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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決心(附0046章 拜師)

  • 關隴
  • 龍湖泛舟
  • 5816字
  • 2018-06-23 00:00:17

第0045章決心

大晉的有錢人當然不止石崇一個,很多人甚至比他還要有錢、比他掌控的渠道更廣闊。然而真正看出擺鐘價值的,卻只有他一個。

事實證明,這個石崇是個有野心、有手段的人物,僅僅只是今晚的醉花樓之會,便深得后世營銷學的精髓。

這個人,天生是個賺錢能手。

父子二人在這邊各懷心事,拍賣會則在那邊逐漸進入了高峰。經過幾輪競價,擺鐘的價格已經沖到了八十萬的檔次!

何邵開價二十四萬,對應的不過是當初羊府中得原始擺鐘。當石崇提示,眼前這座擺鐘內部所有部件全部是由玉石瑪瑙制成,上方的鐘圈鑲嵌白玉、四角各放一顆夜明珠,下方的鐘擺更是一整塊水晶的時候,整個醉花樓立即便爆了!

不說擺鐘本身,只說所使用的珍珠瑪瑙,便遠遠不止二十四萬。

當何邵知曉實情的時候,他自嘲地笑了笑,隨后報價的五十萬亦很快被人反超。這些公子王孫,追求的不僅僅是獨一無二的稀罕、萬眾矚目的耀眼、更是一擲千金的快感!

“一百五十萬!”

眾人大吃一驚,循聲望去,卻是安樂公府的家奴,不由一陣搖頭。自從蜀漢后主也即是第一任安樂公劉禪去世后,其六子劉恂便繼承了安樂公的爵位。

劉恂為人暴虐異常,梁益二州人士本來將劉家視為故主,屢次勸諫而不聽,大多痛心疾首。到后來更有人上書彈劾劉恂,司馬炎顧忌到梁益二州士望,便將表章壓了下去。

想那蜀漢昭烈帝三分天下,后主劉禪尚能從善如流,到了這劉恂,卻是無法入目了。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一百八十萬!”

價格再次被翻新,這次卻是趙王世子司馬荂。趙王司馬倫作為皇帝之叔,向來喜歡珍珠寶玩,當初因為喜歡皇帝的御裘,甚至收買尚服局工正盜竊御裘。原本按律當斬,最終卻由于是皇帝之叔而免于處罰。

張韜坐在父親身邊,看著價格不斷被翻新,心中一陣抽搐。

這個石崇,賺大了!

——〇〇〇——

自從臘月初十下起了第一場大雪,溫度便開始驟降,天空時常晦暗不明。隨著年關的臨近,天氣越發寒冷了起來。

醉花樓的拍賣會上,石崇不但將擺鐘賣出了一百八十萬錢的天價,甚至還當場接到了各府的意向訂單,價格從二百余萬到三四十萬不等,數量至少在四五十座。

也就是說,憑借各種手段,石崇不但僅僅憑借一座擺鐘,便拿到了他張韜能從這筆協議中所能拿到的一半。還在一場宴會中,便將與他協議的一百二十座擺鐘賣出去一半!

想象一下,這些被各府預定的擺鐘,哪怕平均每座只有一百萬的價格,加上被拍賣的這座,扣除各種原材料成本后,也有四千余萬的總價。

即便接下來的訂單不賺錢,石崇所賺到的,也已經是預定目標的兩倍還多。面對如此一大筆巨款,如果說張韜不眼饞是不可能的,他也完全可以趁勢要挾坐地起價。

然而他沒有。

在他看來,雖然自己掌握了擺鐘的制造技術,卻對大晉的市場潛力判斷錯誤。這種低估造成了他與石崇簽訂私契時,完全處于被動。

所以說,這潛在的大筆損失,便是對他眼光錯誤的懲罰。

另一方面,這畢竟是他出山第一戰,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將自己的信譽丟了。但凡做事都要留三分余地,才能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細水長流。他與石崇的合作,還遠遠沒到結束的時候。

相比于石崇的敏銳與果斷,另一個大富豪王愷便像是小丑一般了。

當初在羊府之中,他出言嘲弄,覺得擺鐘不過如此。而此番拍賣會上,卻成了最活躍的那個人。最終擺鐘也落在了他的手里。

對他來說,那種壓過眾人獨樹一幟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尤其是在王濟、羊琇等人面前獨占鰲頭,更會產生非一般的快感。錢是花不完的,王家有的是蒼頭為田莊勞作,有的是附庸為王家經營鋪子。

