。的確實如此，蘸著鲅魚水餃吃了一小碗醋。

“……啊？呵呵呵……”凌翎頓了下大笑起來。

“哎，凌翎，你妹妹啥樣？和你長的差不多吧？”凌四海隨后問。

“嗯，咋了？你想見見她呀？”凌翎應著問道。

“嗯。”凌四海應到道，接著問，“哎？你確定啥時來了？”

“明天吧，你那頭方便嗎？”

“俺家的大門隨時為你開著呢！”凌四海說，“哎，順便帶你妹妹一起來吧，正好俺妹妹也回家了，她倆都是藝術生，肯定能玩到一塊兒去。”

“嘻嘻，不瞞你說，”凌翎笑道，“俺妹妹是真想跟俺一塊兒去，但不行呀，初次去你家帶著她算咋回事兒，不合適，不過她已經被俺爹娘勸住了，保證不再纏著我了，俺這個妹妹可拗了。”

“唉，遺憾。”凌四海嘆道。“對了，你明天幾點到？我接你去。”隨即問道。

“還不定坐什么車呢，”凌翎說，“這樣吧，到了，打電話給你，應該上午到。”

“那好，恭候大駕光臨！”凌四海說著站起來。

“哎，對了，你啥時上班？”凌翎問，也站了起來。

“一周后，哎，一周陪你，夠了吧？”

“呵呵，太夸張了吧，俺只待兩天。”

“那么短？多玩幾天呀！”

“初次去你家，不好意思多打攪。”

“你在哪里打電話？好像很靜，你那個閨蜜，凌宗梅不在吧。”

“呵呵，她呀早被俺給甩開了，俺這回在村大隊部呢，沒人打攪，一個人沒來。”

“那咱可以煲電話粥嘍。”

“嘻嘻，咱這還不算嘛？”

“太好了，難得，今兒多煲會兒無妨。”

“呵呵，再煲就糊了……哎，不行！來人了，好幾個人哪！有啥話明兒再說吧，先到這兒吧，明兒見。”

“噢，對了，別忘記捎點兒干不呦（R市方言，熟地瓜干）來，俺妹妹愛吃。”

“嘻嘻，你妹妹真幸福！好了，不說了，他們馬上進屋了。”

“OK，BYE！”

“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