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朋友了嗎
- 半生瑟瑟
- 過橋不喝湯
- 2015字
- 2018-05-28 23:36:43
我痛得誒呀一聲,慌忙用左手捏住右手的手腕,查看傷口。
心里還念叨著,“傷口千萬別太深啊,千萬不要留疤啊,我還這么年輕,會不會被別人誤以為我要輕生……”
就在我檢查傷口的時候,兩個男人也都停止了動作。
肖博想上前查看,但怕我誤會他還對我有感情。
安知彬則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所以,兩個男人都杵在那里沒了動靜。
這時,一條白色的手絹遞到了我的眼前。
我抬頭一看,拿著手絹的是那個我多次想對他表達感謝的男孩。
我看了看白色的手絹,怕弄臟它,就搖搖頭說:“不用了,小傷,一會兒就止血了。謝謝你了。”
男孩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話,拉過我的右手,將手絹放在我的手腕上,然后再用兩只手輕輕地將手絹在我的手腕上纏繞了一圈,系了一個蝴蝶結。
我暗自慶幸這幾天自己消瘦了很多,不然這條手絹很難在我的手腕上纏一圈,多尷尬啊,這么多人瞅著呢。
想想那個場景都好笑,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三個人嚇了一跳,使勁地盯著我看,眼神里都是一句話:“打傻了吧……”
我也覺得這樣怪怪的,趕緊斂住了笑意。
沒想到安知彬也笑了,看著我說:“有意思,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我捧住手腕,尷尬地說:“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給餐廳添亂了,你們二位還幫了我這么多?!?
隨后,我又轉過頭對肖博說:“那就上法庭吧,你現在可以走了。”
肖博盯著我看了兩秒鐘,忿忿地一轉身,走了。
我目送肖博走出餐廳門口,想著再見面就是在法庭里,心中一陣感慨和悲涼。
多年夫妻最后走到這份上,我也確實也是有問題的。
我輕嘆了一口氣,回過頭看向安知彬和那個男孩。
安知彬很自然地將胳膊搭在了那個男孩的肩上,男孩則抱著胳膊,一臉關心地看著我。
我故作堅強地笑了笑,指著已經被血浸透的白手絹說:“這個我回去好好洗洗,如果洗不白了,我再買一條給你吧?!?
因為不知道這條手絹對于那個男孩是否有什么紀念意義,所以我覺得還是要洗一洗的。
男孩剛要張開說什么,旁邊的安知彬怪叫了一聲:“小楠,這是我新買的那條手絹吧?!?
小楠,好可愛的名字啊,引得我母愛開始泛濫,直想摸摸他的頭發。
“安知彬,”男孩嚴肅地說,“首先,不要總叫我小楠,我一個27歲的大男人,不要總是小小小的叫!請叫我的大名—方英楠;
然后,那條手絹,確實是你的……因為你就把它放在抽屜里了,比較好拿。”
我笑瞇瞇地看著他們,覺得朋友做成他們這樣,也是真是一種幸運。
每天一起上班,一起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于是,我由衷地說:“你們倆感情可真好。”
安知彬聽到這句話,眼神閃爍了一下,笑笑沒有說話。
方英楠看了看我的手腕,“血止住了,要不要打開上藥?”
“不用了,皮肉傷,結痂就好了?!蔽覔u了搖頭,擺弄著手絹系成的蝴蝶結。
方英楠低聲自言自語:“要是心傷了,也能否結痂變好?”
傷心?誰傷心?我嗎?我以為我聽錯了,就問:“你說什么?”
“哦,沒什么,剛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感慨了一下……”方英楠接著問道,“剛才那人是你的愛人嗎?”
“曾經是,現在是仇人?!蔽移届o地說,“我們離婚了,正在談孩子的撫養問題……”
我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又笑著說:“好了,不說我的事了,今天真是非常感謝你們,要不然我們改天去別人的飯店,我請你們吃飯?”
“好啊,”安知彬搶著說,“那就不客氣了。”
所以說,跟性格爽朗的人溝通,是對生命的一種尊重,不浪費口舌和時間。
“那就一言為定,我工作日的中午都可以,看你們時間了。”我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了他們倆人,還互相加了微信。
我喜歡看別人的微信昵稱,覺得每個微信昵稱都能多多少少地反應出一個人的性格。
不過,他們倆人的微信昵稱都是用的自己的本名。
看來,他們的朋友圈里多是工作關系的人。不像我,插科打諢的多,昵稱五花八門。
臨出門時,安知彬問我:“需要幫你找律師嗎?”
“不用,我已經聯系過一個律師了?!蔽曳鲋T,回頭笑著說。
“如果需要,我這里有非常好的律師。”安知彬的笑總是暖暖的。
我向安知彬和方英楠揮了揮手,說:“過幾天見。”
推門出來,我立馬卸掉了我強裝出的堅強。
任面部肌肉松垮下來,直覺得好像把整個人拋在了沙發上。
逞強,不僅傷身,還傷神,怎一個累字了得。
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接到法院通知,我預感到接下來的日子將度日如年。
“何不給老子一個痛快!”我在心里仰天長嘯。
回到公司,Amy一把拉住我,“走,上廁所。”
我知道,Amy這是又有新八卦了。
這幾天,我和Amy走得很近。
她總是和我說一些公司里的事情。一開始,我還不太敢說太多,后來發現,Amy沒什么心眼,有什么說什么。
和這樣的人交朋友,正合我胃口。
因為,我也是在人際交往中懶得動腦子的人。
不是不腹黑,而是懶得斗。
Amy特別愛說話,而且說起話來還挺幽默,和她在一起時,我的心情會好很多。
我知道她一直單身,是因為還沒遇到喜歡的;知道她朋友不多,總是宅在家;也知道了她來一年了,很受重用。
但我仍然沒告訴她,我是一個離婚的女人。
不是想瞞著她,而是覺得沒什么可說的。
反倒覺得說出來,會很突兀。
好像拿自己的隱私在換取更深厚的友誼。
Amy把我拉到洗手間,聽了聽聲音,確定沒有人后,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我剛聽說的,關于Sea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