這次的醉花樓之行,總體上來說,張韜收獲良多。他對大晉官場與權貴家族的生態也更加的了解。如此奢靡的社會,如此醉生夢死的權貴,如此貪婪的世家,他想不明白這些東西存在的意義。

父親,對不起,我只怕要辜負你的殷殷期盼呢。

想到未來某一天,自己終歸要走向一條完全不同的路,甚至要與整個家族背道而馳,張韜的內心忍不住一陣低落。

“孟叔,套上馬車,咱們往南市去一趟,好好買些東西。”

既然在這次交易中得到一大筆錢,是時候孝敬雙親了。順便也給大嫂二嫂買些東西。畢竟這些年來,她們也照顧自己良多。

無論亂世是否到來,讓身邊的親人過的更好一點,總歸是沒錯的。

——————〇〇〇——————

洛陽城南,宣陽門。

十余匹快馬停在城門之外,文烈抬頭看著“宣陽門”三個大字,內心不由一陣雀躍。離開洛陽數年,今日總算是回來了!

文鴦搖了搖頭,與洛陽相比,他寧愿待在涼州。

他裹了裹身上甲胄,內心不由一陣感嘆。涼州雖冷,卻冷得坦蕩,冷的明白。而洛陽城的冷,卻穿透他厚厚的衣甲,讓他的骨子里都忍不住一陣顫栗。

“將軍立此大功,只怕朝廷最少也要封將軍一個刺史吧?”

能夠安全回到洛陽,跟隨而來的七八名軍卒也是暗自慶幸。

禿發樹機能雖然最后被馬隆用計斬殺,然而沒有文將軍率先擊敗樹機能,涼州早已非大晉所有。這份功勞,朝廷用一州刺史酬勞絕不為過。

當然,如果文將軍能夠受賞,他們這些麾下軍卒自然也水漲船高。

“刺史么?”文鴦內心一陣苦笑。此生能夠平安度過,于他來說已是上天莫大的恩賜,他還奢求什么官運亨通?

文虎見到大哥面帶苦澀,知道他又想起往事。當下不由安慰道:“大哥何必擔憂,是非曲直,天下自有公論。”

“都下馬吧,我等在城內好好走走,明日再回北軍報到。”

“諾!”

也許離開家鄉的人才明白家鄉的可貴。洛陽城雖然不是他們的家鄉,卻是帝國的首都,是他們情感寄托之所在。當他們戍衛邊疆,從無數死人堆里爬將出來,重新回到洛陽后,城內的一磚一瓦都讓人倍感親切。

年關已近,大街上人來人往,聽著親切的鄉音,看著熟悉的生活。也了解到了洛陽城內最近發生的逸聞奇談,都讓他們生出一種滿足感。

“父親,我等在涼州舍生忘死,這洛陽城的達官貴人也實在太不像話了!”

當逐漸聽到街談巷議中,說起數日前洛陽城一件勞什子“擺鐘”賣出四百八十萬,文烈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冰凍三尺,豈是一日之寒?阿烈,此番回到洛陽,少給我惹事!”文鴦想起兒子爽直的性子,不由出言提醒道。

這些年來,文家一直夾著尾巴做人。朝廷對自己的看法,并不會因為一次平叛就有所改觀。若是由此而得意忘形,只怕等待自己的,會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雖然自己與幼弟文虎經歷過二十多年前的那場淮南之亂,兒子文烈可不會明白,他老子在司馬氏心目中的忌諱究竟多深。

“我等戍邊數年不曾歸家,此番重回洛陽,又是年關,兄弟們暫且前往大市為父母妻兒買些東西,明日辰時三刻前往宣武場報到!”

文鴦從馬鞍之中掏出數串五銖錢,在手里掂了掂,遞給身邊軍卒道:“文某身上還有些積蓄,兄弟們都拿去分了吧。早日歸家報個平安,莫忘了父母養育之情。”

七八名軍卒見狀,眼圈立馬便紅了。他們均是文鴦的心腹,如何不知道自家將軍的情況。這些錢財雖少,卻已經幾乎是他身上全部積蓄。

眾人接過錢幣,相互對望了一眼,突然間拜伏在地,洪聲道:“我等多謝文將軍!”

聲音所及,引起行人一陣側目。人群之中,張韜在張孟的陪同下,正自在商鋪之間游覽著,聽到聲音亦是看了過去。

——————

第0046章拜師

文鴦一行風塵仆仆,一看便知道經過長時間的趕路。張韜直直地看過去,內心暗道:“姓文的將軍?莫不是聞名天下的猛將文鴦?”

咸寧三年三月,鑒于胡烈、蘇愉、牽弘先后被殺,司馬炎不得己之下啟用文鴦,出征之日在宣武場大閱三軍。由于秦涼之事糜爛日久,所以這件事情當年在洛陽城中熱鬧了好一陣子。

那一年他不過兩歲光景,一轉眼三年多時間過去了。猶記得出兵當年便有消息傳來,說是文鴦在涼州大破禿發樹機能,胡人前后有二十萬口歸降。

也正是由于這一捷報,羊祜與父親一起,將伐吳推到了臺面之上。只是次年又傳來噩耗,涼州刺史楊欣在武威被禿發樹機能麾下大將若羅拔能所殺,然后便是馬隆率領三千五百名壯士入涼,徹底擊殺樹機能。

在這個過程中,由于朝廷的重心都在伐吳之上,街談巷議更多是吳國方面的消息,關于文鴦的消息也便被掩蓋了。如今距離馬隆斬殺樹機能已過去一年,東吳也已經平定數月。按照日程推算,文鴦返回洛陽也不算奇怪。

更主要的是,“文”姓相對稀少,這讓張韜隱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他在后世之時,便看到一些文鴦的事跡,知道這是一員絕世猛將。如果在前幾年,興許還對這般猛將無動于衷。只是時過境遷,出于對未來的考慮,卻讓他起了交結之心。

史書記載文鴦“姿器膂力,萬人之雄”。如果說趙云在長坂坡“七進七出”乃是演義戲說,那么當初文鴦在壽春城下縱橫馳騁則是載于史書的。

既然想要未雨綢繆,這等猛將如何能夠放過?

作為司馬師死亡的直接肇事者,文鴦能夠活到現在,即便是張韜也不得不佩服司馬家的忍耐功夫。他前后回想,已然拿定了主意,對著張孟道:“孟叔,你且上前詢問一番,對方若是文俶將軍,便將這五萬錢贈予對方吧。”

“公子,這如何使得!”

張孟聽完,不由急了。他雖然也聽過文鴦的大名,卻不認為對方有多么厲害。家主便是當朝中書令,他又怎會將一個不入流的將軍放在心上?

最主要的,五萬錢不是一筆小數目。他不明白,小公子與對方素昧平生,如何便將這一大筆錢轉手相送?

“你聽我的吩咐便是。”張韜皺著眉頭,內心一陣無奈。

這個孟叔什么都好,就是為人太過于實誠,說得白一點就是心太直。這樣的人不用擔心他的忠心問題,然而很多事情也無法交代他去完成。

“諾!”

張孟見到少主不高興,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當下撇著嘴,不情不愿地應了聲,然后將馬鞭丟在車上,緩緩地走了過去。

良久以后,他急匆匆走了回來:“啟稟少公子,那人確是文俶文將軍。奴婢告訴他,少主要將五萬錢送與他,他卻說什么‘無功不受祿’,讓我謝過少主。”

他說完以后,口中吧兀自喋喋不休:“奴婢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哪有送錢都不要的,真是不識好歹。”

張韜看著他滿臉抱怨,不由苦笑地搖了搖頭:“孟叔,這些人出身軍伍,將尊嚴看的比性命還重。怎肯輕易受人施舍。還是讓我親自過去一趟吧。”

“少主!您乃是千金之軀,如何能夠與一群老卒共處?一旦出個閃失,奴婢真的是百死莫贖了,還請少主三思!”

雖然他張孟不過是張府的下人,但也是見過世面的。方才面對文俶等數人時,他能感覺得到,這些人身上殺氣似有似無,讓人相對時便會產生一股無形的畏懼。

洛陽城雖然乃是天子腳下,可作奸犯科的事兒并不少。他如何放心讓少主自己面對一群這樣的人物?

“無妨,你若是不放心,就跟在我身邊好了。”張韜知道張孟是為了自己好,也不忍違背他的心意,當下出言安慰。

當他走上前去的時候,文鴦等人已經走到大市的牌樓。

“文將軍且慢!”

眼看著對方就要進入人流之中,張韜也顧不得風范,不由出言喊道。

文鴦轉過身子,見到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馬車上一位孩童掀開車簾,滿臉焦急之色。當下對著文虎道:“阿弟,卻不知這是哪家的公子?我等此番回到洛陽,并無故舊知曉,怎地甫一進城,便有人攔截?”

“大哥,方才那老蒼頭要送五萬錢與你,如何不收下?這天上掉下的錢財,哪有往外推的道理?洛陽城的權貴何止數十家,也許是哪家公子腦袋壞了,想要把自家錢財往外丟才安心也說不定。”

“你我仇家遍地,萬事小心為上!”文鴦對著文虎文烈又吩咐了一遍,卻見張韜的馬車已經停在了眼前。

“在下范陽張韜,見過文將軍!”張韜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走到文鴦面前,恭敬地施了一禮。

“你認識我?”文鴦指著自己,看著眼前的幼兒,腦海中一陣迷糊。

“文將軍擊敗禿發樹機能,使秦涼二州復歸我大晉版圖。立下此功勛,將軍可謂名滿天下,凡是我大晉子民,又有誰不識文將軍?”

“小子,你很會說話!”俗話說的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文烈見到張韜小小年紀侃侃而談,一點也不懼生。句句都是夸耀父親的功績,心中已有幾分歡喜。

他越眾而出,對著張韜道:“方才前來送錢的那個老蒼頭,是你的下人吧。卻不是為何無緣無故要送錢與我等。”

張韜看了看文烈,又看了看文鴦,突然之間拜倒在地:“在下對文將軍聞名已久,一直無緣得見。小子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將軍答應!”

“你說說,看文某是否能夠做到。”文鴦看著張韜,眉目緊鎖。

“還請文將軍收我為徒!”

“方城張家,卻不知你與本朝中書張侯是何關系?”

“那是家父!”

“此事且容我考慮一下,你先回去吧。若有消息,我會讓阿烈到府中告知。只是那些錢財,你拿回去吧。”文俶說完,跨上馬背緩緩離去。

“我看那小子挺不錯的,父親為何拒絕?”文烈追上文鴦,不解地問道。

“阿烈,你是舍不得那五萬錢吧?”文虎聞言,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充滿了莫名的意味。

“還是叔父懂我,那可是五萬錢啊!有了這五萬錢,好歹可以給阿母買些衣裳。”文烈見到叔父嘴角似笑非笑,不由尷尬地撓了撓頭。

文鴦當前乃是平虜將軍,品秩上是三品雜號將軍,也即是所謂的“比兩千石”。這個品級的官職,俸祿是每日三石,一年下來也就不到一千一百石。

當然,俸祿不是待遇的全部。除了俸祿之外,他還有朝廷賜予的土地四十頃,也就是兩千晉畝。

這些土地是不用繳納賦稅的,按照每畝收成三石來算,只要不遇到荒年,那么就是妥妥的六千石,加上俸祿的話就是七千石。

單獨去看,每年七千石的待遇確實很高。畢竟換算成市價的話,大概也有六百萬錢,幾乎相當于后世上市公司老總的年薪了。

然而實際上,不遇到荒年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近些年,不是大旱就是大澇,偶爾還有蝗災泛濫。一旦出現極端情況,土地產量減半都是最樂觀的情況了。

更何況這些年來,文家在洛陽謹小慎微,為了防止小人陷害,從不曾與眾人過多往來。文鴦文虎也均是以雜號將軍賦閑在家。扣除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實際上并沒有剩下多少。

這種待遇直到三年前朝廷以文鴦為平虜將軍,待遇大大提高后才有所改變。

只是他向來與麾下士卒同甘共苦,手上僅有的一些錢財,往往與眾人共享。最終導致堂堂朝廷三品將軍,竟然身無余財。由此文烈對張韜的五萬錢動心,也就可以理解了。

文鴦聽到文烈所言,內心一陣黯然。

想當初文家也是洛陽新貴,與曹氏、夏侯氏份屬同鄉。父親文欽更是官拜揚州刺史、前將軍,爵封譙侯。若是沒有司馬氏代曹,文家如今應該也會是洛陽城炙手可熱的權貴吧。

往事不堪回首,那個朝為公侯、暮成冢骨的亂世已從他的腦海中遠去。

他看著兒子文烈,心中暗想,哪怕二十余年來一直被司馬氏猜忌,哪怕自己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哪怕失去了榮耀無雙的家世,可如今這個世道總歸是太平了。

只希望這世道,可以一直太平下去。

文烈見到父親臉色嚴肅,內心暗自忐忑,他小心翼翼道:“父親若是不喜,孩子便不要那五萬錢也罷。”

“阿烈,你可知那孩子是何人?”文鴦心有所感,語重心長地問道。

“那小子不是說他是范陽張家的人么?”

“當今大晉,有幾個范陽張家?”

“父親是說……?”

“哎,此子之父乃是中書令張華。若非皇帝心腹,如何能夠執掌機樞?而我文家向來受陛下猜忌,若是再交結內臣,恐怕是禍非福。此子拜我為師,想必是擅自做主,這讓為父如何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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